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几个人,朕狠狠地记下了
张道台擦擦脑门上的冷汗:“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臣举荐都水长丞,他经验比臣丰富!”
陡然被叫到名字,都水长丞差点跳起来骂街:“陛,陛下,臣很想为您分忧解难,然而臣母亲近日病危,臣实在不便远行对了,太常丞虽掌祭祀之事,但在地方时,也有过治水之功。”
“你这老贼,你母亲三年前就过世了!”
“我父亲上个月续娶回来的”
“噢,我想起来了,你这小娘比你年纪还小,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眼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宴芝忍无可忍的咆哮道:“都给朕闭嘴,当朕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一个个的像什么话,干的好就干,干不好官服脱了滚蛋!”
太忒么憋屈了,这帮人你推我我推你,要不就是和稀泥,搞得不是治水而是上刑场,说来说去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换个实权的暴君试试!!
她狠狠地记住了这几个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半月嫌多,给老砸等着!
“太农令陈玄何在!”
“回禀陛下,太农令昨夜感染风寒,怕侵扰了陛下”
宴芝眉眼冷了几分:“朕说过,但凡剩口气,爬都得给朕爬过来!”顿了顿,补充道:“摄政王除外。周溯之,领人将陈玄给朕绑过来。”
半个时辰后,周溯之和近卫客客气气的把陈玄请到了大殿。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贼,迟早让他滚蛋,宴芝又给周溯之狠狠地记上一笔。
“陛下。”陈玄行了一礼,平静的说道;“臣昨夜偶感风寒,还望陛下恕罪。”
宴芝冷冷打量陈玄,长得确实不错,可和后宫那群莺莺燕燕比差远了,大长公主看上他什么?气大活好?
“朕昨日于城外,一路见到数之不尽的难民,无论男女老少每一个都瘦骨嶙峋,风一吹都能刮跑,朕问他们为什么背井离乡?他们说吃不上饭,很饿很饿,地里的野菜树皮都被煮完了,再不跑就得活活饿死,就算这样,他们的父母,孩子,依然倒在了半路。”
“他们告诉朕,有一种土,非常管饱,可是只进不出,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吃了,在饿死与胀死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也许并不是选择后者,而是选择多活一会,哪怕一小伙!”
宴芝直勾勾盯着陈玄:“这就是你赈的灾,安置的难民?”
听到小皇帝的质问,陈玄面不改色,显得十分坦荡:“陛下,臣已经尽量在做了,只是国库空虚,能拿出的钱粮实在有限,何况还得留出部分预算,否则连士卒的军饷都发不起了。”
宴芝不是原来的女帝,这种鬼话糊弄不了她。
大齐前两任帝王皆是政治清明的有为之君,在他们的治理下,粮仓的粮不说堆积如山,却也不会短缺到灾民卖儿卖女。
归根结底,还是蛀虫太多,陈玄放任陈远之流大肆贪污赈灾款,那陈玄又是谁给的胆气?大长公主吗?
如果女帝自己争气,岂会轮到大长公主只手遮天。
如今的朝堂,满殿的大臣,只有一个俞风效忠于她,其余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她除了敷衍就是糊弄。
面对小皇帝,陈玄没有丁点害怕,口中振振有词,将自己说成鞠躬尽瘁的大功臣,完全和他弟弟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巧言令色。不同的是宴芝可以一剑劈死陈远,却不能一剑劈死陈玄。
“明日朝议拿出具体章程”她没说下去,眼底一片阴霾,抬脚就走。
宴芝换下冕服,喝了补血的药物,然后坐在案桌前发呆。
“陛下,您在想什么?”俞风端着肉粥进来。
“昨天大长公主叫你是为了陈远的事?”
“是的。”
“他们没为难你?”
“当然为难了,不过我说是陛下命我这么做的。”
宴芝笑了,随后拉长脸:“朕这个皇帝当的真憋屈,身为一国之君,却被一群奸臣欺辱,搞得什么都做不了。”
俞风把粥放她面前,真心实意道:“陛下进步很多了,真的,非常多。”
宴芝闷闷道:“有个屁用,连人都不能随便杀。”
俞风汗颜:“陛下想杀陈玄?”
“何止陈玄,朕要杀光那群尸位素餐的狗贼,把他们嘴里的民脂民膏抠出来。你说朕该如何夺权,放眼望去,朕阵营里只有一个你,一个我,哎,愁人。”
“有个最安全的办法。”
宴芝眼睛一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