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楼花兰被打
“芸儿,当然是真的,我这就带你到店里去瞧瞧。”楼老三谄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小巧玲珑,眉眼间虽不如家里的张氏有味,模样却可人令人怜爱,尤其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你,完全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他与朱家小姐相识两月有余,在朱家做短工时完全没有想到天上会掉馅饼的事,朱家小姐竟然会暗里对她暗送秋波,起初他也以为是误会了,直到一天夜里,朱家小姐站在下人厢房不远处,向他招手,站在月光下的少女,依着单薄又是孤身一人,看到他挨近她时又笑得非常暧昧,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他吗?
这不是民间话本里描绘的富家小姐爱上穷农夫的故事吗?
原来他是被上天眷顾的男人。
“谅你不敢拿这种事糊弄我。”朱芸不由讽刺道,就开了一家破店,就站一会身上就全是一身油味,若不是碍于身份按照以往的性子,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为了稳住这个男人,自降身份用讨好的意味,就连说话嘟着小嘴很有那撒娇的意味,完全满足楼老三的男人那点虚荣心。
有钱人家的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楼老三玩在手心,只要娶到这个无知的女人,做上
朱家的女婿还怕缺银子花吗?想到做有钱人家的女婿,三五个小厮伺候着屁股尾巴都忍不住快翘起来了。
朱芸刚走到店里便看见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划拳吵闹,她眼神中透露着厌恶,与她家的布庄环境差了不知多少,要知道,到朱家买东西都是在青山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像这些下流人毫不知礼数。
楼老三瞧她脸色不对,只当她不适应店里吵闹的环境,小心的问道:“芸儿,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嗯,太吵了。”
看到对方一副讨好的狗样,脸上油腻的肥肉,想到他刚刚用他那双肮脏的手触碰自己,心底就忍不住反胃,为了她的将来再多的不满只好忍下,等过这道坎便拿上属于她的东西走得远远地,远离青山县。
“砰!”
“对不起,对不起。”正从库房拿东西到厨房的楼花兰,路过楼道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朱芸,而且胸前的裙摆被红油弄脏一大半,还没等朱芸有反应。
站在她身边的楼老三心中一惊,与朱芸相处一段时间多少摸清对方的性子,甚至,她身上穿的锦缎是从京城带回来的价格非常昂贵,被楼花兰小贱蹄子这么一弄,这身衣服多半是不能要了。
“三阁,你家的佣人做事毛毛躁躁就是这样做事的?跟我们朱家真是没法比,小作坊就是小作坊。”朱芸语气轻柔,可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无疑都是在打击楼老三的自尊心,他又气又怒,但又不能把怒火撒在朱芸的身上,唯一的宣泄口是就是眼前的楼花兰。
“怎么做事的?知道朱小姐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有多贵吗?把你卖了都还不上?”
自知闯下祸事的她,想求朱芸的谅解,还未等到她开口,楼老三迫不及待地想在朱芸面前表现,当即抓住楼花兰就往地上摔,一脚将人踢在对方的小肚子上,楼花兰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受得住一个成年人的力道,没打几下楼花兰嘴角吐血,脸上有好几块青紫,躺在地上的她只觉得视线模糊,脑袋晕晕沉沉,想爬起来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三伯,我错了,别再打了”楼花兰使尽浑身的力气抱住男人的脚,她身上好疼,再打下去她会死的,她死了胆小怕事的王氏在这个家会活不下去的。
“老子留你们母女白吃白喝 ,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敢坏老子的好事。”楼老三感觉不解恨还想抡拳头。
血肉横飞在一旁朱芸实在不敢看不下去,真是服了楼老三这个废物,也不怕弄出人命,担心惹出祸端,便严厉制止这个男人疯下去,“够了,脏的是我衣服,你激动什么?”
“呵!”楼老三轻笑道,自感男人魅力爆棚的他,双手插着腰紧紧挨着女人,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不是心疼你的衣裳,脏了多可惜啊。”
朱芸多瞧一眼都倒胃口,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算什么本事。
“不怕把人打死了官府把你抓进去,你不怕惹事,我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可不敢,不好的疯言疯语要是传出去了,本姑娘还怎么嫁人?”
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就楼老三这种没有本事如地上老鼠的臭男人,也不想想作为朱家的嫡次女会看得上她,如果,不是为逃离朱家也不会出此下策,与这样的男人站在这里,就凭他,也配?
自打母亲去世以后,父亲如愿以偿有了儿子,母凭子贵,父亲竟然让那种出生下贱的女人做朱家的主母,为了更好发展朱家的生意狠心地把姐姐送给京城有权有势的贵族们玩弄,两年过去了姐姐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个禽兽不如的爹又想把魔爪伸向她。
他不是最爱朱家的脸面吗?
不久之后青山县就会传出去朱家嫡次女自愿下嫁,曾在朱家当过伙计的下人,还是一个挑大粪的伙计,弄臭朱家的声誉令他恼羞成怒,羞愧难当,再曝光他的禽兽行为,为他曾经做过的恶付出代价。
做完想做的事改头换面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好好生活。
“啊”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女人哭的撕裂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王氏,她抱着地上浑身是伤的女儿,一遍一遍喊着楼花兰的名字,“我可怜的儿啊,是谁将你打成这样啊,是谁的心这么歹毒啊。”
“嚎什么嚎,老娘还没断气呢?”正午休的楼婆子听到有人在嚎啕大哭,心中一阵厌烦,杵着拐棍出来查看,第一眼看到的是雍容华贵的朱芸,尤其是头上插着的黄金打造的朱钗,脖颈带的珠宝项链,太耀眼了。
老人眼睛毒辣,这肯定就是昨晚儿子跟她提过朱员外的女儿,她并没有理睬地上要死不活的亲孙女,反而是笑眯眯犹如人畜无害的慈祥老太太,和蔼可亲的握着朱芸的手,“这闺女长得多俊啊。”手指不老实的摸了摸对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楼婆子热情得有些可怕下意识抽回手,理了理衣袖,并没有理会眼前没见过面的老太婆。
“是你?是不是你将我的兰儿打成重伤的。”王氏双眼变得腥红,食指狠厉指着导致这一切悲剧发生的元凶,“老三,你的心真是歹毒,这孩子是你的亲侄女,她犯了多大的错能让下次毒手。”
王氏心里发苦,在这个家里她认为少说话多做事就会相安无事,可惜忍耐只会让那些人更加欺人太甚,更痛恨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罪。
朱芸感觉没眼看,有时间在这哭不去找大夫,也不怕人死了,出于心底的一丝愧疚,好心提醒道:“伤的这么重应该去找大夫治疗。”
“哟,大厅都忙成什么样了,没有一个人去帮忙,全都待在厢房不干活啦。”大厅都乱成一锅粥不见王氏母女,所有的活都让她一个人替她母女干了,好啊,让她找到这对好吃懒做的母女不好好收拾一顿。
待她看到地上被打得浑身是伤的楼花兰,被吓得捂住嘴躲在楼老三身后,“哎呀,挨千刀的,人都被打成这样还不抬出去,要是被外人出去我们店死人了谁还敢进店吃饭啊。”
“弟妹,是老三将我孩子打成重伤的,你说出这样的话不怕下地狱吗?”
“大嫂,这无凭无据的瞎编什么胡话,青天白日的血口喷人,谁知道你们家花兰进城不学好,看到客人有好东西眼馋手脚不干净,被客人抓了现行才被打成这样说不定。”
张氏瞬时颠倒黑白,王氏被气得嘴唇发白,这群没有人心的东西是要她们母女的命啊,她算是看清了,这个家就是人间烈狱,再待下去恐怕一身血肉被这群恶鬼一口一口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