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罪证
此话一出，公堂外的那群人叽叽喳喳地嘲讽宋清暖，什么小小年纪心思狠毒，心肠硬，道德败坏。
宋清暖丢给他们一记冷眼，一群傻逼懒得和她们废话，吃饱了没事干管别人闲事，长舌妇。
县令瞅着一群女人叽叽哇哇地吵得头疼，连敲属下惊堂木，警告外面哄闹的一群人，“再扰乱审判，挑衅公堂秩序，当即处置杖刑。”
果然，公堂之上又安静如斯，有些人吓得赶紧捂住嘴。
“楼浅尘，你又有何话说？”
楼浅尘当即回道：“大人，学生要状告楼氏和枫林村谋杀罪。”
闻言，宋清暖惊呆掉下巴，之前她说怀疑楼婆子和村长关系不清不楚，楼老爷子死因不明怀疑是他们杀的，那纯属是胡诌的。
没想到楼浅尘居然直接在公堂说出来，他向来聪明行事思虑周全，不会贸然行事，难怪，要拉着楼家人到衙门对峙，这招投石问玉果然高明。
楼婆子眼神毒辣死死盯着楼浅尘，仿佛要将人刺出千穿百孔之势，厉声呵斥道：“没想到啊，小兔崽子，你爹没心没肺就罢了，浅尘啊，奶奶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家里穷还拼了命供你读书，你老子是个出息的白眼狼，你的心比你老子还黑，诬陷我这个老婆子杀父，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楼老三指着鼻子就是一通乱骂，“小子，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了你的白眼狼爹娘，说出这种天大的谎言，好一个神童，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秀才，好一个读书人。”
就连身旁的徐氏夫妇都被自家儿子的一番言论吓得六神无主，痴痴地望着他，颤抖着嘴唇，“儿啊，事情严重不可妄下判断，若不是你说的那般后果不堪设想”
“娘，你切勿担忧，儿子自有判断。”楼浅尘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胜券在握。
楼婆子望着那副得意的模样，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拐棍敲碎他的头颅，看他还怎么笑，早知这小子长大之后会是一个祸害，在徐氏那个贱人把他刚生出来时就掐死。
楼老爷子死时四下无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根本没有人知道楼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加上楼老爷子年轻时干了一辈子苦力，身体亏损严重，就连大夫都说是病死的，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肯定是在炸她。
县令问道：“学生楼浅尘，可知你在说什么？楼氏是你的祖母，长辈，若是你说的不能证明，结果你是知道的。”
楼浅尘这三个字不仅在枫林村，学校知晓他是神童，方圆百里会读书的人才，就连在青山县，书院都知晓这个人物，县令也是在青山书院出来的，书院的夫子一个劲在夸赞眼下这少年，往日只知其名不见其人。
今日却以这样的方式相见，是又惊又吓，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贸然暴露自己，到底是少年行事莽撞了些，年轻气盛，即使考上状元进入官场在政治这条路上怕也是走不远。
楼浅尘道：“大人，学生不敢妄言，所说的每一字都是千真万确。”
楼老三护母心切，当即反驳道：“胡说八道，老爷子死的时候老子都还是咿呀学话的幼童，你娘都还没嫁进楼家，胡言乱语知道个屁，胆大妄言。”
楼父天生胆小，到这个时候头朝地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三伯，老爷子的死不仅是楼家人有疑虑，就连村子里都在暗地里传，只是碍于村长的权势不敢明说罢了。”
村长在枫林村完全就是当地的地头蛇，要是有人不知死活得罪他，他会用千万种方法折磨他，说不定改天那人的地会被各种理由强行收走，赶出村子，某个夜里会被莫名其妙的一群人用布蒙住头殴打。
楼婆子眼神阴森森的盯着宋清暖，转头又与楼浅尘说道：“村里那群人就是闲的，捕风捉影的事你们都信，浅尘，你书读得太多脑子是读啥了吗？”
宋清暖说道：“捕风捉影是不可信，没有影子的事又从何处吹来的风？”
楼浅尘道：“当年，你在一户大人家丫鬟，你虽出身奴籍仗着有几分姿色，妄想做大户人家的侍妾，可惜，人家的正室夫人性格与常人不同，性子是出了名的泼辣，他们二人成亲多年男人一直不敢抬妾进门，某野，男子的妇人需回家探亲正巧你的机会来了。”
“夜里，男人与几名好友家中聚会一时贪杯喝得酩酊大醉，而你，趁男人喝醉就与他苟合，男人第二天醒来虽是大惊失色却也没多在意，从次之后你们暗地里来往的次数越来越多。”
张氏惊呆了，眼睛睁得老大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楼婆子，平时婆婆看着抠门事多原来年轻的时候这么风流快活，和自己的雇主搞在了一起，瞬间，转头看向自家丈夫，难怪，他平日喜欢花天酒地，性急好色原来都是随了他老娘。
楼婆子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宋清暖看着楼婆子，想法与张氏不谋而合，没想到古代的女子也能如此彪悍，这么有趣的情事，她听着越来越有趣了，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楼浅尘，好想听下回分解。
“后来，你们的丑事被他的夫人知晓，一怒之下将你赶出门，你哭着闹着想求男人保下你，可是你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那个人成就都是靠女人挣来的，吃喝用度都需他的夫人维持，更不敢让他的夫人知晓你有了他的骨肉，因为，他的夫人生下女儿身体一直不好，中途流过几次小产。”
“若是知晓你怀了那人的孩子，她定会恼羞成怒迁怒于男人，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怎可能待你是真心的，你被赶出去后，你改头换姓嫁给村里的一名铁匠，成亲不过一月有余，便对铁匠说，你怀了他的骨肉，其实，这孩子是谁的你比谁都清楚。”
楼浅尘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后来，没过几年铁匠意外得了一场重病去世，在青山县又和楼老子意外的相遇，老爷子性子憨厚，又是个会挣钱的男人，凭你的本事定会狠狠拿捏住他，所以，你托人打听他的消息之后找媒人主动上门提亲，如愿嫁进楼家。”
楼老三越听越害怕，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在他的心里母亲从来都只会护着他，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怎么能是被这臭小子描述都如此不堪的贱女人，他才不会信，读书人能言善辩，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小杂种，说来说去你就想抹黑我娘的清白，把她描述成风流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污蔑她是凶手就拿出证据，不要信口开河，说得再多也挽回不了你的罪名。”
宋清暖上前挡住楼老三，微微一笑，很平静地与对方说道：“三伯，说话就说话不要离得那么近。”说着暗地里使用力道将人推开，万一这狗男人狗急跳墙打人怎么办，楼浅尘可是个文弱书生，身子板弱挨不住几拳就吐血身亡了。
“好好说话，在本官眼前公堂之上还如此放肆，藐视公堂律法一切按罪责处理。”县令一脸吃瓜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咳嗽几声再次敲了几下惊堂木维护秩序，县令命令楼浅尘继续说下去。
既然县令都发话了，楼老三压下心中的怒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瞧着楼婆子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安静地握住母亲的双手，想给予鼓励，哪怕天下人都污蔑她，作为她的亲儿子永远都会陪着她。
楼浅尘道：“嫁进楼家不到半年对于来说还算满意，老爷子挣的钱都在你手里，后来你认识村长时间长了你又嫌弃上老爷子，明里暗里亏待我父亲，时不时不给他饭吃，你和村长勾搭上后经常趁老爷子不在私底下厮混，甚至还把人带到家里，后来，你们对老爷子恨意加深，每天都在老爷子吃食里下药，时间一长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胡说八道，说了这么多有证据吗？”楼婆子惨然一笑，几十年来随着时间的消逝种种往事早随着时间忘却了，连自己都记不清了，没想到被这小杂种说的这么详细，当初，真应该杀了他，“小杂种，讲故事谁不会，证据呢？”
“当年，你和村长在玉米地颠鸾倒凤之时，有人看得一清二楚。”说时，他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当年，到底是年轻不懂事买毒药时，都是你自己到医馆去买的，是“催紅散”吧，此药量会立即丧命，若是每日少量用时不会立即死亡，但久而久之会慢性中毒，中毒时如同万箭穿心，痛苦不堪，日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