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扬眉吐气
“孤和皇后来迟了，请各位卿家见谅。”北皇开口道。
“可能大家也都听说了，此次招众位爱卿前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本皇的爱女四公主白晴终于找到她的契约人了，孤与皇后甚是欢喜，希望众位爱卿可以与孤同乐。”
“孤敬众位一杯。”说完北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殿上众宾客亦齐齐举杯，祝贺道：“恭喜北皇、皇后，恭喜四公主。”
“晴晴，这是你的喜事，你来说几句吧。”
“是，父皇。”
白晴回复完北皇，还是低着头走到大殿中央，站定，声如蝇蚊地说道：“感谢大家参加此次宴会，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对应契约人了……”
还不等说完，白晴竟嘤嘤抽泣起来，大殿上的众宾客一头雾水。
“晴晴，不哭，慢慢说，别怕，父皇、母后在呢。”北皇安慰道。
“是，谢父皇、母后。”
冷亦寒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平时彪悍的师父在干什么？但是随即他就觉得，这师父一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便饶有兴致地等待着，看他的师父要放什么大招，顺便等待着自己的出场顺序。
只见白晴毫无仪态地用袖子一把擦掉了自己的泪水，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继续小声说道：“虽然我找到了自己对应的契约人，也与他立契成功。”她猛然抬起头来，声音稍稍加大道：“但是我的容貌并未恢复，修炼也未见起色……”
说完好似伤心不已似的又开始抽泣起来，这次边抽泣还边低下头不停摆着手，示意自己说不下去了。
北皇和皇后见到女儿这样亦是心疼不已，便赶紧让侍从先扶白晴去一边休息，旋即让人喧道：“四公主的契约人可在？”
“该你出场了，记住，要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牛就对了。”冷亦寒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站出来上殿的时候忽听到白晴的暗中传音。
于是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才不紧不慢地迈着不可一世的四方步踱到大殿中央。
微微向北皇和皇后作了个揖后学着当地人的说话方式道：“正是在下。”
“年轻人，果然一表人才。”北皇赞道，皇后也配合地点头示意。
“年轻人，请出示契约符，为四公主佐证。”
“契约符？那是啥？”
大殿的众人哄堂大笑，议论纷纷：“笑死人了，还说是契约人，居然不知道契约符是啥？”
“假的吧，白晴容貌也确实没有变，不会是为了虚荣蒙骗我们吧？”
“就是，怪胎就是怪胎，还想正名，一不小心成笑柄了，哈哈哈。”
“闭嘴，四公主怎么可能用这种事戏弄大家。”
“就是，谁会用这种事戏弄北皇和皇后。”
众人听到喝斥声，赶紧闭嘴，望向冷亦寒。
冷亦寒自知给师父丢脸了，他忙偷偷看向师父，但师父始终低着头嘤嘤啜泣着，并未看他，也不传音给他任何提示。
他赶忙说道：“北皇、皇后，在下才刚刚与师父相认，在立契之前亦未接触过玄门之事，可能是在下忽略了，容在下想一想。”
“什么？师父？你是说你认了晴晴做师父？”北皇惊讶道。
“是呀，我的师父就是狐四娘，白晴，四公主，没错。”
此话一出，大殿上也是一片惊讶之声。
“什么？契约人竟认了咱们灵狐做师父？太不可思议了。”
“是呀，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咱们灵狐这么重要的一幕，真的不枉此生了。”
“四公主终于一雪前耻成为我们青丘的骄傲了。”
“喂喂喂，你们都先冷静一下，她的契约人还没有展示过契约符呢，谁知道真的假的，如果不是真的契约人，那随便认的徒弟有什么用？”
“是呀。”
“是呀。”
“有道理。”
“有道理。”
就在大殿上北皇和皇后惊讶万分，台下的宾客议论纷纷的时候，冷亦寒突然想起了自己跟狐四娘出门前一天发生的一件事。
……
冷亦寒在得知自己的家族秘密和爷爷的真实职业之后，爷爷神神秘秘的领他去了自己房间里的密室。进入密室后，爷爷并没有给他展示什么东西，反而是在他身上比比划划，先是让他伸出胳膊，之后又让他脱掉衣服背过身去，感觉像是在拆什么东西似的，但是他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只是在过程中感觉到周身突然清爽很多，身上一阵清凉，类似那种贴了几天的膏药被揭掉了的感觉。
这之后爷爷只是端来一盆清水，让他净身，便说行了，爷孙俩就出了密室。爷爷也没有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过了几天了，冷亦寒总觉得胳膊和后脖颈有点痒。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
“年轻人，你想起来没有啊？”冷亦寒被这声召唤拉回了现实。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脖颈好像今天特别痒似的，于是他对着自己的胳膊看去，胳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符箓的“契”字，发着精光没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冷亦寒差点惊掉了下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他瞬间明白了过来，但是为了证实，他赶紧躬身说道：“北皇、皇后，可否借两面镜子一用？我定会证明自己。”
北皇忙命人取来两枚铜镜，冷亦寒忙去照镜子，发现自己脖颈处也出现了一个九尾狐形状的纹身，同样发出精光没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他放下铜镜，胸有成竹地对着北皇、皇后和大殿上众人说道：“我找到证据了。”
说完他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的右臂，又掀起衣领露出自己的后颈项说道：“在这里。”
众人齐齐看去，也都看到了那“契”字和“狐相”。
众人纷纷点头确认。
“好，好，好。”北皇一时激动，竟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转而对着白晴安慰道：“晴晴切莫悲伤，你虽容貌和仙身并未恢复，但现如今你已成功立契，又收了契约人做徒弟，已为青丘开了先河，功不可没，相信假以时日你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台下众人听令，四公主之前未能及时找到契约人，皆因契约人被恶人追杀，因此使用符咒隐藏了契约人标志所致，并非如坊间传闻四公主是个怪胎无能所致，而今四公主不但寻得契约人成功立契，竟还收到契约人为徒，为我青丘争得了莫大的荣光，本皇甚是欣慰，特赐其封号懿德公主，若再有人不尊重和诋毁她，孤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台下众人齐齐起身行礼道。
“还有一事，今日本皇和皇后姗姗来迟，这都要怪我们的尚书大人呀。”北皇转而笑着说道。
“北皇、皇后，臣实在不知何事。”尚书赶紧上前施礼道。
“尚书大人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这么大的喜事还藏着掖着。”
殿前的尚书大人被说的一头雾水：“臣实在不知，还请北皇和皇后示下。”
“白娜的婚事啊，怎么，尚书大人还想一直保密不成？”
尚书听到慌忙躬身行礼道：“臣不敢，白娜的婚事还未……”
不等尚书说完，北皇抢先说道：“尚书大人，不必多礼，亦不必惊慌，本皇和皇后都是明事理之人，四公主与南国世子的确是不合适，既然已取消了婚约，那南国世子向哪家的姑娘提亲都是他的自由，而你家的白娜贤良淑德，确实与南国世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皇与皇后又怎会无端怪罪呢？本皇和皇后高兴还来不及呢，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贺礼，抬上来。”
两边侍从将两个大箱子抬上了大殿，箱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两箱夜明珠。
大殿上的人无不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白彦松更是喜笑颜开，丝毫不加以掩饰了，不等尚书回北皇的话，便站起来行至殿前，抢先说道：“多谢北皇、皇后深明大义，北皇、皇后为小侄婚事送此大礼，我南国不胜感激。”
北皇和皇后皆点头示意，继续问道：“世子与白娜的婚礼准备何时操办呢？”
白彦松又抢先说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了，小侄已与父王商议过了，7日后便是良辰吉日，还请北皇、皇后应允，并为小侄证婚，可好？”
“甚好，甚好，我青丘也好久没操办这大喜事了，就依世子的意思，7日后你南国准备迎亲吧。”
“婚礼一应事务，如有需要，白泽，你负责协助世子处理。”北皇吩咐北国的大总管白泽道。
“是。”白泽躬身应道。
“好了，重要的事都宣布完了，众位爱卿，与孤和皇后同乐吧，大家随意玩乐，尽兴就好。”
“是。”台下众人齐声回复完北皇，便都开始自由活动了。
而白娜则是一脸娇羞状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无不占尽了荣光。
大殿之上的众人一下子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白娜和白彦松的身上，他们自然也成为了人们的谈资和敬酒对象。
而白晴和冷亦寒的事一下子就被冲淡，再无人议论了。
……
宴会结束后，白晴的房间内。
“师父，这下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整件事的始末了吧，不然我这个帮凶不明不白的，可不保证不会穿帮。”冷亦寒叉着腰假装生气地说道。
“臭小子，你还学会威胁起师父来了？”狐四娘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冷亦寒戏谑地说道。
“好歹是我这个徒弟给你长了脸了不是，你骗我当你的徒弟，又把我带回青丘，刚才在大殿上我算是看出来了，搞了半天，你们灵狐认契约人做徒弟居然是千载难逢天大的大喜事，那我这个便宜徒弟又没好处，又不知道内情，也太说不过去了不是？”
“怎么？你又想去床垫子中间爽一下了是吗？”狐四娘忽然闪现到冷亦寒耳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后说道。
冷亦寒打了个寒颤，赶紧换了一副笑容，谄媚地说道：“不是，师父，徒弟这不也是关心你么，怕一个不小心配合不好，再搅合了师父的好事。”
“这还差不多，你记住，现在你做的这些事，都是你之前欠我的，应该的，知道吗？”
“是是，师父，我应该的，我应该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了解一下师父的计划嘛，师父，您就行行好告诉我呗，徒弟好奇死了。”冷亦寒居然大胆地跑过去摇晃着狐四娘的手说道。
“告诉你也没什么。”狐四娘挣脱冷亦寒的纠缠，嫌弃地飞上房梁坐下，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玩弄着自己的一缕秀发说道。
“师父，那您快说。”冷亦寒赶紧搬了把椅子，找了个可以看的到狐四娘的舒服位置坐下后激动地说道。
“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狐四娘挑衅地低头看着冷亦寒说道。
“你，你这个九尾变异怪，丑八怪，不是人，哼，亏我还这么帮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真是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与狼，哼，以后休想我再帮你。”冷亦寒气的语无伦次起来。
而房梁上的狐四娘也不生气，只在房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气的跳脚的冷亦寒。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在下面骂，一个在上面笑，谁也不肯先向谁低头。
直到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幼稚鬼。”族长白澈边笑边走了进来。
“冷先生，你别怪白晴，有些事她不想回忆，不想说，也是情有可原的。”
冷亦寒赶紧起身与白澈打了声招呼，并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顺便给他倒了杯茶。
“臭小子，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过你师父？”
“哼，谁叫你这个九尾变异怪总是那么坏的。
啪，冷亦寒头上挨了一记：“九尾变异怪是吧，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哎呀，不是说好了，不打头的么。”冷亦寒边揉着被打痛的后脑勺边说道。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是来说正事的。”白澈赶紧站在二人中间将两个人分开说道。
二人终于停止了幼稚的打闹，双双看向白澈。
“我已从雷公电母那里掌握了白娜当年诬陷你因嫉妒她容貌，而让她代替你接受天罚的罪证。”白澈正色道。
“真的？”狐四娘激动地问道。
“嗯，这次证据确凿，量她也不能抵赖了。”
白澈说完后旋即转身拍了拍冷亦寒的肩膀说道：“这次能成事，冷先生功不可没，这次的任务我们已完成一半，另一半就看三天后四公主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