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差点再也见不到他
叶非晚双眼迷离地站在我面前,手指变幻的血红触手,被人拦腰斩断。
半截痛苦地收缩着,还有半截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还以为眼花了,用力地眨了眨眼,再次睁开时,看着面前被砍断的触手,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刚才套在我脖子上,根本不是什么铁链,对面的也不是苏韵,而是叶非晚!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对面,断掉的触手很快就长出了新的,张牙舞爪地朝我袭来。
“叶非晚!”我躲避着那些红色的藤蔓,想要动手又怕伤了他。
情急之下,我驱动着忘川河的河水,汇聚成滔天巨浪,劈头盖脸朝他拍去……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日化"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33"></tt_keyword_ad>啪……
叶非晚被浪花席卷,身体一斜倾倒在地。
原本呆滞无力的眸光,在水浪的冲刷下,短暂地恢复了清醒。
“白玉……”他在泥地里奋力挣扎,正欲起身朝我扑来,两道诡异的红光从阴生老祖方向袭来,刚对上他的眼睛,叶非晚撑起的眼皮很快就耷拉下来。
他的眼神变得很陌生,冷漠得就像个变态杀人狂。
双手撑着地面,机械地站起身来。
“冥兽……你的主人有本事害我,就有种出来啊!躲在一团虚无的迷雾里,缩头乌龟……”
他血红的双眼瞪得我心里发毛,冥兽?
难道,他将我认成了冥兽念汐?
“今日,我要亲手剥了你的皮,看看你那所谓的主人,要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叶非晚触手化作无数根藤条,交织成细细密密的大网,像一个倒扣的大碗,将我困在了地上。
我刚想遁地而逃,脚底晃动不已,红色的藤条悄无声息从地下冒出,与周围的大网融为一体,这下,我彻底出不去了。
上一次被他包围,还是在江陵大学的图书馆地下室。
那时我、沈君心和云峥联手才闯出了一条生路。
如今只有我一人,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晃神的瞬间,圆形的大网便长成了结结实实的大肉球,将我包裹其中。
这是血太岁蚕食猎物的一种独门功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猎物围困,不断缩小空间,最后将猎物融为一体。
这招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他最拿手的杀招,能杀人于无形。
感觉我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手脚逐渐施展不开,我估摸着不出十分钟,就会被血太岁的肉活活闷死。
生死关头,我也顾不上叶非晚,拿起阴哨便疯狂地吹响。
哨声短促且急切,不算透亮的音色,仿佛厚重的大地,呜呜地在我耳边回响。
哨声在密闭空间里狂震,声浪飞不出去,被柔软的肉壁一遍遍回荡,差点没将我的脑袋震碎。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耳鸣,甚至还出现了幻听,我依稀听见沈君心在外面疯狂地叫着我。
我疲惫地站在中央,原本平缓的呼吸,变成了急喘,氧气逐渐稀薄,再不想办法出去,我就要窒息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必须得想法子出去!
阴哨是不能再吹了,我抡起拳头就朝肉壁打去。
我卯足了力气,却一拳头扎进了棉花糖里,一道腐蚀性的液体,瞬间就侵蚀了我的肌肤,灼烧的疼痛,刺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把手抽回来时,却发现手腕以下已经被肉壁给“吞”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困在叶非晚的陷阱里,已经够倒霉了,偏偏我冲动行事,还把一只手搭了进去。
我叫苦不迭,仅剩的一只手,疯狂地甩动云篆符,打在了肉壁上。
这些肉壁,就像没有痛觉的水母,无论我怎么打,甚至是放火去烧,它们也无动于衷,很快就恢复如初。
相比上次在地下室里,叶非晚肉壁还会有痛觉,如今的他强大得令我胆寒。
“叶非晚……”我彻底没招了,撕心裂肺地吼着他,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声音,恢复一点半点的理智。
叶非晚被阴生老祖操控,完全失去了意识,他把我叫做冥兽,应该也跟我方才一样,出现了幻觉。
我想到了那束诡异的红光,是阴生老祖的眼睛!
她那双血红的眼,能够魅惑人心,制造幻境。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我绝望地喘息着,胸腔里逐渐吸不上空气。
这种憋闷的感觉很难受,就像有人在我头上套了个密闭的塑料袋。
我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整个人仿佛不断下坠,陷入无底深渊,这一次,我很可能在劫难逃。
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仿佛就在做梦。
我经历了之前十九年都不曾经历的玄幻。
那一张张鲜活的脸,在我眼前一一闪过。
沈君心、叶非晚、青泠……
闪到青泠时,画面突然定格,我急速缺氧的脑子里,闪现出了一只紫色的锦囊。
对了!青凤带来了青泠的锦囊。
师父说,性命攸关之时,可以打开锦囊救命!
眼下不正是生死关头吗?此刻不打开,难不成等到上坟的时候?
我伸手进了裤兜里,掏出了那只锦囊。
我用嘴咬着锦囊上系着的布条,三两下就解开了活结,里面掉出了两个东西,一个是一只红色的小锦囊,另一个是一颗丹药。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丹药便被肉壁吞了进去。
下一秒,密闭的肉壁剧烈地颤动起来,一条条或隐或现的筋脉青得发紫,好像中毒了。
我还来不及多想,感受到包裹的手臂豁然一松,我快速抽回手臂,手背的皮肤被黏液腐蚀破裂,浸出丝丝血迹。
我痛得嘶的一声,蹲下捡起了红色锦囊,锦囊的布匹上,显现出一行小字一闪而过:“阴生老祖克制之法。”
等我再看时,锦囊上的字已经消失了。
就是个普通的锦囊。
我确定刚才没有眼花,正打算打开来看看,耳边突然滋啦一声,一道暗光射了进来。
我反手便将锦囊塞进了有拉链的裤兜里,警觉地朝光源看去,破裂的肉壁上伸进了一只大手,将我猛拽出去。
我猝不及防跌入一个结实的胸膛,沁人心脾的香味混着阴冷的空气,灌入我的鼻腔里,我眼睛一酸:“沈君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