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生不敌
城门口，只见花团锦簇，放眼皆是胭脂色。
而道路两旁的酒肆茶摊旁有不少武林中人，倚着饮酒，喝茶。
这一文一武，看来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江湖比斗，生死有命你。
曹柯垮下乌云踏雪，怀中美人酣睡，就是这身皮有些对不起这场面。
曹柯勒马停下，并未下马。
“你就是探花郎？”一个粉衣女子探头娇滴滴的问道，年纪不过豆蔻年华。
“姑娘说是那便是了。”曹柯说道。
“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我是便就是了？你这人也够油嘴滑舌的！”女子有些生气的说道。
“柳屯田虽未高中，却也奉旨填词，白衣卿相。”曹柯说道：“姑娘要是觉得我是那便是了。”
这玉徽王朝，凡有水井处皆有柳词，这一句话便拉近了关系。
“公子这是自诩柳郎了？”人群中一纤瘦女子问道。
“不敢，自无柳七之才。”曹柯说道。
“那就是你们皇帝……”女子故意拖的很长，其中意味众人皆知。
“与梅同瘦，与竹同清，与柳同眠，与桃李同笑，居然花里神仙。与莺同声，与燕同语，与鹤同唳，与鹦鹉同言，如此话中知己。”曹柯说道：
“已是神仙，又何必居于世俗之流，在下也是恨之晚唉！”
这一席话，态度已然大变。而这时一女子娇嗔道：“哼，公子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野花。”
“野花艳目，不必牡丹。村酒醇人，何须绿蚁。”曹柯说道：“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不愧是探花郎，口灿莲花。怀中还不是抱着美人？”一个二八女子说道
“昨夜遭受阴煞之物受伤，我便只能如此带她赶路。”曹柯说道。
“呵，曹探花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会让一弱女子受伤，依小女子看来，这……”女子这话并未说完，话留一半，才能让人臆想连篇。
“哪里，在下不过一凡夫俗子罢了。”曹柯说道：“二八佳人，腰间仗剑，在下不敌。”
“我呸，姐妹们，这是在骂我们是妖怪，吃人不吐骨头。”
“姑娘这么说，在下便要伤心断肠。”曹柯说道：“吕祖仙剑都不敌，何况区区在下。”
“呵呵，曹公子这是要做巫山云雨仙。”
“只羡鸳鸯不羡仙。”
而酒肆中，一小孩问道：“爹，断肠人是什么人，肠子都断了还能活吗？”
“断肠人就是。”
“娘，你怎么脸红了，是喝酒吗？”
“去去去，天气有些热。”女子说道。
而这时男子贴儿说道：“两两巫山最断肠。”女子更加羞的脸红，连忙喝了两大杯酒压压。
而小孩子便跑出去看热闹，“探花郎好威风啊！”
众人也都看着这小孩，这是在讽刺，还是羡慕？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小孩说道：“有这么多漂亮姐姐在门口迎接。我以后也要当探花郎，骑大马，抱。”
一个男子一手捂住小孩，小孩抬头便看见自家爹娘，只是觉得今日娘亲甚是好看。
“小郎君，等你以后穿红袍，骑大马，姐姐们便在此迎接！”一个性格火辣的女子说道。
小孩挣扎开说道：“姐姐可说话算话？”
“算话！”一群女子说道，一片欢声笑语，一场剑拔弩张的场面便被一个小孩给搅和了，谁也没觉得有什么。
反倒是有些期待，这小孩高中一个探花郎回来时，又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而这时，只见一人带着斗笠，抱着一柄长剑，拦在路中央。
众人便都退却，但没有一人离去，好戏这才开场。
“墨阳，七重境，长剑也名墨阳。”男子说道。
曹柯下马，说道：“曹柯，八重境小成，刀名万古，七星。”
比武便有比武的规矩，看似有些呆傻，但这是对自己，对敌手的尊敬。
夫子曾言：朝悟道，夕死足矣！
而这句话却是对天下武修最贴切的形容，对武道的钻研，对道的感悟，而非修为境界的提升。
在生死间磨砺道心，修习绝技。
“等我一下。”曹柯说道。
“好。”墨阳说道。
只见曹柯把心娘扶下来，放在一旁酒肆座椅上，借了一件披风为其盖上，小男孩说道：“放心，我帮你守着这位姐姐。”
曹柯抱拳说道：“多谢！”
小男孩也抱拳说道：“无妨！”曹柯看着小男孩他爹娘，只见小男孩他爹点点头。
曹柯便持刀而去，抱拳行礼道：“久等了！”
“无妨！”墨阳说道：“这江湖要乱了。”
“那便如此！”说罢七星匕首不见，曹柯手我在刀柄上，却五指虚握，做出一个拔刀斩的姿势。
墨阳取下斗笠，鬓发飘起，脸上一道伤疤，却不掩其俊朗坚毅。长剑贴于腰间，手掌按在剑柄上。
气势变得压抑，四周之人感到有些胸闷，汗水渗出。
突然，一声马鸣，乌云踏雪扬起马蹄。
马蹄落下，感觉两道风吹散了沉闷的天气。
只见两道白光而闪，两道人影交错，空气中发出“镗”的一声，一阵火花四射，一阵气浪散开，吹得茶摊雨布噗噗作响，酒肆房顶茅草纷飞，众人都抬起手挡住眼。
人影交错，刀光剑影，剑走偏锋，刀术毒辣。
场中，只见二人身影交错，刀剑碰撞拉锯之声，不少人感到牙齿酸胀。
只见地面上皆有道道痕迹，入地三分，纵横交错，如竹柏之影。
一剑贴着脖颈而过，留下一道血痕。二人背对交错，两肩膀贴在一起，墨阳反手持剑。
而曹柯左手贴在墨阳心脏之上，作握刀之状。
墨阳留下墨阳剑，捡起斗笠带上离去，留下墨阳剑在地上摇晃。
从此，世上再无墨阳一人。
“到底谁输谁赢？”女子问道。
“这不重要，输赢也不重要。”男子牵着小男孩说道：“不分生死，输赢就没什么意义。”
“那墨阳还留下墨阳剑？”女子看着自家男人说道。
“没了墨阳剑，还有流星，青霜，鸦九，火精，天下见名剑多的是。”男子说道：“剑道不在剑，在心里。”
“又说胡话，不在剑，难道还用刀？”女子用怪异的眼光看着男子。
而男子也用惊诧的目光盯着女子，女子推了一下男子，男子恢复原本的模样：“疼疼疼！”
女子白了一眼说道：“当初还说是天下第一剑客，骗了老娘嫁给你。”
说着有拍打了几下，男子受着贴近耳边说道：“还不是得在群山沟壑间缴械投降。”
“去去去，孩子还在这里了！”女子拧了一下男子胳膊。
“净学些有的没的，我看这小姑娘便是被骗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回家就喊累，也不知道一天天干了什么活。”
四周一片寂静，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