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此事不可语人
晨光熹微,天光乍破。
曹柯身上一股阴气缠绕,感觉到有些冷,自修行有成以来,不知寒暑,今日又体会一番。
腰间短刀,身背长剑。右手依旧不能动弹半分,一道罡气附骨时时撕裂肉身。
曹柯感觉很困,又咳嗽个不停,手心里又是一滩血。走着走着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在一座像乌龟的山上,一座道观,一个老道士常年在道观中,从不出观,从不下山。
老道士其实也不老,模样不过四十多岁,道观门口常年趴着一只黑猫,住着一个模样好看的女子。
而一个少年仗剑游行,来到这道观,不料一住就是一年有余。在下山时,长剑变成了短刀。
曹柯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林中日光正好,睡了一个好觉。走到官道上时,依旧没有行人。
道路越来越难走,也逐渐变得崎岖狭窄。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曹柯走着走着大喊道。
“好志气,男儿当仗剑走四方。”一道声音刚正有力,随后便听见踏踏的马蹄声。
转过一道弯之后,曹柯才看见数人骑马而来。领头是一个中年男子,五十多岁的模样,胯下好一匹乌云踏雪。
众人打量着眼前这曹柯,见一身血迹,身上还有伤。背着一只木匣,腰间别着一把短刀。
曹柯见状,退避一旁拱手说道:“前辈见笑了。”
“年轻人当有年轻人的朝气,为何见笑。”中年男人说道:“你这是?”
“小子遭遇劫匪,与同伴走散了,约定在前面见。”曹柯说道。
“劫匪,这光天化日。”少年郎说道。
“我们是一只商队,昨晚遭遇劫匪,一番苦战。力有不及,便晕了过去,醒来便已是晌午了。”曹柯说道:“商队走的慢,应该能追上。”
“那便一起走吧,往后的路可更难走,是商队的话应该走不远。”中年男子说道。
“多谢前辈,小子曹柯。”曹柯说道。
只见身后一人下马,牵着马把缰绳递给曹柯,曹柯接过缰绳道谢。而那人却与同伴共乘一骑。
曹柯翻身上马,左手拉着缰绳,而右手一直未动。
男子看了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一行人便策马而去,有意无意间众人拉开距离,曹柯独自一人在中间。
大约一两个时辰后,便看见前面有一支商队。众人都骑着马,货车并不快。
听见后面有马蹄声,刘老哥赶紧退避一旁,留下一条道来。
却不料为首一人停下,刘老哥打量一番,此人非富即贵,有有些地位,不然养不出这一份气势。
紧接着便见曹柯骑马而来,心娘赶紧下马而去,而中年男子也在打量众人,见一行人都十分关心那年轻人。
曹柯下马,心娘便接过剑匣,“刘老哥,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话了,曹老弟平安回来就好。”刘老哥说道:“这位是?”
“路上巧遇这位前辈,见我独自赶路便捎上了我。”曹柯说道:“小子曹柯谢谢前辈。”
“江湖中人,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你们这是要入蜀?”男子说道。
“对,有一些草原上的皮毛,西京的器具,以及一些茶叶。”刘老哥一看眼前这人,气度不凡,便介绍起货物。
“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下。”中年男子说道:“在下蓉城徐阳,这些都是族中子弟。”
这是冤家路窄啊,不知此徐家与闻名遐迩的徐家有何关联。
一门三夫人,皆是同一封号。
行至不久,便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扎下营地。只见徐家之人也是习惯风餐露宿之人。
而曹柯却寻了一个隐蔽处,红衣却为其拔出剑气。只见臂膀处一条不大的伤口,伤口也并未结疤,也无血水流出。
只见一道附骨剑气撕扯着血肉,而血肉又以短暂的时间恢复。一路上,曹柯都在忍受着钻心的疼。
“刀给我。”红衣说道。
曹柯取出七星刀,红衣划开伤口,以自身剑气磨灭剑气,发出玉石粉碎的声音。
而曹柯左手中,一块石头被捏碎,捏成粉末从指缝间消散。
“咔咔咔。”的裂石声,都不知是从左手传出,还是右肩。
或者,二者皆有。曹柯汗如雨下,脸色平静却苍白无色。
“疼就喊出来。”红衣说道。
“不行,人多,误会了就不好了。”曹柯声音有些颤抖沙哑。
而红衣却加重了手法,曹柯咬牙切齿。而此刻,红衣额头泌出汗珠,眉头紧皱。
七绝楼的七绝剑气哪有什么好拔出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臭名昭著,身名远扬。前者是怕,后者是喜。
怕,是怕别人资助。喜,是自己可以资助。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只见曹柯深吸一口气,说道。
而这时,涔涔的汗香已透湿了红衣的衣衫,脸上也挂着汗珠。要想拔出剑气,却又不伤骨骼,还是有些难度。
红衣要掌控好力度,刚好要磨灭七绝剑气,又要不伤骨骼。不然一剑下去,直接斩断臂膀要快的多。
也不过是一息间,一剑事,也不用这般麻烦。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而这道剑气磨灭殆尽,曹柯伤口开始恢复。
八境的恢复能力还是较强的。,红衣看着曹柯,觉得眼前这人气血如龙,可偏偏战力有些问题。
不能用境界高低来看,不过好像修道之人都是如此,战力一向都是一个问题。
修炼外丹之人,在丹道没大成之前,基本都是一个战五渣。当然,也有例外,道家修剑者,或者修丹剑者,另当别论。
红衣看着曹柯盘腿吐纳,调动浑身气血养伤,竟然隐隐中有一股药香。
红衣并指一挥,仿佛四下皆被斩灭,气息甄灭。
待曹柯醒来,红衣赤裸裸的盯着曹柯,情况好像反过来一般,曹柯是那一只小羔羊。
“真想把你吃干抹净,啧啧,你就是一株大药啊!心娘还是一个炉鼎,你就是人参,会跑的人参啊!”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就是贪我的身子。”曹柯看着红衣说道:
“来吧,我有伤在身,你就劳累一些。疼的话,我会喊的。”
“呸,秘法还没弄到手,先养肥再说。”红衣说道,便转身离开。
而后,曹柯也跟着出来:“梅之青,梅之黄,菜肥麦熟养蚕忙。”
前面的红衣身形一顿,深吸一口气,便没有理会。只见心娘却坐在不远处,一直未动。
看着二人出来,便离去。
而此时,徐家的一位少年郎却拿着一只酒袋说道:“曹少侠,这是?”
“花归三寸管,月代五更灯,此事不可语人。不过还是多谢公子关心。”曹柯说道,便转身离开。
而这少年郎眼神有些阴郁,同为公子哥,曹柯会不明白这少年郎?
“啧啧,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蜀道好风光。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曹柯念道。
一路上,这少年郎便对着红衣心娘二人献殷勤,抖机灵。
没理由不知道二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