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知道叫啥（2）

    又下雪了。

    这座山上的雪，仿佛就没停过。

    一阵寒风袭来，挂在枝头的最后几片枯叶随风飘到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似乎感觉到了寒意，他立起身子，原地晃动了两下，然后裹紧长袍，重新坐到竹椅上，恢复成了雕塑的形态。

    天地很快茫茫一片。

    一个中年人，腰佩长剑，身着白衣，踏雪而来，递给老人一个葫芦。老人眼睛一亮，他不认识这个人，却认识这个黄褐色的葫芦。老人猛地往嘴里一灌，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了个嗝。

    穿白衣的中年人，看着痛快畅饮的老人，微微一笑，转身走进风雪之中。

    “阁下就是赵公子吧？”段子落脸上堆出笑容，道。

    那个被段子落称为“赵公子”的青年男人，身着紫色长袍，挺着胸走进酒楼，后方两个人赶忙将一把椅子放在了桌子前，赵公子这才坐下去。

    随后，五六个人跟着坐在了其他的椅子上。

    段子落身穿一袭黑衣，与赵公子单独坐在一桌。

    见赵公子不答话，段子落也不恼，一招手喊来小二，道：“你们这……最贵的酒是什么？来两壶。”

    “陈年的竹叶青不知二位……”小二道。

    赵公子皱了皱眉，点点头。“赵公子，是在下招待得不周，请您见谅。”段子落陪笑道。这赵公子是赵家的大少爷，赵家是大户人家，依仗着自己的权势胡作非为，赵家大老爷又是朝廷命官，更是让赵公子无法无天。

    酒菜上桌，段子落先饮为敬。

    “花了七天请到我，应该不止喝酒这么简单吧。”赵公子道，说着拾起筷子夹了口菜。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赵公子。”段子落笑道，“谁都知道赵家是大户，有权有势，还有朝廷撑腰，我是想请阁下帮点小忙，不知……”

    “你们武林中人，我能帮什么？”赵公子道。

    “看您这话说的。”段子落还是笑着，道，“武林的人也有在朝廷的，朝廷有时也会找我们帮忙，况且……赵公子您不也是文武双全吗？”

    赵公子哈哈一笑，示意段子落继续说下去。

    “我想杀个人。”段子落略微低声道。

    “呵。”赵公子冷哼道，“你们武林中杀个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要杀的，是个当官的，是……”段子落环顾四周，扫视了一圈赵公子的随从，道，“这……不方便说啊……”

    “这些是我的人，你请我办事，怎不信任我？！”赵公子怒道。

    “也罢，也罢。”段子落笑道。

    不待赵公子反应过来，段子落一个箭步冲到赵公子的几个随从旁边，长剑化影，白刃归鞘！赵公子一回神，段子落手握剑柄，剑刃安然就放在剑鞘中，而那几个人，早已没了头颅！

    段子落一个闪身，重新坐在了赵公子对面。

    “这事可不是这些下人能知道的。”段子落悄声道，“在下要杀的人，他很有势力，手下打手百号人；很有钱，买的下头牌花魁雪姈；很有权力，他爹是朝廷命官。这样的人，很难杀啊……”段子落把玩着手里的金酒杯。

    赵公子猛地掏出一把短刃，向段子落刺去！

    “咔！”短刃停在了距离段子落额头不到两寸的地方。段子落双指夹住铁刃，道：“公子刺我作甚？”

    赵公子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向后拔，可那剑刃竟纹丝不动。

    段子落猛一用力，短刃便到了她的手中。“酒和鲜血，阁下想尝哪个？”段子落道。可这赵公子哪里还敢答话。

    “那就先尝尝鲜血吧。”说罢，段子落将短刃猛地一挥，斩下了赵公子的一只耳朵，随后又猛地刺入赵公子的右手掌。剑刃穿过皮肉，钉入木桌之中！

    赵公子惨叫一声，左手死死抓住右手的手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是谁……”赵公子道。

    “破刀堂落雪剑，”段子落道，“公子看得到外面落的雪吗？”

    “看不见……”赵公子怒吼道，“你到底是谁？！”

    “段某这就让您看到。”段子落道，随后手起剑落，一个球状的物体带着看不出颜色的液体，滚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