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蔡瑁晕了
“对面不过数千人马,却敢在此堵住我十万大军的归路。逃出去?眼前便是唯一的出路!”
对于此间地形,邓芝也并没有太多了解。可这一路追来,倒也是有了一些感悟。若不能从此处打开缺口,怕是这十万大军就危险了。
“哎哟,邓都尉。没想到追的时候跑不快,这退的时候,倒是谁也比不上你啊。”
正所谓冤家路窄。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逃到此处,大道上已经聚集了两万多人。可就是这么多人之中,邓芝居然与那精瘦都尉再度碰面。
“争抢军功非本都尉之长。倒是韩都尉腿脚麻利,争抢逃跑均是这般神速。一前一后总有数里之地,没想到韩都尉差一点跑到了本都尉的前头…哎!”
邓芝说完,还兀自撇嘴摇了摇头。精瘦都尉闻言,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但随即便恢复了原样,冲着邓芝再度开口。
“邓都尉可是知兵之人。如今这归路被堵,我等如何破之啊?”
推推搡搡之间,这群人总算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几十步的路上,留下了数百具尸体。还有一些不能走动的伤兵,兀自在哪里哭喊哀嚎,但却没人敢上前去将他们救回。
“本都尉是否知兵,岂是你这莽夫知晓的。”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对方依然不肯放弃嘲讽。邓芝自然也不会跟对方客气了。
“眼前的情形何须多问。韩都尉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居然连这等问题都能出口?你觉得除了冲过去,还有别的路吗?”
“你……”被邓芝这般羞辱,精瘦都尉当即红了脸。正待要发作之时,身体却被后方人群带的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
“有那力气,韩都尉还是想想该如何冲出去吧!虽说对面只有数千敌军,但想从此而过,代价定然不会太小!”
随着人群的后退,前方陆续跑回来的士卒,也渐渐与之交集在了一起。前挤后压之下,真可谓是进退两难了。
麴义眼看敌军后退,慢慢的也离开了双人弩的射程。当下命令弩兵后撤,阵型再度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躲吧,耗吧!”麴义看着前方的荆州士卒,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自己最不怕的便是两军干耗着了。最好能耗到张郃那里结束了战事,与自己前后对其形成夹击才好。
“将军,他们要进山?”眼看着一拨拨荆州军,正向着左侧的山陵而去,亲兵忍不住问道。
“进山?”麴义当即冷笑着看了眼那里的人群:“若是有这般容易,又何须我先登营在此?等着吧,他们会回来的!”
右侧的山陵并不高,但却是荆棘密布,难以穿行。麴义虽不知张郃到底做了怎样的安排,但如此明显之地,张郃肯定不会没有防备。若是让荆州军从容的翻山而逃,那这场仗,胜败都没了任何的意义。
亲兵闻言不语,双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荆州军。直至他们快到山脚之时,漫山遍野便响起了阵阵喊杀声。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遮天蔽日般的弩雨。
“哎~”留在原地的邓芝,见状只有一声叹息。青州军既然将前后全部堵死,又怎会放任荆州军漫山而过?却不知出这馊主意的韩山(精瘦都尉),此番是不是也命丧弩雨之中了。
且不说此处的乱局,也不谈前方大杀四方的张郃。只言那三里之外的蔡瑁,此刻可谓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翻身下马后,在路上来来回回踱步苦思。
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青州军既然敢在此布下伏兵,兵力不可能太少。自己身边这五千人马,到底该不该前去增援,这可把蔡瑁难住了。
“大人。咱们这点人马,怕是去了也是无用啊。青州军既然敢对我大军下手,定然是有所依仗的。末将担心援救不成,反倒把咱们也搭了进去啊!”
张允自然看的出来,当即便出言提醒。蔡瑁闻言转过身来看了看张允,脸色阴沉欲滴。
“如此险要之地,斥候为何没有提及?还有你等…”蔡瑁手指着身前面面相觑的众人道:“平日里皆是自命不凡,此刻怎地没了动静?大军中伏危在旦夕,你等便没个主意吗?真…真的是气…气煞本…”
言及此处,蔡瑁俨然一副气急的模样。随即身子一晃,便向一旁倒了下去。
好在张允就在其身旁,当即反应神速的拉住了他。随后众人围上前来,个个都是满脸担忧的看着张允怀中的蔡瑁。
“诸位,你等可都是大人一手栽培起来的。如今战事有失。总不能让大人一己担着吧?”
看着双目紧闭、但面色如常的蔡瑁,张允当即心下了然。随即转头看着众人,语气也是不怒自威。
“哪里会让大人承担。我等皆在此处,定会为大人分担一二…”
一名尖嘴猴腮,年约五十上下的文士打扮之人,闻言冲着张允抱拳说道。
“一二?哼!”张允当即脸色一撂,声音也变的尖锐起来:“本将与大王乃是舅甥至亲,若不是担心大王左右为难,恐遭人因亲徇私的非议,本将一人便可揽下全部的罪责。”
“怎么?诸位莫非只能与大人同富贵,便不可共患难吗?本将可以在这里保证,一定会在大王面前为其求情、保其不死!”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半刻钟过去后,依旧是毫无反应。个个低眉耷眼的站在那里,恨不得此刻能隐身才好。
“好啊,呵呵!”张允当即冷笑一声。在众人身上扫视了片刻之后,目光便停留在了那尖嘴猴腮的文士身上。
“岑磬。你为军中主簿,也是大人力荐才得。如今大人因战事不利而晕厥,你便不能为大人一力扛之?”
“啊?张将军…小的家中尚有七十老母,儿子自小便是体弱多病,孙儿更是……”
“够了。”张允当即暴喝一声打断了对方:“据本将所知,你母亲三年前便已过世。至于你那所谓体弱多病的孩儿,想必也是声色过度而致吧?”
“岑磬。出兵时,我军带了多少粮草?”张允说完,眼睛便死死的盯着岑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