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皇宫御书房

    昌武帝拿着司徒晏的请安折子落了两滴泪水，赶紧又背着李福瑞擦干：“臭小子，果然福大命大。”

    李福瑞只知是山西来的折子，听到昌武帝的话才反应过来，激动道：“皇上，这折子莫不是，莫不是瑞王殿下写的？”

    “可不是，那小子命大，落水后被人救了，还遇着个大夫解了毒。”

    “阿弥陀佛，老天开眼啊。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哈哈，你这奴才就是嘴甜。”昌武帝一个高兴，赏了他十两金子，送信人那份自然也少不了。

    又过了几天，瑞王平安脱险的消息终于传遍京城。

    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后和简贵妃宫里又换了批瓷器。宁王忙着纳妾，加上注意力被简家转移，倒是没受太大影响。太子就不行了，去山西剿匪、找回失铜的差事是他先揽下的，结果本末倒置。

    失铜是弄回来了，却是找矿主募捐的。

    哪及司徒晏雷厉风行，盘踞多年的土匪窝说剿就剿。更扯出了官匪勾结，贩卖兵器这等大案。

    两相对比，他几乎被衬托成一个酒囊饭袋。

    司徒晏死在山西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活着回来。这等功绩，父皇还不知道怎么封赏呢。更重要的是，那些大臣又会怎么看他？

    不行，不能让司徒晏活着回京。

    东宫书房

    傅凌云抚着胡须：“殿下，您急躁了。”

    “外祖父，本宫怎能不急，您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夸他的吗？贤王，贤王啊，这名头一旦坐实，便是他出身再低微，也够资格与本宫争位了。”

    储君的择选标准，嫡长贤。

    这三者不分先后。

    大皇子夭折，他占嫡又占长，可若论军功和民心，他显然差司徒晏一大截。

    更可怕的是司徒晏正式入朝才堪堪一年有余。

    这么短的时间，他便有了与自己争位的实力，长此以往，他这个太子又将被置于何地？

    “不论如何，此时瑞王风头正劲，这时节与他相争，定然是殿下吃亏。此事，还该慢慢筹划才是。”

    “不行，不能再等了。”

    傅凌云皱眉：“太子的意思是？”

    “趁他回京之前。”太子做了上抹脖子的动作：“山西的功绩，绝不能落到他头上去。”不然旁人每提到此事一回，都要稍上他这个办差不利的太子，他在民间的威望定是荡然无存。

    “殿下，瑞王领兵五千，后来小公爷又带去五千御林军。上万精兵护着，您觉得暗杀能成功？”

    太子道：“这不是找外祖父来商量了嘛。”

    傅凌云断然拒绝：“老夫也没法子，殿下，此事急不得。”

    太子很是失望，更没了听他说教的心思，兴致缺缺地寻个理由将傅凌云打发走了。

    相比于东宫的愁云惨雾，瑞王府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小世子出生，瑞王爷平安归来。王妃大手笔地给他们发了三个月的例银当奖励，喜得他们做梦都在笑。

    班氏也相当高兴，本来还忧心女儿要守寡了，不想峰回路转，老天可算厚待了她一回。

    大女儿是省心了，可曾未央却仍是让她操碎了心，她找曾未央谈过好几次，可不论她说什么，曾未央都听不进去，一心要入宁王府为妾。

    加之宁王府的管家很快上门报了个时间，那是迎曾未央入府的日子。连侧妃都够不上的妾室，自然不会有三书六礼，一顶粉轿从后门抬进去就了事了。

    事成定局，班氏没办法，只能给她准备嫁妆。

    平宁伯府已经不剩什么产业了，好在她们孤儿寡母的花销也不太大，靠着田地的入息也尽够了。眼下曾未央出嫁，她便将库房里看得过眼的都挑出来了，还给了不少压箱银。

    蔷薇不太乐意：“夫人，您对她再好，她也不会领情的。”

    “我图她领什么情？只是老爷膝下只有晞晞和她两个。这些东西本就该给她们俩姐妹的，如今晞晞过得好，以她的性子，也不乐意要府上的东西，倒不如让她带进王府，便是为妾，好歹还有几分底气。”

    “都给她带走了，您怎么办啊？”

    “未央都嫁人了，府上那些奴才该遣就遣了吧。”

    关起门来过日子，有那点钱尽够了。

    她是高兴了，正在备嫁的曾未央却是撕碎了一块上等红绸，连即将嫁入宁王府的欢喜都淡了几分。

    眼看陆念芙守了寡，注定下半辈子凄凉度日，谁曾想，瑞王居然又回来了。

    难道，她这辈子都注定要被陆念芙踩在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