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两手都要抓

    西疆巫医馆开张之后，陌桑便打开了财富之门。还不到两月，数钱数到手抽筯，她再也不用担心宝贝们的伙食了。

    有程北铮在，她只要付钱，他就能给她找来各种年份品相的名贵药草。

    蛇蝎之类的毒物也能高价收购。

    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陌桑姑娘神清气爽，有钱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她对司徒晏给她找的这个相公越发满意，不枉当初费那么多珍稀药材去救他。趁着天还未黑，陌桑将最后一批药材放入药钵，动作轻快地捣着药。

    “三少。”门外的小丫环轻唤一声，躬身行礼。

    程北铮摆摆手，自行穿过垂花门。

    正捣药的陌桑侧头，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彼时夕阳已经落山，漫天红霞平铺于天际，洒落一地霞光。

    沐浴在霞光中的少女仿若披了一层绯色的轻纱，连笑容都多了几分暖意。程北铮心口一跳，不自觉地便停了步伐。

    陌桑却是毫无所觉，冲他挥挥药杵：“该吃饭了吗？稍等一下，我就快好了。”

    程北铮略过心头的异样：“捣药这等小事，交给药童不就好了？”

    “这药是患者特定的，要卖两千两银子呢，自然要多费些心思，今晚吃什么？”

    “我爹娘今儿回来，想请你一起吃顿便饭。”

    “啊？”陌桑发懵，这也太突然了。

    想当初她刚跟程北铮回府，就打算去见公婆来着，结果还没等她腾出空。程北铮就说他们回扬州办事儿去了。

    后来她又忙着赚钱，哪还想得到这等细枝末节。

    唉，差点就忘了还有这回事儿。

    她懊恼道：“真是的，公公婆婆回府，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好歹也去迎接下啊。这样显得我多不懂礼数？”

    程北铮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敢情您还在意礼数这玩意儿。

    当然，这话是绝不能说的。

    他尴尬地笑笑：“这不是他们回来得太突然了嘛，放心，爹娘很随和的，小妹也很好相处。”

    其实是他刚把陌桑带进府就遭到了母亲大人的强烈反对。他生怕陌桑一言不合就放蛇咬人，便赶紧找个由头将二老和待嫁的娇皎都送去了别苑。

    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娇皎的婚事早已提上日程，加上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程北铮觉得陌桑已经无害了，所以才把他们接回来。

    陌桑哦了一声：“扬州的问题解决了？”

    “嗯。”

    “话说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反倒要劳累年迈的双亲？”

    这么不孝的吗？

    程北铮摸了摸鼻子：“呃，其实我爹正当壮年，真称不上年迈。”

    四十七，还没到五十呢。至于他娘，堪堪四十，最听不得别人说她老。程北铮赶忙交待：“在我娘面前，你可千万别提年龄啊。”

    陌桑恍然：“放心，我懂。”

    她将捣碎的药汁倒入白纱布，滤出一瓶药汁，药渣则投进一个石桌边上的广口大肚坛子。这坛子瞧着极其普通，跟乡间腌咸菜的罐子别无二致。

    放在这精心打理过的院子里颇显格格不入。

    但是，谁让陌桑喜欢呢。

    坛子里很快传来一阵沙沙声，跟蚕吃桑叶的声音差不多。程北铮近来跟陌桑呆得久了，对这些蛊虫已经没了最先的抵触，甚至还探头看了一眼，就是里头黑乎乎的，啥也没看出来：“这罐子里的小东西养了快一月了吧，怎么还没养好？”

    “先前那罐已经好了，这是第二罐，这东西入药专治癫痫，改明儿那位黎员外的病要是痊愈，咱的医馆名气就更大了。”

    程北铮道：“现在的名气就已经够了。”

    每天晚上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个个出手阔绰，啧，想不到京城有瘾疾的人居然这么多。而那些女人为了脸和身材也是真舍得下血本。

    “那不行，不多展示些真本事，旁人若误认为西疆巫医只会壮阳丰胸，岂不是辱没了西疆巫医的名头？”

    钱要挣，名声也必须打响。

    程北铮：“行吧，但咱们能不能先去吃饭，爹娘已经在膳厅等着了。”

    “那咱们赶紧过去吧。”陌桑盖好坛盖，就着丫头捧上的半盆清水净了手，然后就跟着程北铮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