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昏君拿了玉簪,却不是送给我
这般想着,他视线又落向那帮贤才和学生。
一个金元宝重十两,一件珠宝首饰少则十几贯多则五六十,再好的他们没敢拿,即便如此,加上两匹锦缎,亦有一百多,两百贯的收入。
这个时期,一石粮食约370斤左右,价在1贯上下浮动,按照购买力对比,我们普通人家吃的大米,15-2元/斤,一贯差不多等于我们现在的600多块。
也就是说这么一趟,他们的加班费高达十万之多。
这个数字,对于家境普通的学生贤才们来讲,说是巨款毫不为过,虽然有刻意压制情绪,但这一刻,他们还是抑制不住的喜上眉梢,望向宴芝的眼神愈发崇拜与感激。
而另一边,玄枭表示很不高兴。
稀里糊涂没搞明白就被臭昏君拉上贼车,再一晃眼人已在贵妃寝宫,全程莫名其妙,很懵逼啊!
当他想回摄政王府的时候,突然接到哥哥派人送来的箱笼包裹,送行李的侍卫拐弯抹角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中心要点仅仅只有一句:您兄长嘱咐您,好好跟陛下过日子。
天雷滚滚。
我哥不要我了么,把我送给昏君了么,他也认为昏君得势了准备巴结她了么
玄枭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哭唧唧的就要找玄冥问个清楚,然而刚到皇宫大门便被拦了下来,告知他后宫妃嫔无事不得出宫。
看守宫门的守卫由周溯之的人变成了韩王军士,根本不care他!
玄枭尝试威逼利诱,可惜没什么卵用,只得作罢,怒冲冲往回走,忽然看见两个小太监一人抱着三匹锦缎朝宴芸、宴洳雪的宫殿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一个哈喇子快流到脖子里:“我滴个乖乖,看到了没?看到了没?”
另一个诚惶诚恐道:“你还想着身外之物,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这话何意?”
“先前陛下被大长公主软禁,我们有一个算一个,皆或多或少慢怠了陛下。章御史、周将军位列三公九卿,一夕之间锒铛入狱,家破人亡,等陛下清算完他们,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吧陛下从前天天欺辱两位公主,如今竟亲手挑了锦缎差我们送过去都说陛下变了,心胸开阔不少,况且真想清算我们,也就一句话的事,哪里需要等”
送锦缎给洳雪?她会这么好心?肯定又想出什么害人的新花招。
玄枭在树后暗自嘀咕,当听到变了两个字时,嘴角一撇,忍无可忍的跳了出来,大声反驳道。
“她哪里变了!她就是个昏君暴君,不折不扣的狗皇帝,色欲熏心的女流氓。”
想到那夜的情形,玄枭脸上晕出两朵红彤彤的云彩---气得。
“昏君人在哪?寝殿还是哪里!”
待他赶至宣室殿,看见堆至殿外的金银珠宝,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是被玄冥娇养出来的,吃穿用度尽是天底下最好的,自然眼高于顶瞧不上世间的一切俗物。
难怪大发慈悲送布到洳雪那,敢情是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没地方放。
真小气,一人三匹锦缎也送的出手。
“我问你,宫门的侍卫是不是你安排的?我要出宫”
宴芝眼皮一跳:哎哟我去,险些忘了这位小祖宗,也多亏了这位小祖宗。
宴芝心念急转,决计先发制人,遂放下清单,几步走下去,从袖袋掏出千挑万选捡出来的极品美玉,肉疼的系在他腰间,假意端详一番,赞叹道。
“美玉赠少年,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这般的小公子配得上此等美玉了。”此玉原本另有大用,权当花财消灾~心塞,肉痛,伤不起~
玄枭云里雾里的离开宣室殿,手指触及到宝玉的温润感,猝然回过神。
我不是来找茬的吗?!我怎么出来了?!昏君果然诡计多端,三言两语将我哄骗!
越想越懊恼,玄枭将玉佩一扯,高高举起,正欲将它摔个稀巴烂,一道马蹄声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玄枭面色一变,本能的就要往边上冲,眼前一晃。
一匹高头骏马风驰电掣从他旁边飞驰而过,带起的狂风打在他的脸上,玄枭转身破口大骂:“伏疆你有病吧!”
伏疆一勒缰绳,停下,回望:“你有药啊?”
晦气!玄枭暗骂一声,不想跟他吵,原因很简单,吵,吵不过,打,更是不可能的事。
他继续往宫殿方向走,伏疆却不肯放过他,调转马头颠颠儿跟上:“什么时候回宫的?”
玄枭没好气道:“要你管!”
伏疆龇牙道:“就要管。”
玄枭不理他,埋头往前走,伏疆骑着马儿紧缀在后头:“你刚才想做什么,好端端的玉你摔它做什么?”
玄枭傲娇道:“与你何干!”
伏疆爹味十足的训斥他:“不知民间疾苦的混账小子。这么一块极品宝玉价值千金,你知道千金什么概念,可以让多少百姓填饱肚子?知道多少将士刀口舔血,打了一辈子仗却买不起这么半块玉!你知道匈奴侵扰边关又所为何故?”
伏疆在边关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见过太多悲惨的事,在物质匮乏的穷困村落,为了几个铜板,一双鞋履,一小块地都能弄出人命。
玄枭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有种深深地羞耻感,却嘴硬不肯认输。
“你是我爹?少对我说教!!玉是昏君送我的!她送的东西,你要吗?!你敢说你愿意接受?”他无比清楚,后宫的“姐妹”们有多厌恶昏君,几乎到了谈昏君反胃的地步。
伏疆狐疑道:“昏君送的?”
踟蹰了一阵,又道:“好吧,我理解了,前面那些话,当我没说。”昏君送的东西,岂有接受的道理,凡是经她手的东西,铁定染上一层肥腻腻的油~
一想到那张油腻腻的大肥脸,伏疆瞬间恶寒。
而玄枭走后,宴芝又精挑细选半天,选出一支墨玉制成的男款发簪,这支玉簪,价值不算多高,胜在样式别致古朴,低调又不失雅致。
落夕痕难得眼底溢出笑意,暗忖昏君眼光着实不错,这支玉簪与自己倒是颇为相配。
可是!
他等啊,等啊,等啊,等到殿内的太傅、贤才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没把玉簪等到手。
然后他又等啊等啊,等到替韩王接风洗尘的宴席开始,昏君依然没有把玉簪送他的意思。
“二郎,脸色何故如此之差?”他母亲曹燕关切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