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托付，不可承担的责任

    我朝着城墙靠近，虽然现在不知道能做点什么，但希望先能登上高处，以便了解现在的详细情况。我告诫自己，一样是安抚自己，别慌，千万别慌！我作战不是自己的优势，但我脑子还算好使，希望能想出点办法。这个是我过来这么久对自己最大的认知，不是自大，而是自信。自信是因为我拥有的知识量的确比这里的人多的多，哪怕我只是历史的业余爱好者，短视频重度脑残患者，战争游戏伏地魔之王，甚至习惯做老六。但，我要是冷静下来，没有手机，开动自己的小脑瓜子，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点子的。

    如此，假如我只是像一个傻子一样拿着武器冲过去和刺瓦人拼命，大概率不到一两个回合我就脑袋搬家。我的确杀伤过敌人，但就算在别人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我还以自我重伤的代价杀死对方。其实至于怎么杀死的，我完全没有印象和概念，一切只是我慌乱中的本能反应。

    我深呼吸，我需要冷静！

    矮的断墙断断续续有刺瓦人跳下来，像一个个要吃人的恶魔，张牙舞爪。只是缺口还不算太宽，又还有两米来高，缺口又全是不规则的石块和土块。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胡阳的守军还在不断抵抗，在完好的城墙上居高临下打击刺瓦人。

    无法打开城门和完全占领城墙，刺瓦人的人数优势也就没办法发挥，此时此刻战局又陷入了僵局。只是这个僵局的打破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就是在纯消耗战，失去部分城墙的保护，胡阳这边的伤亡越来越大。

    对于刺瓦人，伤亡现在并不是他们在乎的，他们需要的就是抓住城墙坍塌这个软肋，不断地和胡阳拼消耗，相信不久胡阳就会支撑不住。

    胡阳现在能维持现状，有胡阳人民自发支援地原因，当然也有守城士兵地顽强抵抗有关。还有一个原因，有一个杀神帮着赵羽弦支撑起城墙的上的控制权——阿德，一个人像疯了一般的攻击着所有爬上城墙的刺瓦人。阿德，他愤怒起来就像一架失控的加特林，不断吐着火舌收割生命。他挥舞着手中的大棒子，将一个一个的刺瓦人从城墙上像棒球一般打出去。失去哥哥的愤怒让他拥有无限体力一般，在右侧城墙上杀得来来回回，不知疲倦地收割着。

    赵羽弦指挥着左边的城墙防御，并且居高临下掌控大局。

    我匆忙地跑上城门楼，也见着了赵羽弦。见着城楼上满地的尸体，我着实吓了一跳。这，也太拼命了。

    由于赵羽弦和将士们的拼死抵抗，刺瓦人现在也稍事暂停攻击，对占领城墙目前不抱希望。没办法，应该是伤亡太大，毕竟从下往上爬，得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

    刺瓦人不是不怕死吗？不怕死，人多，但也经不起这样的伤亡。

    刺瓦人将部队撤回到护城河后，准备重新整顿，然后再次发起进攻。

    “赵将军，赶紧趁现在，动员城民们把家里能拆的家具，木头还有砖块都往缺口搬，全部堆放在缺口处和城门口。还有，我们还有没有投石车，拉过来也对着缺口，到时候可以起到大面积杀伤的效果，能减缓刺瓦的冲击。”我尽量想出一些点子，哪怕并没有多大用处。把东西都搬出来当路障，这个想的是刺瓦人从缺口进城毕竟是一点一点的爬进来，那么用障碍物阻止他们离开，然后用远程武器杀伤他们。如果有大件的物件，也可以趁现在把东西搬到缺口，进来堵住。当然，不是完全堵住缺口，而是让敌人难以爬进来，无法有效的快速通过和进行战斗。

    投石车的话，就想的是对着缺口进行无差别打击，因为爬进来的刺瓦人必然都是轻步兵，防御比较弱，投石车的碎石攻击将会起到覆盖性打击。为什么不用大石块呢？一个是大石块几乎已经用尽，另一个是效果和杀伤也没小碎石的范围广。对了，还有，不能再用大石块砸了，要是把城墙缺口越砸越大，岂不是坏了事了。

    赵羽弦见着我，眼睛有气无力的。他身体的力气自然还是有的，累虽然累，但不足以让他如此疲惫。他这般疲惫的原因大概是心理原因——自觉胡阳城已经守不住了，已经失去信心。

    “嗯，你的主意不错，这样的确可以减缓刺瓦人进入胡阳的速度，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组织城民们尽快从北山撤离！我这边已经通知城主还有神女，希望能赶紧带领老人孩子还有女人们撤离。当然伤员们也需要都撤出去。”赵羽弦貌似有些慌张，说话反复在说，一直强调要把大家撤离出去。

    自己的生死赵羽弦大概率是看淡的，令他的慌张是担心其他人的安危。这个也是意料之中的，城墙的突然坍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而他，一边组织抵抗，还得派人通知大家，担心着整个城市的安危。

    “你说的我这边来安排。你还有伤在身，赶紧去找到薇薇她们，帮助她们尽快撤出城去。往北走，去耒阳。或是听从城主的命令。”他双手搭在我的肩膀，面对面语重心长地说着。“我会和战士们为大家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可以留下来，撤离相信城主和黄纪事她们会安排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勇敢了，或许说刀还没到脖子，人有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是死。

    “不，你留下来没有太大意义，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保护好她。还有，我的母亲。她们以后也就是你的亲人，照顾好她们。”赵羽弦盯着我的眼睛，像要我发誓一般。他的铠甲满是鲜血，头发上也有一些（头盔取下来，貌似不喜欢戴头盔），活脱脱一死神模样，直盯盯地看着我。假如是敌人，估计当场就吓尿裤子。我是不怕他的，但他给我的压迫感还是有的。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们的。”我并没有什么底气，可能是觉得这个责任太重，有些承担不起。我爱赵羽薇吗？现在这个答案绝对是肯定的！但我所处的世代的爱与这里的爱完全不一样。这里的爱还关乎到她的生命！生命，我真的有些没办法一下接受这么重大的责任。

    可能有些年轻人或是什么人会说，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爱的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还有什么承担不起？

    我想说的是，说总是很轻松的，像随便起誓骗小妹妹上床那样，等到完事后，一哆嗦也就什么都忘记了。

    我现在是实实在在得为两个女人的生命负责，并且得付诸于行动，我担心的是我个人的能力。我，自己尚且自保都不足……

    “赵叔呢？”我问道，我想把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卸下来一点。当然这不是推卸，还是责任太重。当然，我也不会去回避责任。

    “我父亲的性子我了解，他也不会离开胡阳的。他在西城，如果胡阳城破，父亲他必然也会与城共存亡。”赵羽弦坚定的眼神告诉我这是他和赵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