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原来这么惨
狐二爷趁机迅速回头对冷世勋使了个眼色，比了个“ok”的手势。
冷世勋也收了护身符咒且不再摆出防御的姿势。
狐二爷趁势轻轻抱住自己的妹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然后偷偷悄咪咪以冷世勋听不到的声音对妹妹说道：“妹妹，别犯傻，你跟那孩子结契后再收他为徒，以后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你报仇的时候多着呢。”
见妹妹作势要抬起头来，他一把搂住她的头继续假意拍着妹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
然后借机快速地偷偷用背着冷世勋的声音说道：“别把你那嘚瑟的狐狸样儿露在脸上哈，小心人家看出来。”
“二哥，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还是你鬼点子多，行，就按你说的办。”丑女也伏在狐二爷耳边悄悄说道。
做完这一切，狐二爷松开搂着妹妹的手，对着冷世勋说道：“小冷子，见笑了，我妹妹就是这样比较情绪化，没吓着你吧啊，哈哈哈哈。”
冷世勋一愣，旋即作揖道：“狐二爷严重了，没有没有，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啊哈哈哈哈。”
两个人都互相用笑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狐二爷忽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严肃地说：“冷小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叙话如何？此事事关重大。”
“好，那就聚茗轩茶馆？我们自己的地方，很安全。”
“好。”
三人来到聚茗轩茶馆楼上的最里间的包厢内。
狐二爷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指着那个丑女正色道：“正式介绍一下，冷小子，这是我妹妹白晴。”
“妹妹，这是冷家冷四爷。”
丑女斜睨一眼冷世勋，没好气儿地道：“我知道。”
冷世勋很有涵养地行了个揖礼，虽然他还是满脑子疑问，但是见狐二爷这么严肃，想其定有原因，于是耐心地等着狐二爷的下文。
正式介绍完后，狐二爷继续说道：“小冷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今日的事对不住了，但是我说出她到底是谁你就会明白了，她打你也是有苦衷的。”
冷世勋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见到他这个老头子，都不留情面地与他针锋相对？
“她就是将会和亦寒立契的灵狐。”
“什么？”冷世勋惊讶道。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冷世勋看着丑女不可置信地问道。
“还不都是冷亦寒，你那宝贝孙子造成的？白晴用那种类似于过去每周二下午广播台放假，录音机里没有广播，只传出恼人的滋儿滋儿声响的尖细嗓子说道，边说还边用恶狼狼的眼神盯着冷世勋看。
本来就心虚，再加上这冰冷的眼神，冷世勋现在是恨不得找个地缝可以钻进去，尴尬地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却只能陪着笑继续听着。
“冷亦寒的契约符被隐藏了，我找不到他，不能帮人看事，没有功德，所以每年的月圆之夜或暴雨雷闪天气，老娘都会必遭天罚。”
“恰恰赶上这几年的暴雨雷闪天气骤然增多，所以导致我的天罚次数整整比前些年多了一倍。”
“由于天罚的次数过多，雷公和电母也懒得亲自过来，趁玉帝出去旅游的时候，偶尔会偷偷懒派刚刚升仙没多久的实习生小仙过来，他们的手法根本不行，没轻没重的，所以我就被老天整容成这样子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白晴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边说边哭了起来。”
冷世勋看到白晴痛哭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一个劲地给她道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狐仙家，是老夫对不起你，老夫办事过于鲁莽，实在不知会害得狐仙家如此凄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边说边向一边的狐二爷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没想到一边的狐二爷似是没有看到一般，只顾摆弄手机，却始终低头不语。
“凄惨？”
“这算什么，最凄惨的还在后面。”白晴接过冷世勋的话道。
“自从我的容貌尽毁，我便受尽灵狐族的白眼和排挤，他们都嫌弃我丑，所以任何活动都不让我参加，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迎来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议论。”
“对于这些我是无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但是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由于得不到功德，导致我无法修炼灵体，虽是天生仙胎，却无法飞升上仙，只能做个三分之二散仙，身份地位连外面的中阶修士都不如。”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遍了整个灵狐族，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糗事。”
“这十二年来，我成为了整个白家的耻辱，整个灵狐族的笑柄。”
“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白晴指着冷世勋的鼻子说道。
“冷世勋，你说你该不该打？”
冷世勋听到这不禁汗颜，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年保护孙子的一念之差，竟然会改变一只灵狐的仙生轨迹。
他以为不让冷亦寒的契约符显露出来，最多只是使盟约对应的灵狐找不到他，从而达到不暴露他行踪的目的。
而灵狐找不到契约人，会得不到功德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以为既然是灵狐，已经是天生仙胎了，这已经是很多修士和异兽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了，缺少点功德应该也不算什么，最多只会拖慢修炼仙身的进度而已，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利用功德飞升上仙的。
【如果当年要是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说什么也不会封印冷亦寒的契约符的，唉，现在后悔实在晚矣。】
【现在连累了狐仙家，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如果有用，就是赔上老夫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呀。唉。】冷世勋心里暗暗自责，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手足无措地呆立在那里。
白晴听到冷世勋的心声后就心软了，暗忖道：【原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会这么倒霉，不是存心害我，居然还愿意为了我赔上性命，还真有点小感动呢，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但是连累我吃了这么多苦头，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嘿嘿嘿，有了。】她顿时玩心大起，计上心头。
“行了别唉了，唉来唉去的烦不烦？”心里虽然有点原谅冷世勋了，但是白晴嘴上可没有半点原谅的意思，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也不用你赔偿性命，你一老头儿，我要你的命也没用，死了给我当仆人我还嫌弃碍眼呢。
“妹妹，休得无礼。”狐二爷见妹妹已经发泄地差不多了，才跑出来帮冷世勋打圆场，挽回点儿面子。
冷世勋听到白晴的话一惊，先是怀疑自己是否无意间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后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别瞎猜了，冷老头，我能听见。”
冷世勋顿时明白了，他拱了拱手，由衷的钦佩道：“狐仙家好手段，原来是天生读心术，厉害厉害。”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了。”
“这样吧，你们冷家欠我的，尤其是你，对我造成了肉体上的持续性伤害和精神上的永久性伤害，所以你必须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一看白晴松口了，冷世勋急忙拱手道。
“只要老夫能做到的，老夫一定竭尽所能，还请狐仙家明示。”
“这第一嘛，就是完成你们冷家未完成的使命，让冷亦寒与我结契。但是，这可不是我说的呦，得是你们求我的才行。”白晴说完昂着头骄傲地斜睨着冷世勋，等待他的回答。
“好，没问题，老夫答应。”
白晴满意的点点头。
“这第二嘛，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既然你儿子不在，我又是个通情达理的，那就爷债孙偿好了，必须让冷亦寒那小子甘愿拜我为师，让他吃点苦头，才对得起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这……”冷世勋有点犹疑，毕竟不知道这狐仙家会让自己孙子吃什么苦头，主要是看她脾气好像有点不好似的。
“嗯？怎么？你不答应？”白晴用带有威胁意味的语气说道。
“不不不，不是，只是舍孙从未入世，不懂玄门规矩，更不会玄门法术，怕他承受不住您的怒火。”
“放心，我会用他承受的了的方式让他吃一点点小苦头，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儿的。”
“我又不傻，弄一个残疾人当盟约人，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就好，那就好，好，老夫答应。”冷世勋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心想：【孙子，对不起了，爷爷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自求多福吧啊，谁叫我们冷家欠人家的呢，爷爷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只能卖孙求荣了。】
见冷世勋终于答应下来，白晴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邪恶笑容。
这笑容冷世勋没有看到，却逃不过狐二爷的法眼，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不知这个妹妹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别人不了解，他这个二哥还不知道吗？从一开始，冷世勋就掉入了这四妹妹的陷阱里面了，自己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还她被欺负？你以为那些异样眼光和窃窃私语怎么来的？那都是她欺负人家才造成的。还什么活动都不让她参加？那是她不屑于与那些人为伍。还什么什么家族耻辱？父皇母后见她变成这样不知道多欢喜，因为家里终于有个与其他姐妹长的有区别，与众不同的孩子了，可能帅哥美女看多了也会腻吧。还什么灵狐族耻辱？她天天跑去找灵狐族族长喝酒，她堪称灵狐族的社牛，族里各大长老，区域王储都是她的座上宾，铁哥们，谁敢说她是耻辱啊？不要命了？。三分之二散仙倒是真的，可每天看她嘻嘻哈哈跟没事人一样，好像也没啥影响吧。天上的神仙她目前倒是还没招惹，但是她有个小本儿本儿，谁让她不爽都记得真儿真儿的呢。不过说来也怪，这些都是发生在妹妹容貌变化之后，之前妹妹的性格内向，是不爱与人相处的。今天又不知道抽什么风想起来找冷世勋算账来了。】
想到这狐二爷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却发现妹妹正含笑看着自己，那眼神在告诉他。
【只要泄密，你就完蛋了。这是你欠我的。】
狐二爷打了个冷颤，赶紧点点头，将目光移开。
“至于这第三条嘛，本来没有，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就是让冷亦寒陪我回趟青丘，灵狐之家。”白晴用人畜无害的语调说道。
“另外今日我们所谈一切必须保密，尤其是冷亦寒更加不可以告诉他。”
冷世勋很是惊愕。
“青丘灵狐之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狐仙家确定要带舍孙去吗？去做什么呢？”
“我说能去就能去，这个你不用操心。”
“至于做什么，不妨告诉你，为我正名。”
“我因他受这许多委屈，难道他不该为我做这一点点事吗？”
“何况就是去正名而已，很简单的。”
【既然狐仙家都不介意带外人进入秘境，那自己也无需阻止了，至于对冷亦寒保密嘛倒是能理解，谁愿意公布自己屈辱的过去呢？尤其是要成为自己徒弟的人更得保持尊严了。】冷世勋打定主意后回道。
“的确应该，好，老夫答应。
狐二爷心想：【这鬼丫头鬼主意真多，冷世勋这小老儿还是太嫩了啊。】
想着想着不自觉摇摇头，替冷亦寒捏了把汗。
见二人顺利达成共识，狐二爷忙出来做和事佬。
“既然误会解开了，妹妹你当给我个面子，与小冷子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好，只要冷四爷不食言，我白晴绝不反悔。”
“狐仙家放心，我冷世勋一言九鼎。”
“老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二位仙家。”
“请说。”狐二爷和白晴一起看向冷世勋。
“狐仙家是如何找到我的呢？我们的行踪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都是可信之人，难道我的封印已破？实不相瞒，前些时日，摄魂阁那边也蠢蠢欲动，道盟又有修士失踪了，此次事件不知是否与他们有关？”
“这……”狐二爷突然老脸一红，支吾起来。
“二位千万别多心我没有怪罪之意，只是担心孙儿的安危。”
“我说吧。”白晴看了一眼狐二爷说道。
“是二哥告诉我的。”
狐二爷的脸更红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不敢看冷世勋的眼神。
“其实也不能全怪二哥，前些时日我去天庭参加宴会，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玉帝赐下的一宝。”白晴边说边得意地看了狐二爷一眼继续说道。
“此宝叫做真言酒，但凡喝了此酒，就不得不说实话。”
此时狐二爷疑惑地抬起头来。
“妹妹你坑我，你不说这酒是族长珍藏万年的佳酿吗？妹妹你竟害我做了不仁不义之人，哼。”狐二爷虎着脸生气道。
“这么多年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让你说出冷家所在方位，不弄点非常手段你能配合我吗？再说了哥，刚才你不也说了，这是天意吗？既然天意难违，你还生什么气啦，是不？”狐四娘戏谑地说道。
“这……”狐二爷没想到自己妹妹在这等着呢，一时语塞。
“二位仙家，二位仙家莫急，既然这是天意，我们便顺应天意就是。”冷世勋忙出来打圆场。
那二位见有台阶下便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