第97章 可怜小女仆成了血族团宠（33）
乔儒抱着苏灵的尸体嚎啕大哭了一会儿，直到声音嘶哑，吞咽都变得困难，他才踉跄着把她抱了起来。
他走了。
隔天，他将苏灵埋在一个满是蔷薇花的山坡上，在木牌上刻上她的名字，幽深的眸子中带着淡淡感伤。
乔儒恍惚记起苏灵咽气前曾在他耳边说过一段话，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些什么。
可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她那话的意思，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直至乔鸢撑着伞上山，将一束花放在苏灵的坟头，乔儒才隐约悟出来了点东西。
他双眸微微睁大，迟缓地意识到苏灵是在告诉他，即使他喜欢乔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可是，她明明不知道他和乔鸢没有血缘关系……
乔儒皱紧眉头，想到苏灵的那一秒心脏还是会有抽痛的感觉。
他望着木牌上的苏灵二字，迟迟没办法回过神来。
“哥。”乔鸢叫了他一声，又勾了勾唇，“亦或者，我应该叫你阿凉？”
猛然被叫出那个在记忆中尘封了许久的名字，乔儒怔住，像是血液凝固了一样，世界都在此刻变得寂静了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冷汗不停从额上冒出，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乔鸢长睫微垂，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本也想将这件事一直瞒下去，毕竟母亲重病，受不了刺激。”
“可是每当哥哥在梦中指责我为什么不揭穿你身份的时候，我又觉得我是个罪人。”
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美眸忽然闪过一丝冷意，直直地望向乔儒，“都怪你，是你夺走了哥哥的一切！你这个杀人凶手！”
乔儒脸色难看得不像话，握了握拳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根本反驳不了。
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声音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一样，“……你说的都没错，是我将你哥哥推下河的。”
“要杀要剐，全凭你。”
“呵。”乔鸢可不吃他这套，“事到如今还想打感情牌，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
乔儒知道这下他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他犯下的过错，却还是会因为她的冷嘲热讽感到怅然若失。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他苦笑着说。
乔鸢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嫣红的唇瓣微微扬起，用温软的声音说：“嗯，你问了个好问题。”
随即，乔儒面前一片血光闪过。
他……
什么也看不见了。
“啊！”疼痛使得男人下意识痛呼了一声，颤抖着双手摸上自己的脸，浓稠且血腥的血液一滴滴落在他的掌心上。
“不，不！”
“我怎么一点也看不见了？”
“……”
他喃喃自语着，一会嚎啕大哭，一会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
乔鸢见他难受，有意帮他，面无表情撒了一把药，听到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又嫌弃地蹙了蹙眉，“我给你上药，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乔儒看不见，无法分辨乔鸢在哪，却还是生怕她会生气，脸上忽的闪过惶恐之色。
“对不起！对不起……”
乔鸢蹲了下来，轻柔的声音像是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我就不取你的性命了。”
“毕竟，活着比死了更煎熬。”
说完，她就走了，任由乔儒踉跄着找她，一遍遍摔倒在地，又一遍遍爬起。
……
乔鸢回来后，问诺煜的第一句话便是：“希塞尔被关到哪去了？”
诺煜眼中闪过不爽，却还是老实答道。
“……地下密室中。”
“哦，那我知道了。”乔鸢扬了扬下巴，又见面前少年兴致缺缺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黑发，宠溺道，“谢谢你咯，诺煜宝宝。”
“！！！”
诺煜白皙的俊脸一下子红透了，脑子嗡嗡的。
他别扭地说：“叫什么宝宝啊，听起来好幼稚。”
乔鸢有意逗他，故作沉思，“你不喜欢啊？那我……”
“不行，你不许叫别的男人宝宝！”诺煜仿佛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眼底染上阴翳，仿佛下一秒就要恶狠狠咬上她一口。
发怒的小狼崽凶狠地瞪着她，怎么看怎么可爱。
乔鸢乐得弯眸笑了起来，一点求生欲也没有，“好好好，听你的，大不了……不当着你面不就行了。”
“你说是吧？”
闻言，诺煜委屈极了，却还是说不出一句绝情的话，只能努力憋住眼中的泪意，低下头。
“随你，反正我也无所谓……”
他才不在乎呢，不就一个称呼吗？
哼，他可是堂堂狼族少主，怎么会在乎这个！
诺煜这样安慰自己，眼圈却隐约泛红了起来。
小元宝看不下去了，小声吐槽了一句，“干嘛欺负小孩啊……”
看可怜的，都快要哭了。
乔鸢一瞧，诺煜眼角真的溢出几滴眼泪来了，连忙伸手去擦拭，“哎呀，怎么还哭了呢？”
诺煜死不承认，“谁哭了？我没哭。”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
乔鸢想了想偶像剧男主哄女主会用到的方式，眼睛一亮，环抱住他，压低声音说：“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你别哭了，嗯？”
霸总哄人第一式，将人搂进怀里。
霸总必备语录，嗯？
诺煜一垂眸就能看见乔鸢卷翘的睫毛，明明她在看着他，可却感觉她眼中像是空无一物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如鲠在喉，他只能用力抱住他的月亮，以换来片刻的心安。
乔鸢哪知道这些，她只觉得诺煜是在撒娇罢了。
揉了揉他的脑袋才松开了他，“好了，我还得去见希塞尔，就不和你玩了。”
希塞尔那晚被圣钉伤了之后，只剩一口气吊着了，老亲王则是早在混乱中被别的看不顺眼他的血族给杀害了。
如今，纳塔利家族除了安吉莉娅和希塞尔，就只剩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捡漏王了。
诺煜眼睁睁看着乔鸢一步步离他远去，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就好像，是在预示着他和她的关系也会这样渐行渐远。
直至永远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