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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怀有异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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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心鬼魅般出现,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差点就误伤了他。

    “你怎么来了?”我望着黑暗中的轮廓,阴影下长眉紧拧,但那双眼睛却绿得发亮,对墙上的“猎物”!

    没错,是猎物!

    “小玉,不要暴殄天物。”他松开手,示意我站在他身后。

    沈君心指尖溢出一道微光,利剑般刺入墙面,红墙好像很害怕的模样,所有的红色汁液唰的避开了那束光。

    很快,墙壁恢复了原样,泛黄的墙面上,画着几朵妖冶鲜红的牡丹花,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些花都是同一根茎,同气连枝。

    牡丹花的根茎一直延伸到墙壁的边缘,沈君心抬脚一跺,脚下的木板咔的一声断成两截,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植物根须。

    <tt_keyword_ad data-title="美妆"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30"></tt_keyword_ad>我惊呆地看着这一切,手掌的符咒朝面前一击,地板噼里啪啦碎成了好几块。

    不止沈君心脚下,我的面前,甚至可以说整个戏台底下,都是这棵牡丹花的根。

    正常的花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根?

    每一条根须,就像一只枯瘦的手指,又像枯黄的发丝,死死抓着地面的泥土和缝隙。

    “这是……花妖?”我娥眉微蹙。

    但转念一想,只是普通的花妖,沈君心又怎会出手制止我,说出暴殄天物的话来。

    沈君心双目放出贪婪的光:“这可是个好东西,你之前不是说,腹中魔胎受了重伤吗?正好补一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君心要制止我了,如果刚才将她杀掉,确实有些可惜。

    见我们要拿她当补品,墙上的大牡丹再也坐不住,一层一层绽开花瓣:“别……别杀我……”

    我见那花蕊中心,似乎有人影在晃,定睛一看,是一个巴掌那么大,浑身通红的女人。

    这人就是老头说的血娘子吧!

    “我修炼不易,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她朝我们跪下,不断磕着头。

    我不会忘记,血娘子刚才是对我下了杀心,还想打魔胎的主意。

    我懒得跟她废话:“沈君心,怎么动手吧!”

    地上的根须一瞬间收紧,我们脚下的地板都跟着颤动。

    沈君心威逼的目光,强压着血娘子:“怎么?想动手?”

    血娘子对付我一个人都够呛,更别说再加上一个沈君心。

    她瑟瑟发抖,不敢吱声,想要反抗却深知实力悬殊,不敢造次。

    僵持间,叶非晚一跃飞上戏台,看到血娘子的刹那,他眼前一亮,难掩贪婪的神色:“好香的血腥味啊……”

    他舔着下唇,嗜血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见那血娘子被我们围拢,吓得不敢动弹,这才小声问道:“这血娘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阴差都怕她?”

    叶非晚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那抓地的花根:“血娘子是女人的怨念,附着在花的种子上,长成妖花吸人血的妖怪。因为没有人的皮囊,一身赤裸血红,又被唤作血娘子。”

    怪不得这血娘子从头到脚都是红色,原来是没有皮。

    “这没想到了,这儿居然能遇到血娘子,看来早就成了气候。”叶非晚绝美的脸庞,在月光下泛着凶光:“这玩意儿是大补啊!”

    女人几乎埋在地上的脸猛地抬起来:“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我腹中孩儿是无辜的……”

    “孩儿?”沈君心目光下移,落在女人的后腰上,仿佛能透过血肉看到肚子里的东西。

    “我与这位小师父,肚子里都怀着异胎,同为有孕,还请小师父放我一条生路。”

    叶非晚摩挲着下巴:“你居然看出她腹中的异胎。”

    他伸手进入墙内,原本坚硬的墙壁变得跟水一般柔软。

    叶非晚扣着血娘子的手腕:“怪了,她果然有孕。”

    沈君心围着墙壁附近走了几步,似乎在感应着什么:“这个孩子是死后还怀上的吧!”

    他站定在一块地板上面,明明什么都没做,血娘子就痛得嗷嗷大叫。

    “没错……”她痛不欲生。

    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终于听明白,这女人是埋在古戏台下的一具枯骨。

    她不记得自己哪年生人,只记得自己跟杜丽娘一样,是个官宦小姐。

    同样爱上了一个书生,私定终身。

    可惜到死都没能等来书生的消息……

    这些年,她的魂魄一直都在此徘徊,想要等到书生回来,不知过了多少年,她的坟茔被踏平,无人知晓这里还埋着一具白骨,便在她身上盖了戏台。

    她日日听戏,渐渐的也学着吸取人气,但那时她还未成气候,不敢轻易现于人前,直到遇见民国那位富商少爷,她感觉,她的书生回来了。

    于是跟杜丽娘一样,她趁夜而出,与那富商公子梦中幽会,怀上了鬼胎。

    但是人鬼殊途,女鬼跟富商公子夜夜缠绵,让那个公子日渐消瘦,身体急转直下。

    他家老太太是个明白人,见儿子魂不守舍,形同枯槁,就找了七星阁的道长,那个道长有些年轻, 道行还不算太深,收不了她,便让他们重新出资修了戏台,将她镇压在此地。

    “那个叫云峥的臭道士,让他们在戏台上设置了震鬼八星图,还在的墙里埋了钟馗像,压得我们母子几十年不得翻身。”

    “云峥?”我听到这名字,太阳穴不自觉跳了跳:“他究竟活了多长时间啊,这民国都能有他。”

    血娘子问道:“你们认识那个臭道士?”

    “何止认识……”我咬牙切齿道:“我们的梁子可大了。”

    听见我们有仇,血娘子一副同仇敌忾,相见恨晚:“没想到那臭道士居然还活着……”

    血娘子认识云峥时,云峥还是个小毛孩子,当时富商家老太太去道观请道长,却派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过来,她见是个小孩,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却被云峥困住。

    “许是苍天有眼,他们填土时,带了一粒牡丹花的种子进来,种子在土里生根,成为我附身的寄托,我以花根为爪,年年月月,一点一点掘开阵法,终于重见天日!”

    她刚成气候,便一记天雷降下,她明明已被天雷劈死,却莫名活了过来,是腹中胎儿救了她,令她起死回生。

    九十年代重修戏台破了土,镇压她的阵法彻底消失,她便附着在这面墙上,每晚出来唱戏,吸引路过的游魂野鬼,在观众里寻找她的恋人。

    听完她的故事,我倍感唏嘘,确实是个怨伶。

    不过,她刚才的话,倒是让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腹中胎儿,竟能让她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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