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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接到陛下家书的藩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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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寝殿。

    宴芝睁开眼,极致的痛苦褪去了,紧随其来的是满脑子的懵逼。

    她先摸了摸嘴上的湿润,又摸了摸脖子。

    没看错吧?

    是君尘羽那个总导演,他刚才给我喂血,然后我就不痛了那些年的小说不是白看的,聪明的宴芝立马整明白了。

    她体内疑似、可能、大概有条子蛊,而母蛊的主人,还用说吗?

    难怪女帝爱君尘羽爱的死去活来,这八成是对情蛊

    心塞!

    宴芝捂脸,十分忧虑会在蛊虫的作用下控制不住动心,那是要命的黑心莲,真要命的那种,只要躲着不见虫子要吃饭

    宴芝忍不住破口大骂:造孽啊,张无忌的娘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今儿我得补充一句,越漂亮的男人心越毒,远离就对了。

    话说她有点搞不懂了,厌恶女帝至极的君尘羽为什么会特意跑来救命?

    瞅瞅宫里的太监宫女侍卫嫔妃们,都把她看成了死人,这些她无所谓,令她倍感心塞的是李还真和伏疆,枉费她那么多口水,以为有点疗效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反倒最厌恶她的君尘羽深夜翻窗“探望”。

    难道是因为此次回来,我路过都没往他那路过一下?

    呵,男人,有些就是贱,越不把他当回事,越往你跟前凑不对啊,他好像掐我脖子了,那瞬间流露出的杀意不是假的

    一会儿救一会儿杀,莫非是个神经病?

    算了,一个“日理万机的伟大帝王”哪里有空纠结后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现在有更大的烦恼。

    这烦恼关乎太多人的生死,当然也包括她的,这让宴芝没了睡意,干脆光着脚丫抱着手臂在黑暗的寝殿内走来走去。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赵国王宫依旧灯火通明。

    这时期的藩王,权力大到离谱,藩王称国王,正妻称王后,嫡长子称太子,他们拥有军队和属于他们自己的行政部门,官职上与中央政府一致,有诸如相国、太傅等等职位。

    此外,他们还有两项特别牛逼的权利。

    一是可以自行任免两千石以下的官吏。

    二是自主征收税赋,自由分配。

    除了不能称帝,其他什么事情都能干,俨然一副国中之国的独立状态,这也正是他们有钱有粮有兵有马的原因,也是他们嚣张的底气所在。

    此刻,王宫内的舞姬乐师全部退场,仅剩赵王宴婴和他的心腹华容。

    宴婴猛拍案桌,大骂道:“她就是把寡人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想知道寡人死没死,寡人看她天天盼寡人暴毙!”

    赵王宴婴的年纪比大长公主小一些,相貌并不差,不过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结实,不像都城里养尊处优文质彬彬的贵族老爷,之所以如此,皆因他酷爱骑射打猎,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外头晃荡。

    华容捧着信件,认真思索了一会。

    “大王稍安勿躁,您看这信的内容,字里行间看似蛮横无礼替大长公主出头,实则处处挑拨离间,用意再明显不过。这信真是陛下写的吗?”

    宴婴鼻子重重一哼:“不是她写的还能是谁写的,这鬼画符一样的字体,看得寡人眼珠子疼。”

    华容皱了皱眉头。

    宴婴见他犹在怀疑,不屑地笑了:“挑拨离间?未免太高看她了,就我这大侄女,那猪脑子跟地里的杂草有得一拼。寡人真为大哥感到悲哀,都说虎父无犬子,想我大哥为人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怎生出这样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想当初父皇天天骂我莽夫,不配和大哥相提并论,结果他最看重的儿子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

    说到这里,宴婴骄傲狂笑,嗓门愈发大了。

    “寡人有五个儿子,足足五个!”

    “寡人的公主,随便拉出一个,都能把大哥的女儿们踩进臭水沟。”

    看赵王笃定的神色,华容心道莫非女帝真是快人快语?单纯拍大长公主马屁?

    女帝“贤明”在外,华容自然听过,可问题是,这封信若是别有用心之人教唆的呢。

    大长公主与诸侯王相争,得利的会是谁?

    女帝吗?

    这可说不准,赵王年轻力壮,不乏野心,正是看中这点,华容才选择投靠宴婴。

    华容此人自视甚高,自诩经天纬地之才,他自认目前的身份地位完全配不上他的才华,跟着当王的宴婴顶多混到小小封国的相国,但若是宴婴当了皇帝,他借着从龙之功,封个王拜个相一点不过分。

    可如今太平盛世,根本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而赵王宴婴,野心是够了,却一直犹犹豫豫,总说时机不到,不急,再观望观望。

    这可急坏了想要干大事的华容。

    他看向这封来自遥远皇宫的家书,忽然眼珠子一转。

    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眼下不正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于是华容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宴婴微微一惊,忙问其原因。

    华和摇头晃脑解释道:“大王,不妙啊大长公主时时打听您的境况,这是在防备您啊,我揣度她恐有削藩之意。”

    “削藩!”宴婴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身。

    “她怎么敢!她疯了,当我们几兄弟吃素的!!”

    华容自信满满道:“诸侯王就像悬在她头顶上的利剑,让她寝食难安,如今您身体康健,她自是不敢有所动作,可一旦您不在了,皇子们又年幼”

    而隔日午时,在梁国王宫,正发生着相似的故事。

    梁王宴建看着手里的家书,气得脸色发黑,眉毛都抖动起来。

    他谋士谭江接过家书细细一看,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封家书挑拨之意过于明显,他们大王再傻也不至于傻到三言两语就入了人家的套。

    谭江不着痕迹打量梁王宴建,发觉他脸上难看,眼睛却十分平静,登时明白过来。

    “大王啊,大长公主实在欺人太甚!”

    “当年高祖起义,您跟随他老人家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可到最后,皇位却传给了文弱的先皇,只因他占着嫡长二字。”

    “毕竟是您兄长,您心有不甘亦只能作罢,但他不该做出承诺,一边谎称若无皇子,便立您为皇太弟,一边将你骗回封地,然后将皇位传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可恨啊可恨,他们都忘了,没有您的勇武,何来今日的大齐!”

    “这大齐的江山,有一半是您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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