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邪术害人
我和老太太对视一眼,她慌乱地挥手:“快,推我上去。”
我跑进屋子,刚到楼下,就隐约听到一阵哭声,声音特别大,是个女人的声音。
老太太脸色发青:“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女佣人急得眼泪都在打转:“我刚才去送饭,刚打开门,就……就有一条蛇钻了进去……”
“蛇?”我整个人为之一愣,飞快地抓住她的胳膊:“是什么蛇?”
“我没看清,好像是深色的……”
好好的别墅,天天有人打扫,怎么会有蛇……
我心里犯嘀咕,难道是沈君心?
等不及老太太,我飞快地踩着楼梯向上跑,一口气爬到了三楼。
长长的走廊中间,一扇房门敞开着,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几步上前,刚走到房门口,身上的汗毛就一根一根竖立起来。
面前的地板上,趴着一个人影,反手反脚的向上勾着,特别是手,像鸡爪一样抽搐,拼命朝我爬来。
我脑袋一懵,抬腿就是一脚。
眼看着就要踹到,人影突然退了回去,好几次想要冲向门口,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逼退。
我盯着面前的门板,上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不过门框顶上却贴了一道黄符。
符咒龙飞凤舞,就像一条凶狠的大蛇。
我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是沈君心的符咒!
我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老太太那么信任沈君心,宁可在江陵市等着,也要把我等来,秘密就在这道符里。
有了这道符,许剑生压根就迈不出这间房门。
既然如此,老太太干嘛要多此一举把门锁上呢?
我正纳闷,许剑生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因为充血变得特别浑浊,似在盯着我,却又像透过我,在盯着我的身后。
我后退一步,小腿撞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
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看到许剑生这副鬼样子,她的脸色极为阴沉。
“剑生……”老太太颤抖地喊了一声。
听到响动,许剑生眼睛瞪得很大,他咧开嘴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放我走……我要带走他……我要带走他……”
面前明明是男人的嘴,却吼出女人的声音。
我挡在老太太的面前,眼睛四处乱瞟,偌大的房间一眼就望到了头,除了许剑生,什么都没有……
我心底隐隐有些失落,低头看向许剑生:“他阳寿未尽,你强行带他走,是违反天条的,信不信我收了你!”
地上的人突然变得很激动:“你懂个屁!六天了……已经六天……我时间不多了……”
他絮絮叨叨地反复念着,我却如同电闪雷击:“六天……”
我眼角瞥向身后的老太太,昨晚上她在我床边,嘴里也是吐出了一个六字。
难道,就是指这个?
我正想着,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老太太含着眼泪,几乎是哀求的朝我说:“白小姐,求求你帮帮我儿子吧,把她灭了……”
“灭了我……”许剑生的脸狰狞地挤作一团,那种阴狠的眼神特别渗人:“就凭你们……”
他脸上隐隐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悄然摊开手掌,胡乱地画了一道云篆符咒,一巴掌朝许剑生拍去。
前一秒还在笑的人,一下子被我掀翻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老太太眼睛都看呆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
许剑生躺在地上,身上一抽一抽地抖动着,声音低沉地说:“我不会放过他的,除非……一命抵一命……”
他说完,眼睛向上一翻,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提着的一颗心稍微落下,不知不觉浑身大汗淋漓。
许剑生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扭过头,看向身边的老太太:“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老太太痛苦地捂着脸,她低声吩咐身边的女佣人:“叫几个人把剑生抬到床垫上,地上凉……别感冒了。”
女佣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跑开。
偌大的走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老太太眼角溢出了眼泪,她看着许剑生,深吸了一口气:“当年……她顺利生下孩子后,就写信通知我过去接人。我准备好了事先谈妥的钱,结果到了地方,她临时要加价,不然,就进城来找许家。”
“我没有办法,临时又取了钱过来,她拿到钱后,倒是把孩子交给了我,我一看到这孩子就喜欢,白白胖胖的,一点也不哭闹。”
“我把剑生带回来,辛辛苦苦拉扯到了三岁,这个女人……她、她突然找上门来,说她生剑生伤了身子,再也生不了了,想要认回儿子!”
“我当时都气疯了,事情败露倒是其次,我真的很爱剑生,听到他一口一口叫我妈妈,我真的舍不得……”
老太太没办法,只有用钱来砸。
“我又给了她一笔钱,几乎掏空了我的积蓄,但这个女人她不要钱,就要儿子,还威胁我说,她要把我扫地出门,她来做这个许太太!”
被女人逼到这份上,她实在忍无可忍:“我想过要她的命,可是我不敢,就想着用一些玄学的东西来让她闭嘴。”
老太太说,她当年经人介绍,见到了一个法师,那个人听了她的要求后,就给了她一张画着古怪图案的纹路,让她回家后放在密室,每天用自己的血去供,七天后,她就会心想事成。
“我当时就觉得很邪门,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就请了回来,第一天刚滴上我的血,那个女人就突然老实了,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松口愿意商量。”
老太太吃到一点甜头,越发虔诚地供奉起来。
一天滴一次血,变成一天滴三次。
一直到第七天,女人突然来跟老太太道别,说她要回乡下了。
“当时她来找我,说话和神态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特别通情达理,跟之前那个乡野泼妇完全不一样,我甚至还觉得,如果她一直都这样,我或许还能跟她成为朋友。”
她看这个女人突然变了样,也不疑有他,只觉得是供奉的那块布起了作用。看她要回乡下,老太太带她去买了一身衣服, 还去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
我想起那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文静清秀。
老太太开口道:“我亲自送她上的车,回去后,我供奉的那块布莫名其妙就燃起火来,烧得一干二净。我的腿也突然一下就站不起来了,瘫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