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择婿
御书房
司徒晏看完回颌国书，嘟囔道：“最近怎么老叫朕当媒婆？爹你去钦天监说一声，让他们挑个好日子，给艾沙公主择婿。”
顾融惊掉了下巴：“就，就这样？”
“还要怎样？”
司徒晏没把这当回事儿，霍加和艾沙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再说艾沙守寡都这么久了，他早不来信，晚不来信，这时候搞这出，不就是想趁着大胤同时应对南蛮和北疆，想趁机搞点好处嘛。
顾融道：“皇上既知霍加的意图，咱们是否要将这岁贡稍稍降下一点？”
当初两国议和，白纸黑字注明，回颌年年岁贡五百万两加一个和亲公主。
司徒晏提起这茬还不爽快：“朕要八百万，他送个公主就抵了一年三百万，到头来朕还得操心这公主的婚事。这买卖都赔到家了，爹你咋想的，居然还给他们降？”
“求你了皇上，你能别管臣叫爹吗？”
“那要不朕管您叫叔？”
顾融心累：“说正事说正事，臣这不是瞧着近来咱跟南蛮在打仗，跟北疆也搞得僵，怕他趁机搞事情嘛。”
“真要退让反而叫他以为朕怕了，后患无穷。”
“皇上英明，臣这就去准备。”
“别急着走啊爹，咱爷俩好久没喝一杯了，不如留个午膳？”
顾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心情似乎不错？”
都有空在这一口一声爹地逗他了，尚书大人的这两幅字画给的有点冤。
司徒晏道：“想通了些事情而已。”
父子俩友好交流了一番，但顾融还是拒绝了他的邀饭，御书房里就一个李旺，那是皇上的心腹，被他听着皇上管自己叫几声爹也没啥，可膳厅里伺候的人一大堆，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太上皇的耳朵里，自己说不准得吃挂落。
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瞄脚下的大理石，当年被太上皇罚跪的阴影涌上心头，顿觉膝盖很疼。
钦天监算个日子容易，但招婿这个过程还得皇后来操持。
陆念芙有些头疼：“皇上，艾沙公主现在好歹顶着宁王妃的名头，再嫁总不能比这身份低吧？”
“朕上哪整个王爷来娶她？兄长们可都有正妻了，难不成让她当平妻？”司徒晏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三哥四哥得罪不得，六哥近来也比较安份，要不让前太子发挥点余热？
唔这主意不错。
司徒晏正要拍板，却听陆念芙道：“钦天监的意思是，可以让艾沙公主进宫为妃。”
子承父妃，弟承兄妻。
蛮夷小国的好习俗。
大胤虽然支持寡妇改嫁，但一般不会这么干，不然一家子搅和不清不楚的，多少有些道德沦丧。艾沙还给宁王生了个闺女，真要嫁给他们兄弟几个，那称呼全得乱套了。
司徒晏差点惊掉下巴：“朕看钦天监是不想干了，皇后，你不会也这么没下限吧？”
陆念芙含糊道：“反正后宫已经养着那么多美人了，不怕多这一个。不过，既然是给艾沙公主择婿，臣妾觉得还是问过她的意思比较好，说不得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呢？皇上何不成人之美？”
“这个随意，只要她愿意给霍加写封信表明立场，她想嫁谁就嫁谁，不想嫁守着宁王府养几个男宠也随她，反正别闹到台前就成。”
陆念芙梗了半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皇上，不带你这么记仇的，宁王都死这么久了，您居然公然鼓励宁王妃给他戴绿帽子，怕是简贵太妃要疯。”
司徒晏也说不上为何这般讨厌司徒绝，他撇了撇嘴，理由相当充足：“好歹是友国公主，霍加都来信过问了，多少要给点面子嘛。”至于简贵太妃，跟他有啥关系？
于是陆念芙第二天便将艾沙请进了皇宫。
不出所料，艾沙对再嫁一点兴趣都没有：“皇后娘娘，艾沙只想守着女儿过日子，能看着她平安长大便知足了。”
再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她有毛病才放着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上赶着去伺候男人。
关键还得和一堆女人争。
陆念芙有些为难：“但你兄长已经来信了，他对你年纪轻轻便独守寡相当不满，觉得你吃了太多苦，想要接你回回颌，让你择婿另嫁。”
艾沙警觉，什么择婿另嫁？再卖一次还差不多。
她忙表示自己对于守寡的日子相当满意，愿意立刻修书给兄长霍加，解除他的顾虑。
陆念芙对她的上道相当满意，表示她即使不再嫁，也没必要日日独守空房。
艾沙惊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艾沙可以养男宠？”
“低调点儿，大胤毕竟不是回颌，闹到台前就不好看了。你放心，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艾沙沉默了半天才道：“皇后娘娘，艾沙到大胤这么久，还是头回知道，大胤的风气如此开放。简贵太妃在府里日日盯梢，几位小妾便是与男下人多说两句话都要怀疑她们有染，艾沙还一度以为，皇家不准寡妇再嫁呢。”
“艾沙公主为两国和平作出了世大的牺牲，大胤自然该让你过得舒心自在。再说了，大胤一向鼓励寡妇再嫁，皇家自会以身作则。只是对咱女人来说，如果不用嫁人就能生活得很好，又何必委屈自己去伺候男人不是？”
“皇后所言极是，艾沙受教了。”
艾沙当下就爽快地给霍加写了封信，以国书之礼送去回颌，表明她与宁王伉俪情深，此生不愿再嫁的决心。
当然，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陆念芙备了赏花宴，邀请三品及以上官员家中的适龄男子参宴。
规格比起皇子选妃也不惶多让，给足了回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