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往事只能回味
饭后，小九让马帅送小师妹回去，马帅也乖乖照做，看到三人的感情如此美好，小九内心突觉无比轻松。
一回头，发现马帅忘了拿外套，不禁哑然一笑，这个迷糊鬼，她拿起外套赶紧追出去。路过她家附近的一对情侣正在热吻，她失笑，人类真是开放，她害羞的低下头快速走过，不想打扰人家，竟意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说话的是那两个接吻的一男一女。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说？”
“给我点时间好吗？毕竟她救过我。”
“等等等，你就是这样，要不是我机灵，跑去跟她做朋友，哪里有这么多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关键是我每天对着她，还要听她说她那些无聊的烦恼，实在太烦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很快解决她，让你受苦了，宝贝，我也知道她很烦，你再忍忍，明天我陪你去逛街买包，行不？”
“你说的，一言为定。”
“哎，你这个迷糊蛋，外套怎么掉在那里，幸亏发现了，快看看丢没丢东西？”
男人走过去疑惑地捡起了自己的外套，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检查了一下东西，都没丢，便搂着女人走了。
没错，小九看到了，说话接吻的竟然是马帅和小师妹。她几乎是逃回家的，甚至不惜违反规定，不顾场合地使用了法术。
她实在难以置信，她错愕的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家，她不敢去跟他们对质，甚至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该怎么办。
小九开始学着人类的样子查马帅的各种东西，半夜偷偷起来查他的手机短信，qq、微信等聊天记录，毫无收获，白天偷偷跟踪马帅和小表妹的行踪，也毫无异常，这让她的心里稍显安慰，因为她还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抱有一丝幻想。
直到小九学着人类电视剧里的样子在三人聚会的时候跟他们说自己又要外出一阵子。
马帅对此丝毫未怀疑，他早已习惯了这个神秘的妻子，甚至还有一丝兴奋，因为他可以与小表妹肆无忌惮的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就在小九假装离开的当天晚上，小九在自己家的床上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在看到那两个人纠缠、裸露的身体的一刹那，小九原本被压抑的情绪全部奔涌而出，受伤、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怒火瞬间席卷了全身。小九气疯了，她最信任的两个人居然背叛了她，她的精神世界瞬间崩塌。
她为了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她本是仙胎，天生仙骨，只要好好修炼便会飞升上仙。但是她偏偏遇上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远离了自己的家庭，甘愿放下一身仙骨，放弃修炼，来到他的身边，陪他终老，为了这个男人，她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结果，竟遭遇了无情的背叛。而所谓的小表妹，自己曾经在这人世间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不过是这男人为了方便自己偷情带回来演戏的小三儿？
遭遇双重背叛的小九突然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大白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在她精神崩溃的瞬间，心魔趁虚而入，小九瞬间从仙胎变成了魔物，堕落成了一只狐狸精。
心魔指引她要为了自己复仇，小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间被黑色占满，并慢慢泛起一层血色。
于是，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三个人又聚在了一张桌子上。
唯一不同的是，马帅和那所谓的小表妹都不知道，此时坐在他们面前的小九早已不是当初的小九了。她微笑的仪态万千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表演友善，又仪态万千的频繁为他们夹菜，倒酒，推杯换盏间三人都已有些醉态。
小九忽然提议，三人玩个游戏。现在流行剧本杀游戏，他们就三个人，就角色扮演吧，小九兴奋的说自己没有玩过想体验一下。
都是年轻人，马帅和小表妹立马同意，丝毫未有怀疑。
小九假装讲起了剧本：她是一个狐仙，为了一个渣男沦为了狐狸精，而渣男有了新欢，最后渣男死了，死的时候发现他被反绑双手，胸口一个大洞，股股地冒着鲜血。
一共就三人，谁扮演谁很分明，大家都没有异议。小九又提议为了逼真将马帅的双手绑起来增加效果，拍些照片。那两人也欣然同意了，小表妹还为了烘托气氛给马帅的嘴也塞上了布条。
只是当马帅的心脏真的被掏出来的那一刻，小表妹错愕的呆住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反应不过来，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到马帅瞪大的眼睛还在动，小九尖利的爪子上举着还在跳动的心脏的时候，才尖叫出声。
此时的小九正在欣赏着马帅的心脏，因为她想看一看，自己爱过的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她当着小表妹的面来来回回神经质地欣赏着马帅的心脏。看了半晌才慢慢转过头对着此刻早已崩溃地抱着自己的头坐在地上来回摇晃的小表妹说道：“你看，原来，做下如此龌龊之事的人的心，还是红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变成狐狸精的小九歇斯底里地笑着，笑着笑着，那黑色没有白眼仁的眼睛里竟流淌出了黑红色的血泪，笑过之后的脸上也再无表情，但难掩的是眼底的绝望和悲凉。
……
冷亦寒和爷爷冲进别墅之后就看到了他在门口呆住时看到的那一幕。当时的小九已然失去理智。
狐二爷和狐四娘都上前与她缠斗，一左一右地悬停在小九的两侧，因为不想伤害她，所以只是扔些初级法术符咒，试图制服她，但似乎都不太管用。见状冷亦寒和爷爷也冲了上去。但冷亦寒忘了自己不会法术，结果被打的很惨，身上伤痕累累，好在都是皮外伤。
“笨蛋，你不会法术别硬撑，真是累赘。”狐四娘嗔怪道。
“师父，您别小瞧人，小爷我没在怕的。”冷亦寒委屈道。
听到师父说自己是累赘当然不服气，反而冲的更猛了，他跑上前抓住小九的一只大爪子，拼命想钳制住她。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九竟然真的不动了，而冷亦寒也瞬间不动了。
正当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从冷亦寒的嘴里竟然复述出了上面的故事。
冷亦寒讲完后便突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小九竟也恢复了理智。
她说：“带我走吧”。
“我不跑，放心”。
任谁都能看出小九死了，她的心死了。
小表妹疯了，嘴里念叨着：“杀人了，杀人了，心，挖出来，啊，妖怪，有妖怪。”她逢人便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说完后又抱着头跑去墙角蹲着，神经质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狐四娘没有删除她的记忆，反正她说的话也没人信了，更没有治疗她的失心疯，只是恨恨地盯了小表妹一会儿，似是在下定什么决心。狐二爷见状赶紧过去拍了拍狐四娘的肩膀，似是安慰，所以最终狐四娘无奈地收回目光，没有对小表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所谓小表妹成了疯子，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别样的惩罚吧，就让她带着过去犯下的错，每天胡言乱语稀里糊涂的毫无生活质量的活下去。
狐四娘走过去默不作声地抱住了小九，痛心地带小九回去接受天罚了。小九多半也是九死一生，从此再不会出现在这人世间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录音机忽然响起：“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
冷亦寒从自己家床上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
他一醒转，白飘飘第一时间给他送来了一大碗鲜虾粥：“少爷，你可终于醒了，四爷守了你一夜，怎么劝都不听，直到早上身体吃不消了才去睡下。”
“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没事吧？”冷亦寒急切问道。
“放心吧，四爷只是因为之前受伤还未完全恢复才吃不消的，好在他有灵气护体，又吃了丹药，现在还没醒呢，等他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师父他们呢？”
“你师父和狐二爷他们昨天就回青丘了，把小九送回去了。哎，小九那丫头真是可怜，一朝踏错，成千古恨啊。白飘飘叹息道。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天罚。还有她的心魔，咱们发现的时候早就跑了，但是青丘已经下令全员追捕它，一旦抓住，杀无赦，这个害人精，哼。”白飘飘捶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有心魔？”冷亦寒边吃粥边问道。
“是呀，就是它控制了小九，她才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当时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大家顾着你又顾着小九，就让它趁机跑了。”
“我？我咋了？不就是昏过去了么？”冷亦寒疑惑道。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怎么了？飘飘姨，你快告诉我。”冷亦寒放下粥碗急道。
白飘飘把他怎么抓住小九的爪子，怎么突然控制住了小九，又是怎么突然说出了小九的故事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冷亦寒。
冷亦寒听的一愣一愣的。
“飘飘姨，您说我能控制住发狂的小九？就那么抓了她一下？然后还读取了她的记忆？还说出她的事？我吗？真的是我？我这么厉害？”冷亦寒激动的抓着白飘飘的肩膀摇晃着，语无伦次起来。
“是你，是你，都是你，快放手，臭小子。”白飘飘拍打着冷亦寒的手，让他放开我自己。
冷亦寒不但不放，还激动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飘飘姨，你看你大侄子我厉害吧，师父还说我是累赘，哼，最后还不是全靠我。”冷亦寒得意洋洋的说道。
“是，是，都是你的功劳，我的大少爷，快把粥喝了吧。”
白飘飘看他那么激动，也便由着他疯了。
激动过后冷静下来，冷亦寒挠着头突然问道：“飘飘姨，那我这么厉害怎么会昏迷呢？而且我也不知道咋控制住小九的，我也不会法术呀。”
“具体什么原因，四爷和你师父以及狐二爷也想知道，但是你一直都没有醒转，没有办法问你，也做不了什么，所以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根据我多年在冷家的经验，我觉得你可能是在危机关头触发了你的一项异能。”白飘飘思索道。
“我的异能？”
“我的异能不是阴阳眼吗？”冷亦寒问道。
“阴阳眼只是你天生的异能，而你现在所显露出来的是你后天的异能。后天异能通常是由三种方式获得。第一种最普通最常见的就是后天修炼所得。第二种相对比较稀有即为立契后从契约神兽那里获得。而这第三种则是最最罕见的，则是在遇到突发事件受到危险时触发自身潜能所得。”
“而你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是这第三种。”
“但是目前只知道你可以控制怪物行为，并且读取他们的记忆和感受，只是我们还不清楚你到底可以控制什么级别的怪物以及这种潜能是靠什么触发的。”
“所以你这次也别高兴的太早，小九被魔物控制后最多也只能算是个中低等怪物而已。再说也不知道怎么激发你的能力，所以你这次最多也就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下次遇到高级别恶鬼，你这么鲁莽行事可不行，太危险了。”白飘飘认真道。
“哦，知道。”冷亦寒泄气道，一腔热血被飘飘姨的一番话浇熄。
“当时我没看到那个渣男的魂魄，他去投胎了吗？”冷亦寒继续问道。
“当然没有，他的魂魄被牛头马面抓去地狱第八层冰山地狱了，估计这会儿正冻着呢。”
冷亦寒点点头。
“哎，飘飘姨，那，那个小表妹呢？咋样了？”冷亦寒拿着粥碗边吃边问道。
“她？当然没好下场了。你师父虽然忍住了杀了她并撕碎她灵魂的冲动，但是也把那个坏女人送进了省城最小，条件设施最差的精神病院了。要让她接受最残酷，最原始的精神治疗，让她一辈子都出不来，也算是她活该了。
“最原始最残酷的精神治疗？那是什么？”冷亦寒疑惑道。
“哎，你不懂也正常，无非就是绳子捆上，接受电击呀啥的那些呗。”白飘飘轻描淡写道。
“现在还有这些？”
“怎么没有，你也不看新闻呀，没看有个校长专门给网瘾少年戒瘾么？不就电击啥的，就跟那个差不多。”
“咦，那她也挺惨的。”冷亦寒道。
“惨？她有小九惨么？这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罪有应得，活该。”白飘飘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