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只见慕生、纪遂带头,几十个侍卫正一人拿着根鸭毛还是鹅毛的东西挠人脚板心,此等天理不容的终极酷刑,是个人都顶不住,遭此酷刑的“犯人”有一个算一个,集体发出生不如死的哀嚎。
他们还看到几个妇人开开心心的打小孩,边打边凶狠的“狞笑”。
“给老娘哭,大点声,陛下说了,哭得最凶的,额外多加十贯钱,想不想要新衣裳,想不想吃糖,想吃就大点声,给老娘嚎!”
小孩们就嚎:“娘啊”
她们立马哭着接道:“儿啊”
时不时惊恐道:“饶命”
有几个娃泥鳅般滑溜,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滑溜走了,立刻有侍卫围上去,凶神恶煞大喊口号:“没有一个小朋友能逃过陛下的手掌心!”
吓得小朋友哇哇大哭,当真是闻者好笑,听者(特指李还真一人)落泪。
此外,场上还摆放着好多盆猪血、鸭血、鸡血,除了人血啥血都有,应有尽有,十多个太监拿着蒲扇在血盆上方扇,力争将血腥气全部扇进淑妃寝宫。
为这事,慕生还抗议过,宴芝承诺,休掉李还真后,让她搬进那座又大又奢华的皇后寝宫
所以未来皇后的位置就这么随意的决定了。
此时,伏疆、玄枭、落夕痕三脸懵逼:不远处那个跟纪遂比赛挠人脚板心,笑的满脸都是牙的小朋友是那个少年老成的慕氏麒麟子?
不是这踏马什么情况?
唱大戏还是号丧呢?
下意识的,他们抬脚走向皇帝所在的淑妃寝殿,慕生、纪遂瞬间拦住三人去路,慕生道:“你们不能进。”
伏疆挑眉:“理由。”
“陛下在里面劝解皇后”
听到劝解二字,三人均是一言难尽,有这么劝解人的?
等他们了解完前因后果,三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李还真刺杀昏君,昏君不仅不打算严惩李还真,还大费周章整出这么一出戏,只为“打”醒李还真
玄枭、伏疆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错愕。
玄枭忽然哼了一声:“我听闻有些皇帝爱美人不爱江山,还听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伏疆点头道:“你都把她鼻子打出血了,照样原谅你,换成我,早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砍了,她果然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
玄枭不服:“是哪个乱臣贼子把箭差点射进她脑门?她跟你计较了?哈,我只是互殴,你那可是弑君,弑君啊!都没拿你怎么样,昏君果然最喜欢你。”
伏疆当即反驳:“她最喜欢你!”
玄枭掩饰不住的嫌弃:“明明更喜欢你!”
两人为昏君更喜欢谁大吵起来。
一旁的落夕痕倒是很平静,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玄枭眼尾不经意瞥到落夕痕面上的表情,登时一脸的见了鬼:“你笑什么?”
伏疆亦捕捉到落夕痕眼角的笑意,神色怪异道:“你不会喜欢上昏君了吧。”
落夕痕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睛睁大:“怎么可能。”陛下人是不错,可陛下长那样实在喜欢不起来。
而殿内,看着气急攻心,吐血昏迷的李还真,宴芝手起刀落。
噗嗤——
捆住他的绳索断了。
李还真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梦里全是血,他母亲死了,追随他多年的亲卫也死了,尸堆里还有无数素味平生的面容。
李还真悔恨、痛苦、不敢面对、不敢醒来,可他终究还是醒了。
“主子,您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李还真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扭头望去,追随他时间最长的亲卫正坐在床前,担忧的看着他。
李还真瞳孔震颤,看向四周,还是熟悉的寝宫。
怎么会
“我死了么?”
“没有,您没死,我们都活着!”随着这名亲卫话音的落下,其他六名亲卫从门外走了进来,跪下行礼。
“主子!”
李还真瞪大了双眼,呆呆望着死而复生的亲卫们:“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了的,那些被我无辜连累的人,他们”
“他们都没死,自始至终没有死掉任何一个人,这是陛下”亲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忽然大惊,“主子!!”
李还真朝他们摆摆手,右手捂住脸颊,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模糊了视线,他捂住脸颊哭泣起来,那哭声压抑而悲恸,眼里的泪越淌越多,终于泣不成声。
窗外的宴芝看着这一幕,哼哼道:“让你刺杀朕,吓死你!”
俞风道:“总感觉太便宜他了。”
“咳,刺杀天子这般恶劣的事,朕哪会轻易饶恕他,朕要废掉他的后位赶他出宫,让他名声扫地再娶不到老婆,除此以外,还要罚他”
翌日一大早,玄枭磨磨蹭蹭梳洗过后,不情不愿换上狗皇帝特意送来的粗麻布衣,然后被侍卫送上马车。
马车上坐着同样粗麻布衣的李还真、落夕痕,以及狗皇帝本人。
“到底干嘛去?”他不耐烦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昏君神神秘秘。
马车飞快驶离皇宫,向着郊外农田奔去。
一路上,玄枭满是起床气,李还真平平淡淡,落夕却是无奈,原因无他,陛下话太多了,院里的麻雀都没她叽喳。
她聊什么呢,有的没的什么都聊,实在没话聊就感慨天气不错,反正是闲不住的。
到达目的后,几个官吏上前迎接,三人刚以为自己得到解放,便见宴芝深吸一口自然的芳香,又从日常模式切换成大道理模式。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玄枭双耳发鸣,嗡嗡直响:“说人话!”
宴芝摇头晃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玄枭暴躁道:“能别拐弯抹角吗?!”
“如今大齐人才短缺,可说青黄不接,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成天关在深宫里简直暴殄天物,朕思来想去,特意给你们找了点活干。”
然后。
玄枭看着手里的耙犁,脸色由烦躁转为惊愕,又从惊愕转为愤怒:“你给我们找的活就是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