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属于哪一类
宋清暖不清楚她的底细，却非常明确感觉到对方发出的敌意。
莫非，只要是楼浅尘的红粉知己对她都或多或少都会有敌意。
此时，店中就剩下她们三人，李华仪并没有闲着，和徐氏拉着家常套近乎。
这个女人聪明，懂得和徐氏拉近距离讨好楼浅尘。
金掌柜气喘吁吁回到店里，看见宋清暖她们相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店里的伙计看刚刚形势不好，偷偷让店里伙计从后门溜出去通知金掌柜。
她从伙计口中得知宋清暖的英勇无畏，朝她竖着大拇指，她早就听说前不久青山县从京城来了两个大人物，尤其是那个肖大小姐非常难缠。
“恶人有恶报，像这样的人不会逍遥太久的。”宋清暖打趣道。
徐氏有些不高兴，拍着宋清暖胳膊，示意她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况且，县令千金还在这里，说那些话实在不合适。
她便李华仪歉意说道:“大小姐不要见怪，清暖心直口快，她不是有心的。”
李华仪微微转头看着宋清暖，清冷一笑，“我是没有关系的，以后小心就是了。”
“是的，是的。”徐氏赶紧附和。
金掌柜看向李华仪，相貌姿色上乘，几个月前还是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和她那个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从何时开始，突然改了性子，待人温和有礼，却令人更加感到畏惧。
“李小姐，做衣服布料选好了吗？要是有合适的交代我便是，我让绣娘加工加点给您做出来，在庙会前一天绝对没有问题。”
李华仪眼眸划过一丝不耐，到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话，“在青山县就玲珑阁手艺最好，金掌柜做事我是放心的。”
金掌柜连忙赔笑，“李小姐，放心就是。”
李华仪轻笑一声，稚嫩的五官呈现出的是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宋清暖一旁看尽眼里，心底划过一丝恐慌。
李华仪和金掌柜客气两句，便先行离开了。
最后还买走徐氏的一张秀帕，县令千金要买她东西真是令徐氏又惊又喜，哪敢要她银子，执意要送给她，李华仪礼貌性的道谢。
金掌柜送走县令千金，这才有时间坐下来慢慢和徐氏她们谈话。
看着徐氏掏出的秀帕，尤其秀帕角落的小人如点睛之笔。
“真是好啊，这个肯定能大卖。”金掌柜激动坏了。
“金掌柜觉得好，那肯定是好的。”徐氏附和道。
金掌柜像往常一样按市场价格多给一些银子，她从柜台拿出十两银子给徐氏。
徐氏惊愕，这次多秀了一个小人就能得十两银子。
宋清暖表情没有任何波澜，深知这个绣帕远远不止十两这么多。
“徐夫人，这次我连成本费都不要你的，我给你几匹上好的布料，帮我绣几张好的手帕。”手里的这些虽然好看，但是富家太太小姐可不会用这么粗糙的东西。
徐氏连忙点头答应，她收好东西和金掌柜说上几句就要离开，今天挣了钱顺便打算买点东西送到书院看楼浅尘。
宋清暖觉得有些不舒服，走不动了想待在玲珑阁休息一会。
徐氏有些为难，她和金掌柜算合作关系，并不是太熟，贸然把宋清暖留在这里有些说不过去。
金掌柜倒是爽快人，表示没关系，徐氏有点担心宋清暖的身体，打算还是先带她去医馆看大夫，宋清暖忙说道:“娘，我就是起早了头有点昏，在这睡一觉就没事了。”
徐氏见她昏昏欲睡，也就信了，嘱咐她待着别动，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看徐氏走后，在内阁里转了一圈，金掌柜在柜台正认真算账，看到她出来非常疑惑，“小妹妹，不太舒服赶快躺下休息啊。”
“玲珑阁名气虽大，但是款式永远都没有创新，吸引客人的眼球永远都是在讲究衣服质量上下功夫，常年以往反响平平。”宋清暖声音不轻不重正好传到金掌柜的耳朵里。
她惊讶的上下打量宋清暖，怎么看都是十三十四的小女孩，没想到竟然一眼看透店里常年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连忙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还用看吗？”宋清暖丝毫不解，对方问的问题真是太多余了，上她上次来的时候门口摆的衣服样式到现在还是这几件。
金掌柜不得不重视眼前的小女孩，眼神转换过来，带着笑意看着她，“你执意不跟徐氏离开，留在这里是为了有事跟我谈吧。”
宋清暖闻言，沉默着点头，她有些事很不想让楼家人知道，她可以帮楼家人门面上做生意，但是她的底牌不能暴露出来。
宋清暖笑道:“我若是能改善你们店的生意，有兴趣和我聊聊吗？”
金掌柜闻言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之前也花重金找人设计过衣服款式，但都反响平平，最后连本金都没有捞回来。
“你会画图纸？”
宋清暖见她不信，从怀里掏出一沓画好的设计图，神秘兮兮的从其中抽出一张给她。
金掌柜看了一眼，眼睛睁得鱼目一样大，宋清暖设计的款式都是目前空无绝有的，就连京城最大的绯月阁都没有。
“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金掌柜惊讶的看着她，问道:“莫非，徐夫人手帕上绣的小人也是你绣出来的？”
“对的。”
宋清暖想好了，她一定要在楼浅尘中状元之前攒够钱，远走高飞一个人逍遥快活去。
金掌柜难得看到一个人才，心情大好的让伙计准备点甜品，想和宋清暖好好聊聊。
“姑娘，你是徐氏亲戚？”
“我是她侄女，我叫宋清暖。”
金掌柜狐疑看着她，总感觉不可信，但没有怀疑她的证据。
她也不想和宋清暖话题绕的太远了，“那宋姑娘，你手中的图纸出个价吧？”
“我想和你合作，你三我七，每个月我提供十五张图纸，如何？”
金掌柜略有惊讶，这个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计算，转念一想，她还占了大头，眼前这个心灵手巧，日后有长期不断的衣服款式，说不定她父亲交给她这个店又能恢复往日的风光。
思绪万千，金掌柜痛快答应，“这个当然没问题，怎么说都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真不介意？”
“这个没问题，我的要求是，我为你提供图纸的事绝不允许告诉我家里人。”宋清暖说道。
金掌柜笑道，“放心，我是个商人，懂得利益为重，诚信为本，这个我懂的。”
“我这里有十五张图纸，每张图纸做出来的衣服每件以六十两的价格卖出去，每个月只卖十五件，多一件的都不准卖。”这是一种饥饿营销的销售模式，在现代社会中，大部分的销售员都会常用。
金掌柜倒吸一口凉气，一件衣服卖得出天价，是她想都没不敢想的事，这小姑娘竟然轻而易举说出口。
“宋姑娘，一件衣服这个价格在青山县我估计一件都卖不出去。”
“金掌柜，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万物都是以稀为贵，您做生意这么多年想必也看得清楚，再说了在青山县虽小，但是富人从来就不缺。”
金掌柜思考再三，想了一下也觉得人家说得在理，若真是价格标的有问题，到时候往下降。
“行，那就听你的。”
“到时候衣服做出来了，您先穿在身上和富太太聚一聚，想必卖出去第一件衣服不成问题。”宋清暖笑道。
金掌柜望着她，心里想必有了主意，这个小姑娘真是太聪明了。
两个人讨论一下后，最后所有流程都敲定好了。
宋清暖想到那个奇怪的女人，心不由有些沉重，她假装不在意说道:“刚刚那个叫李华仪的女孩是县令千金，长得真漂亮。”
“你们以后看到这两个人尽量不要碰面，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比起刚来的京中贵女，县令之女才是厉害角色。”金掌柜聊了一会，就把宋清暖当做自己人，下意识提醒对方那个女人很危险，没事不要和对方靠近。
宋清暖愣住，问道:“金掌柜这话怎么说？”
莫非真应了她心中的猜想。
金掌柜想起传闻，也是暗暗称奇，“听说县令千金几个月在湖中划船游玩不慎跌落湖中，足足昏迷好几日，大家都不以为然不行了，结果到半夜突然就醒了，不过奇怪的是，性格发生巨大的转变。”
她忍不住猜想李华仪是属于哪一类，古代重生文学还是和她一样从现代世界魂穿而来。
她们二人素不相识，李华仪为何对她的敌意如此之大。
宋清暖和正聊的入神之时，徐氏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楼浅尘。
金掌柜看到楼浅尘表现得非常热情，“楼秀才也来了，赶紧进来喝一杯热茶吧。”
楼浅尘也没客气，坐到宋清暖身边等伙计端茶上桌，举止文雅的喝了一口。
金掌柜招呼好楼浅尘，转身倒喝徐氏热络去了。
楼浅尘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炽热的眼神快把宋清暖烧出好几个大洞。
她坐立难安想站起来，想离开时，就听身边人声音响起，“听娘说，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