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雷符灭妖
这道光比火光黯淡,有点像酒红色的红宝石,暗沉却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我越看越觉得眼熟,脑海中闪过一朵红色的妖花。
不等我细想,红光像水一样丝滑,包裹住了陈佳莉。
陈佳莉根本没有机会反抗,浑身就裹满了红光,像一个红色的木乃伊。
几乎同一时间,我的身上能动了,手和脚恢复了自由。
我猛地弹坐起来,刚要咬破中指,我身边的墙上,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红脸:“白玉,是我……”
略显妖气的尾音拖得老长,诡异的红脸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我高度紧张的神经,差一点就要崩坏。
“叶非晚!”我坐在床上,隔着薄薄的蚊帐,几乎快要哭出来。
一阵冷风拂上我的面颊,似乎在回应着我。
“放心,小爷来了……”他傲娇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慌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不少。
边上,红脸朝我挤眉弄眼笑了笑,很快就湮没进了墙壁里。
阳台上传来一阵很吵的打闹声,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我看不清他们在干嘛,只看到一蓝一红两种颜色的风交缠在一起。
陈佳莉的身体凭空飞了起来,像一件轻飘飘的衣服挂在阳台上。
她的头发随风乱舞,白嫩的脸上,显出一些条状的紫痕,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我赶紧咬破中指,忍着痛挤出指尖的纯阳血,在左手画了一道雷符!
在所有的云篆符中,雷符算是威力比较大的一种,排在符咒的最后一行。
青泠在画符时,就把符咒分为了三六九等。
越靠前的符咒越是常用,好学易懂笔画少,威力因人而异。
但越往后,符咒的作用就越强,相对应的,笔画会比较繁复,需要驱动的力量就越大。
画出这道雷符,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引下雷来。
但既然驱魔符对她不起作用,看来,只能试试雷符了!
我眼观鼻,鼻观心,摒弃所有杂念,咬着牙落下了最后一笔。
雷符的尾巴就像一道曲折的闪电,看着气势就很足。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最近入秋多雨,我真的听到天上传来一阵闷雷。
雷声很小,就像从十万八千里外飘过来的,隔着厚厚的云层,传到地面时,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手中的雷符,掌心酥酥麻麻的,仿佛有道电流划过。
有反应,就证明这道雷符是有作用的。
我试探着,将手掌推向四四方方的窗口。
轰隆!
闷雷的声音,更加明显了,就是从我们头顶上方传来。
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随即便兴奋不已,我成功了!我画出了雷符,把雷引了下来!
我略显兴奋地看向阳台,甭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多么高的道行,终究是逃不过天雷的暴击。
这是世间的法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害怕天雷的劫难。
我收回手掌,定定地看向漂浮的陈佳莉。
她突然睁开双眼,爆凸的眼球几乎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凶恶地瞪着我的手。
见我手肘后缩,即将朝她打来,陈佳莉啊的嘶吼一声……
就像村里杀猪时,发出的那种凄厉嘶吼。
我耳膜都被刺痛,双手下意识地堵住耳朵。
我难受地皱着眉,再次抬起起头时,陈佳莉跌回了地上,被一只红色的靴子使劲往下踩。
她脸白如霜,恐怖的条状印记,像有生命的触手,从她的脸颊逐渐隐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叶非晚俯下身,整张脸都快凑到陈佳莉的后脑勺上。
他表情很变/态地吸了一口:“不像妖气……”
我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床,光着脚跑到陈佳莉面前。
似看出我很担心她,叶非晚的脚踩得越发使劲。
“你干什么!别把她踩坏了!”
我伸出手去扳他的腿,却像抱着一根大石柱子,他纹丝不动。
“走开,别妨碍我办事……”叶非晚一巴掌推向我肩头,我猝不及防,后退了好几步。
“你……”我气得直咬牙。
叶非晚指着地上的陈佳莉:“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她是谁!”
我顿时就被唬住了,低下眼一看,地上哪里有什么人影,而是一根又细又长的草!
草的身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蓝光,仿佛汇聚的银河。
回过头,我后面的上铺,躺着一团隆起的影子,正低沉地打着呼。
所以,从始至终,陈佳莉就没有起过夜。
一切都是这根草搞的鬼,它故意化作陈佳莉的模样,鬼压床、吓唬我,要不是蛇形玉佩护着,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厉害,甚至能蛊惑沈君心,轻易就定住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妖物,没想到是一根草!
“这年头,草都能成精了!”我感慨道。
地上的草,那扁平的草叶动了动,仿佛在无声地怒斥着我。
“什么草啊草的,我倒觉得,它的身上有点仙气,可能是一个灵物,你先别动,我看一看先。”叶非晚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我冷哼道:“管它是灵物还是邪物,害人的东西,我绝不能留!”
不等叶非晚查探,我摊开手掌,干涸的血符上,隐约有丝丝的紫色电流,我想也不想,伸手朝这根草劈了下去。
强烈的白光透着浅紫,刺得我眼睛生疼,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边一通噼啪乱响,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我扶着旁边的墙壁,缓了好久好久,眼睛逐渐从一片雪白,变成了雪花点,最后慢慢地恢复正常。
只是眼底里的白色光点,始终都消散不去。
我看向面前,叶非晚的脸一片漆黑,头发烧焦地自然卷起来,整个人都在冒烟。
红衣的胸口,落着一片明显烧痕,隐约可见里面泛着血光的皮肉。
“白玉!”他猛咳了几声:“你来真的!!!”
我紧张到手心都冒汗,手里的符咒隐隐约约有融化的迹象。
我看向他,又看他脚下完好无损的那根草,忍不住骂道:“我明明劈的是它,你帮它挡什么?”
叶非晚捂着胸口,只手撑在窗框上:“你这是暴殄天物……”
我不懂什么暴殄天物,我只知道,这东西害了陈佳莉,刚才还想要害我,它绝不能留!
我们大眼瞪小眼,正僵持不下,一阵细微的嘶嘶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