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惜月被取而代之了?
“你来了,请进来吧。”
潇湘残月的语气轻柔妩媚,就像在邀请一位深夜来访的情人。
柔软的腰肢微微扭动,修长圆润的手臂伸展,邀请桑沛儿进入客厅。
“你知道我是谁吗?”
桑沛儿走了进去,转头问道。
“当然知道了。”潇湘残月有些诧异的笑道,“你是沛儿姑娘,或者,你更想我称呼你为沛儿仙姑。”
她将大门重新关起。
转身走在前面引路,走动之间,修长匀称的大腿,在纱幔长裙的开叉处,若隐若现。
脚腕上挂着小铃铛的脚环,也随之发出泠泠的声响。
她穿了一双高底的绣花鞋。
鞋上缀着珍珠。
走起路来袅袅婷婷,风姿绰约。
“你给我发了一条求救的短信。”桑沛儿瞥了她的脚一眼,忍不住挑了下眉。
“是的,我遇到了些事情,想请你帮忙。”潇湘残月去端了一壶茶来,红唇勾起缓缓的说道,“最近家里有些奇怪。”
“说来听听。”桑沛儿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仿佛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有个房间,就是我先生收藏古董的那个房间,最近总是传出女人的哭声。”潇湘残月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眉头微蹙,苦恼的说道:“我之前害怕,进去看过一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后?”桑沛儿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然后我就开始做噩梦了,总是梦见……”潇湘残月皱紧了眉头,捂住了心口,害怕的耸肩。
“梦见什么?”桑沛儿配合的问道。
“梦见有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潇湘残月道。
“那不是很好吗?”桑沛儿笑道,“梦到美丽的女人,怎么能是噩梦呢?就是你也是女人,也该有欣赏美人的宽容才对。”
“不是的。”潇湘残月连连摇头,“那个女人,她变成了一条蛇,她想吃了我。”
“是从脚开始吃的吗?”桑沛儿又喝了一口热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潇湘残月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眸光水色,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崇拜之情。
“猜的,业务对口。”桑沛儿站起身,“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房间。”
“好的。”
潇湘残月点了点头,起身将桑沛儿领去了地下室。
一扇金属大门前。
“就是这里。”她打开了门,对桑沛儿说道。
桑沛儿点头,然后将一只脚跨了进去,顿了一下,回头问道:“你不跟我进去吗?”
潇湘残月摇头,“我害怕,就不进去了。”
说着话,搭在门边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顺势按下了关闭大门的按钮。
“可是你不进去的话,我恐怕就救不了你了。”桑沛儿淡淡一笑,然后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在潇湘残月吃惊的瞬间,将人猝不及防的扯进了地下室。
退到了里面,挡住了门口。
身后的金属门,应声而关。
“……你发现我了?”潇湘残月扶住靠墙的实木柜子,黑色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废话。”桑沛儿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谁见了都知道有问题。”
不说传说打扮,就说从她进门开始,面前这个潇湘残月的言行举止,就是习惯了讨好男人的摸样。
一举一动都是如此。
甚至张狂的没有一点掩饰的意思。
不能说是愚蠢,或者说,是把桑沛儿当做是个好糊弄的小女孩儿。
只能说是对方选择了,之前百试百灵的套路,这次没能奏效罢了。
在你面前先是充分展现了自身魅力的美貌佳人,再流露出脆弱的姿态,寻求你的帮助。
谁能够拒绝呢?
无论男女,都是很容易中招的。
如果再丰富一下剧本,加入一下,怀疑男友背着自己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而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者的设定,说不定能更引起他人,尤其是同性的共鸣。
桑沛儿从包里拿出来了,她那个完全手工雕刻的罗盘——一块手掌大小的泡沫板,厚度有两厘米左右。中间挖了一个一厘米左右深的,比边缘小一圈的洞。
左手手掌放平,将罗盘托在手心,然后取出两个玻璃球,随手就扔了进去。
两只玻璃珠在泡沫板里碰撞,发出“哒哒”两声。
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滑落,贴着洞口的边旋转了两圈,接着再次相碰。
“哒哒”一声,停止不动。
“原来在这里。”玻璃球不动之后,对着的方位,是一个柜子。
恒温恒湿的地下室内,贴着墙壁立着三个实木的柜子。
这个柜子是其中之一。
其他柜子里面摆着的都是瓷器、木雕和漆器等物。
只有中间这个柜子不同。
最高处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古代女子戴的发冠。
再往下是一件嫁衣。
而最下面,则放了一双颜色艳丽的桃红色绣花鞋。
三寸金莲的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一看就不是旧物,而是新做的。
可是这么漂亮的鞋子,做工如此精致,却偏偏是这个颜色。
以前只有正室能穿大红,有自己的嫁妆,能从正门进府。
男主人的其他女人,都只能穿大红之外的颜色,从偏门进。
即便现在没有了这样的讲究,也鲜少有人会去特意定做,一双正红之外的绣花鞋,这么珍而重之的摆在家里。
所谓收藏总有些讲究,收一双偏房穿的鞋,是怎么个意思?
还有,这柜子的摆设也有古怪。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个穿着嫁衣的女人,站在柜子里。
而柜子最里面是镂空雕刻的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吐出的蛇信子,就在女人的脸庞。
乍一看就像是盘在女人的身上。
灰暗的地下室,点着桃红色的灯笼。
阴森森的鬼魅中,还显得有些暧昧。
“哦豁!”桑沛儿眨了眨眼,看向潇湘残月,“这就是你说的咬你的那条蛇?”
“……是。”
“撒谎。”
“……”
“不然你觉得是怎么样?”潇湘残月理了理头发,妩媚一笑,“还是说你认为我是那条蛇,而且已经把肖惜月的灵魂给吃了,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