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还那么毛躁
“主公。刘备此番作为,定然是居心叵测。南阳被他白白霸占了那么久,岂能如他所愿?”蒯良听完刘表所述,当即否定。
“子柔稍安勿躁。主公所言不过是刘备所求,究竟如何,咱们商议便是。”蔡瑁脸带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刘表。
“属下倒是觉得可行。用一城换一郡,总归是赚的。”张允看了看蔡瑁,随即起身说道。
“主公不可。南阳虽属荆州之地,但尚有汉水为屏障。无论是刘备还是刘元,都不会轻易打襄阳的主意。若是将秭归许给刘备,可比其在南阳更难防备!”
“子柔此言差矣。防范刘备不过是主公甚微之举,本来南阳就是被张济所占。如今用一城换一郡,有何不妥?”蔡瑁闻听蒯良之言,当即开口反驳。
“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刘备是何居心,诸位想必心知肚明。将其困在南阳,就当是荆州与青州之间的缓冲,莫非不好吗?”蒯越自然是站在兄长的这边。
“异度言之有理。”伊籍也随之起身施礼,看着蒯越:“但我军尚未与青州军有过交恶……”
“尚无交恶?”蒯越当即冷冷的看着伊籍:“前番攻击寻阳,不知是何人力劝主公。”
“天下人皆知,黄祖向来不受主公节制…”说到此处,伊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刘表。见到刘表并无愠怒,这才接着说道:“故而寻阳一事,可算黄祖自作主张,与主公无碍。”
“机伯。”蒯越面带讥笑:“青州能有今日,你以为全是运气使然吗?这点微末伎俩,又怎会令他人取信呢?”
“异度,请自重!”面对蒯越的冷嘲热讽,伊籍有心发作。碍于刘表当面,只好无奈隐忍。
“自重之人该是你吧?刘备许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几次三番为其美言?”蒯越早就看伊籍不顺眼了。若不是他的原因,刘备当日都不一定在新野落脚。
“你……血口喷人!”伊籍梗着脖子,面色因为激动而涨红。
“好了!”刘表坐在上首,眼看着二人越说越僵,当即扬手打断了二人:“玄德乃是本州同总兄弟,既然落难投奔于我,本州又怎能忍心将其拒之门外。你等以事说事,莫要言及其他!”
“喏。”蒯越二人眼看刘表面露不快,只好就此偃旗息鼓。
“主公。咱们与益州刘璋素来不睦,更兼夷陵一带有飞弩军时常出没。若能将刘备数万人马放在秭归一代,既可以帮咱们西拒刘璋,又可大大限制了飞弩军的出没范围。算上以城换郡,正可谓是一举三得啊。”
气氛沉寂了好一会,才被蔡瑁的出言打破。蒯良兄弟看着面带谄媚的蔡瑁,心里一阵鄙夷。
“但请主公三思。那刘备如今并无水军,一旦其进入南岸,我军可就不好制约了…”蒯良语气不急不慢,神情更是淡定从容。
“秭归一城之地,断然养不活数万兵马。刘备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如此行事?主公,一旦刘备钱粮欠缺,会有何举动呢?”文聘皱着眉头,显然陷入了沉思。
“哦?”文聘此言一出,顿时让刘表心中一凛:“仲业,可曾想出一二?”
“主公,属下想不出。”文聘无奈的拱了拱手:“但刘备新得军师一事,主公是知道的。诸葛亮既然有‘卧龙’之美誉,其才能绝不可小觑。此事定是出自于诸葛亮之谋,还请主公斟酌!”
“主公。莫非刘备欲以秭归为依托,出兵攻取巴东?”蒯越似是想到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
“极有可能。”文聘仿佛被一言点醒:“若不然,为何只是借用秭归一年呢?”
“太好了!”蔡瑁激动的起身叫好,随后又对着刘表施礼:“主公,属下觉得正是如此。那刘备既然是有所图谋,咱们索性就成全了他。就让他去益州,与那刘璋小儿拼杀去吧!”
“主公。此事对我军百利而无一害,还请主公速速决议吧!”伊籍紧随着蔡瑁附和道。
“嗯。如此一来,一切就可说的通了。”刘表点了点头,抚摸着自己的美髯。
“主公。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我等猜想。如若刘备并非是要攻击巴东,咱们岂不是……”
“子柔不必担心!”刘表当即挥手打断了蒯良:“即便如此,也无非就是一年光景。对于我荆州并无损失,此事便这么定了!”
“主公,还请三思啊…”蒯良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子柔!”刘表面带愠色,再度看着蒯良。蒯良无奈,只得退回到了座位上。
“仲业。”眼看蒯良识趣的退了下去,刘表这才收回了目光。
“属下在!”文聘连忙施礼。
“回去后立刻整备大军,护送刘备军至襄阳之南两百里。随后立即回军,攻打随县袁绍。”
“喏。”文聘当即领命。
“异度。”刘表说完,随即转头看着蒯越。
“属下在。”蒯越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再争论了。
“你去过青州,想来对青州更为熟悉一些。此番刘备已走,南阳的青州军也该撤了。此事你就辛苦跑一趟,希望刘元能就此撤出南阳地界。”
“主公…恐,很难!”蒯越一字一顿的回答。想让青州军离开,估计不会那么容易。
“十万石粮草,就算是他们此次出兵的军资。不管怎么说,刘备能够主动离开南阳,也与青州军有着很大干系。这些粮草,就算是本州的一点心意吧!”
“属下尽力而为!”蒯越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蒯良一个眼神制止了。当即没有犹豫,欣然拱手领命。
随后众人便即散去。蒯越不解兄长何意,趁着天黑钻进了蒯良的马车。直到蒯良也坐了进来,这才开口询问。
“你呀,还是那么毛躁。”蒯良瞪了他一眼,也不管这黑漆漆的马车里,蒯越能不能看到。
“大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了?”蒯越自小对这个兄长都很敬畏,闻言不禁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