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五客栈

    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杯明月一杯冬。

    待叶开悠悠转醒，自己已经在客栈的屋子里了，身上被换成了干净衣物，嘴里尽是苦味。床边有茶，却已经放凉了。叶开喝了一口，苦的要命，本就发苦的嘴里更是苦上加苦。

    “咳咳……”叶开咳嗽着，端着茶走到了客栈前厅。

    看太阳现在约是晌午，客栈里已有两三桌的客人在吃酒。叶开走到掌柜，只见得一孩童在把玩一块银子，看见叶开，那孩童宛若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飞也似地跑向了客栈内屋，喊道：“爹！那位破烂哥哥醒了！”

    随后，内屋中走出一位中年男人，走到叶开面前道：“在下王老五，少侠便是叶开叶小爷吧？”

    “见过王掌柜。”叶开抱拳道，“阁下怎知我的姓名？”

    “昨日小爷和一位段小姐在此地喝酒，”王掌柜道，“据段小姐所说，在喝酒之时无意中有人给小爷您下了毒，但是毒性不强，待今日您转醒之后，告诉您前往西域与中原边界的一家无名酒馆，便能找到她留下的解药。”

    叶开撸起袖子，赫然发现小臂处有一排黄褐色的点。五毒？他们找上我做什么？叶开心想。

    “多谢王掌柜传话，”叶开道，说着将一些碎银子放在了柜台上，“也多谢掌柜的衣物和苦茶。”

    叶开将茶分几口喝完，这才觉得茶水又有淡淡的回甘。

    先甜后苦的是酒，先苦后甜的是茶。

    叶开将腰间的葫芦灌满，便向门口走去。门旁有一小凳，凳上坐着一位老者，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连在一起，白多黑少。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叶开走到老者身旁时，忽然传来一句话，声音不大，正好可以让叶开听到：“我还以为是那姓李的老家伙出来了呢……”

    叶开猛地停下了脚步，思索良久，道：“恩师已仙逝，哀思存心。”

    老者哈哈大笑，但头却并没有抬起，道：“让我看看你的刀。”

    叶开摸向腰间，却不见刀的身影，虽说别处还有其他刀，可心中本就不想拿出，索性说道：“喝酒喝得急，刀竟不知所踪……”

    老者又哈哈大笑，道：“刀快是好事，但小心伤到自己。”

    “我会用刀，不劳烦您老担心。”叶开道，此时的叶开心里已是略有慌张，这老者的样子和话让他感到不安，抬脚便走出了客栈。

    “心比天高……”老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往往命比纸薄……”

    叶开装作没听见，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头看向后方，那老者并没有追上来，却无意间记住了这个地方——老五客栈。

    如果说叶开对于这家老五客栈有一丝兴趣，那也只有这家的酒，入口并不惊艳，不香不烈。三杯下肚，竟有慢慢的一缕涩味，灼的舌头酥酥麻麻很是享受。可等到叶开寻到了那家无名酒馆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搭眼，便知这家酒馆的特别之处。

    酒馆不大，不干不净，没有牌匾，只有墙上挂着一块圆形的木板，足足有车盖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酒”字。

    叶开走近了瞧，这木头远看发黑，细看竟微微透出紫色，在墙上风吹日晒，依旧呈现出天然的缎子般的光泽，这便是紫檀木。

    叶开把鼻子凑过去，有香味，而且隐隐有血腥气！

    叶开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口，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酒馆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人，竟全是尸体！

    看穿着全是客人，老板呢？叶开心想。

    尸体的喉咙都被贯穿，那拿着大刀的应该是第一个冲上来的；那女子手放在衣服里，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丢暗器；那酒桶旁边死相最为凄惨的就是黄蜈蚣，是五毒中的一个，叶开手臂上的毒便是由他所下。

    石墙上有小刀所刻十二字：“君救我于水火，吾也定不负君。”

    叶开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