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夫妻夜话

    一招杀鸡儆猴，还有些纷乱的朝堂立刻便安稳了下来。

    众臣看向司徒晏的目光都带上了敬畏，他们终于认识到，面前的君王和仁德的昌武帝是不同的。谁能想到，十三个官员，他说砍就全砍了，连让人求情的余地都没给。

    根基深厚的曹国公府摇摇欲坠，从门生遍布到门可罗雀，曾以他的门生为荣的许多人纷纷主动与之划清了界线，就怕被划成前太子党。前太子就更不用说了，就算他宣布病愈出府，也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万一叫皇上看着不爽，揪着根辫子把他们砍了可找谁说理去？

    皇上都登基了，还是好好抱好他老人家的大腿吧。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年关，随着各地官员回京叙职，司徒晏越发忙碌起来。

    陆念芙也开始为宫宴做起了准备。

    宫宴往年都是由傅皇后主持的，一般大小事都由长宁宫的嬷嬷们经手。可现在，这些嬷嬷跟着她一块儿去了行宫，搞得陆念芙有点抓瞎。好在宫里的大小宴会都有例可巡，她找来往年的账簿，又让李旺推荐了两个资历颇老的嬷嬷。

    虽有些生疏，但宫宴的东西也一项项地准备起来了。

    陆念芙担心出错，每个细节都亲自过问了一番，倒是比司徒晏还要忙上几分。

    小二还好，小婴儿有吃有睡偶尔看不到娘也不打紧。曜儿就不行了，正是粘人的年纪，经常看不到爹娘便坐在门口托着腮帮子等，看得徐嬷嬷和两丫环心疼不已。

    陆念芙只好走哪都带上这拖油瓶。

    夜晚，陆念芙安顿好曜儿才回到寝室，司徒晏已经穿着寝衣躺下了。

    明黄的颜色瞧着颇为耀眼，一开始着实不太习惯，但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司徒晏挥退跟进来伺候的青苗，亲自帮陆念芙脱了外裳：“不就一个宫宴嘛，让底下人操心去呗，瞧你这几天累的。”

    “那不成？这可是我当皇后以后第一次主持的宫宴，万一出了点岔子，不得被那些人笑话一辈子啊。”

    “谁敢？朕拔了他们的舌头。”

    陆念芙听得心里熨贴，抱着他的手臂道：“您知道的，这么多年，就没人瞧得起过我这商户女的身份，我总得拿出点本事来叫她们瞧瞧嘛。”

    司徒晏瞪大眼睛：“你还不够有本事？啧，这满京城的女人，有几个能比你更会赚钱的。”

    “唉，到京多少年了，你还不知道她们的德行？那等铜臭之物岂能拿出来言说？人家讲究高雅的，琴棋书画知道不？”

    司徒晏嗤之以鼻：“那些东西学到顶尖那才值当一提，一个个都是半桶水有啥可乱晃的？”

    “也不至于只有半桶水吧？你看明月楼，每年中秋还靠这个选花魁呢。”

    “对啊，人家花楼女子学了好歹能赚钱养活自己，京中这些贵女学了有啥用？”

    “可以以此博皇上您的喜欢啊。”

    司徒晏：“啥意思？”

    “宫宴上，许多贵女都报了节目，想要给您和百官助兴。皇上到时可得好好看看，说不得就有入得您眼的呢？”

    “朕听着这话怎么酸溜溜的？皇后这是吃醋了？”

    “呸，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司徒晏绕着她的一缕头发：“夫人今晚要是伺候好朕，朕就下令不叫她们表演如何？”

    “可别，没有她们，咱们不还得花钱去请些歌舞坊来？”

    本着省钱的原则，司徒晏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念芙笑道：“宫中也是有教坊的，就是父皇不好这口，瞧着有些凋零。但皇后每年都会补上些新鲜面孔，皇上若是在宫里瞧见漂亮年轻的女子，多半便是教坊里的。除了各类宫宴助兴，皇上皇后偶尔也会将他们赏给大臣。”

    司徒晏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说朕要不要选两个给长东，都而立之年了，身边还没个女人伺候怎么行？”

    “皇上就别瞎操这心了，孟大人若是想成亲，不知多少闺秀排着队任他挑呢。”

    三十岁的大理寺卿，又与皇上关系亲厚，有眼睛的都知道他将来的成就不会低。别说正妻，就是纳妾，上赶着的人家也不在少数。

    可惜，孟大人就是没兴趣。

    夫妻两说着说着，司徒晏便不老实了：“长夜漫漫，总讲别人的事儿多扫兴啊，芙儿，想为夫没？”

    陆念芙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伸手去打他作乱的大手：“正经点儿，明儿还要早朝呢？”

    司徒晏眼睛发亮，调笑道：“芙儿这是跟教坊的嬷嬷学了甚好本事不成，居然都敢夸口叫为夫下不了床了？”

    “我何时夸过这口？我明明不是这意思”

    司徒晏的笑意越发明显，翻身覆上，以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夫妻俩这段时间都忙，已经好些天不曾亲热了，这下子天雷勾动地火，巨大的龙床上气息瞬间灼热，衣裳一件件被抛开，纱帐落下掩去了满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