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白玉受伤
我声音都高了八个度,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去这儿呢?”
沈君心很耐心地解释:“血太岁沉睡时,会选择阴气聚集之地,一旦苏醒,便会去人气聚集的地方,不然……又怎么做到枯骨延千里?”
纵观整个江陵市,就属学校的人最多,最密集。
可是,我还没开学啊……
我正想着,突然一巴掌拍向大腿,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大一新生比我们开学早,他们得提前军训。
我激动地拽着他:“它一旦苏醒,就会祸害这些大一新生?”
沈君心嗯了一声:“到时,想要对付就麻烦了……趁着它熟睡,或将醒未醒之时,我们得一举夺下灵根。”
怪不得沈君心会说时间紧迫,我赶紧漱口,胡乱地擦了擦脸:“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
能不能收获血太岁,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担心的,是那群刚刚上大学的学弟学妹。
我们赶到了江陵大学,刚进校门,就听见操场方向,传来一阵阵嘹亮的口令声。
我心头一紧,仿佛又回到了去年夏天,我顶着烈日站在操场上,身上的皮肤都火辣辣的,隐隐透着疼。
正想着,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包裹着我的小手。
我回过神,沈君心神色拧紧,一脸的不自在。
边上路过好几个女生,花痴地看着他,眼神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热辣。
我还以为,他这么帅,早就习惯了被人盯着,没想到他也会不自在。
我瞥了那几个女生一眼,手指穿过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宣示着我的主权。
沈君心抿紧的嘴唇微微松弛,他再次抬起眼眸,突然间停下脚步。
“等等!”
我的手腕被用力地拉扯住:“怎么了?”
沈君心示意我看向左手边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几幢蓝色的屋顶上,有道红光闪过,快得根本无法捕捉。
“这……”我见着那道光,不像阳光,也不像灯光,感觉特别奇特。
“是血太岁!”沈君心思忖了一下,握着我的手豁然收紧:“不好,我们赶紧过去!”
我点点头,一路小跑带着他往教学楼跑去。
这一片是我们学校的教学区,我站在路口,望着错落的教学楼,少说也有十几栋,顿时就犯了难。
“这么多楼,我们怎么找?”我累得气喘吁吁:“恐怕找到都天黑了吧!”
沈君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眉心,他闭上双眼,似乎在感知着四周。
几秒后,他缓缓抬起眼眸,细长的眼睛望向一座很复古的钟楼建筑:“去看看。”
那栋楼,是学校最老的图书馆。
我们学校的前身是江陵学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这座钟楼,以前是法国人的教堂,后来传教士去世了,就改成了新式学堂,学校就是围着钟楼慢慢扩建的。
我一边走,一边跟沈君心说:“十几年前,这座楼修复后,就成了学校的图书馆,主要收藏一些年代久远的书籍和档案,所以很少对外开放。”
沈君心喃喃道:“怪不得……”
我问:“怎么了?”
“年代久远的东西,灵气本就更足一些,血太岁藏在这里,可以很好地掩饰气息,还可以吸取老房的灵气。”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钟楼:“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有地下室。”
我点了点头:“是有,不过,被一道铁门给锁起来了。”
沈君心表现得毫不在意,带着我径直走进了图书馆。
隔得老远就看到,图书馆的枣红色木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似乎有道白色的人影晃过。
我精神为之一振:“有人在里面!”
我们加快脚步,刚到门口,我就闻到一股很潮的气味。
沈君心推开大门,木门沉重地缓缓开启,发出咯吱的声音。
阴冷潮湿的空气,冻得我鸡皮疙瘩直冒。
面前黑乎乎的,我眼睛适应了好久,勉强能看清周围的轮廓。
一排排整齐的书架,靠着墙壁摆放着。
中间有很多四四方方的木桌,每张桌上都放着一盏绿色的仿古台灯,特别有民国范儿。
要不是之前来过,我肯定怀疑自己穿越了。
沈君心拉着我,慢慢地踏上木质地板,朝着最后一排书架走去。
我警惕地看向四周,越往后边走,心里就越发忐忑。
刚才我明明看到了一个人影,人呢?
我有些发怵,不自觉地靠向沈君心,他的身上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冷,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向着四周发散而去。
一路走到了最后一排书架,我和沈君心同时愣了愣。
高大的白墙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符咒。
潦草的雨字头,上面是三个勾子,下面是弯弯绕绕的鬼画符,很像道家的符咒。
我打开手机的电筒一照,发现这道符,斜对着转角的一处大铁门。
铁门开着一条小缝,锁头和锁链落在地上,明显有人进去了。
我想到刚才那道白影,与沈君心对视一眼。
“看来,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他压抑着怒气,一脚把门踹开,就算再急再气,他也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们沿着台阶一路向下,地下深处传来一阵很细微的响动,我侧着耳朵仔细去听,好像是有人打斗的声音。
我顿感不妙,松开了沈君心的手:“快去看看,我马上就来。”
他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快速在掌心画了一道云篆符:“放心,我能保护自己。”
他扭过头,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心急上火,但望向前方湿滑的台阶,我也不敢跑得太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眼看着还有七八个台阶,我停留了一两秒歇口气。
刚要起身,一股大力突然从背后冲向我。
我身形一晃,根本来不及站稳,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一股剧痛差点让我昏死过去,我本能地护着脑袋,顺着台阶向下一直滚。
落地的瞬间,痛得无法呼吸,身上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裂开。
我吃痛地撑开眼,依稀看到有人站在台阶上,眼睛比黑暗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