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缓和关系
清止见季叶嘲笑他被包子磕到牙，便扔下了包子，并将它们连带着碗推向远处。
季叶笑着关切道：“清止道友，没事吧？”
清止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的，但也只能回道：“没事！”
“客官，您要的菜和酒来了。”小二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清止的尴尬。
不及季叶从筷箸中拿出筷子，清止便抢先一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
瞧他丝毫不客气的样子，季叶嗤笑道：“清止道友倒是毫不客气！”
她端起小酒罐正欲喝一口，酒罐就被一碰发出“嘭！”一声清脆。是清止拿着另一罐酒跟她的碰了一下，只听他说道：“酒要一起喝才更香。”
一口温酒下肚，随即全身都暖暖的。
“小婉同我是儿时的玩伴，我们两家算是近邻，关系较好，双方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有意结为亲家，于是给我们定了娃娃亲。”清止一边喝着酒一边讲道，“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不懂成亲是什么，以为就是可以当一辈子的玩伴，所以就开开心心地接受了。
“到后来，我家道中落，父母因急火攻心而离去，反观之她家，生意仍旧做得红火，虽然他们不介意，但我却觉得不该拖累小婉，于是就独自跑到了山上拜师问道。”
季叶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这故事她在之前就已经听旁人讲过了。
“小婉她从小就体弱多病，我以为她是个小娇娘，一生都不可能离家太远，可却不曾想，前些日子她竟找上山门来。我师父心善将她收入了门中，希望能帮她改善这多病的体质，可许久以来并不见起色。”清止叹息道。
他突然抬眼看向季叶：“我知道，当初是我悔婚陷她于不义，如今我又一心向道，不可能接受她的情意，惹得她错付。这都是我欠她的！所以，无论你对我有多大的意见，或是要我遍体鳞伤一命换一命才肯满意，我都绝无怨言，但求你能治好她，令她摆脱病疾苦痛的纠缠。”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放心我。”季叶兀自喝了一口酒，“我既已同你结契，便一定会履行诺言。”
她站起身，提起酒罐，说道：“我吃饱了，你请自便。”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清止刚又端起酒罐，却见她离去，面前的菜还剩下一些，他也顿觉无味。虽然观季叶面上并无怒色，但他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他就只是想和季叶和气一点而已，想劝她放下彼此的恩怨罢了。
翌日，季叶出了房间门直奔小婉的房间，她站到门前敲敲门，来给她开门的是清远，他一大清早醒了就端着早饭给清婉送来了。
“季姑娘，请进！师妹刚醒。”清远侧过身给季叶让道。
清婉正用汤勺舀着清粥吃，见季叶来了，立即放下了勺子，换了一副笑脸，道：“季姐姐！”
“休息得可好？”季叶走过来，问道。
“嗯，”清婉点了点头，“昨夜你走后我便睡下了，一觉起来今早觉得精神多了。”
“精神养足了对你的病也有好处。”季叶点点头，“今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怕天黑前赶不及回来，所以现在来给你治病。”
“哦，好。”清婉坐到了床沿边。
季叶扭头对清远说道：“麻烦你在外看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清远点头，走出去带上了门，就在门外站着守着门，如同一座雕像。
片刻时辰后，季叶才从房内走出，并对清远点点头，示意已经好了，清远也向她道谢。然后，季叶就离开了客栈，也没说要去何处。
处理完事情，她当然还要去雪山看看究竟。因着昨日已探寻过雪女栖身之所，故今日她直接飞至山洞门前。
她抬手轻叩石门门，触动了门上的结界，结界内传来声响。
“来者何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质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北海季叶，求见雪女。”季叶回道。
“本尊即是雪女。”那女子答道。
季叶有些错愣，她以为雪女的声音应更加清冷些。
“何事？”
季叶老实答道：“我见天降小雨是为异样，便想来看看雪女你是否受了伤？”
“蒙你挂念，无碍。”她顿了顿又道，“请回吧！”
几个字草草了事，竟是连门都不让进。
“那我就不多叨扰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都如是说了，季叶也不好硬闯，若真惹得雪女不高兴了，也是个麻烦事。
虽说季叶也算是问候过雪女了，但就她避而不见这点，季叶的疑虑便不减反增，要么是这个雪女平日里的性子就这般冷淡，要么就是她藏着事儿不想让季叶知道，而且此事更像是坏的。
毕竟差着辈分，实力也悬殊，季叶想先忙完自己的事，再去告知舅父沐澈，让他出面解决。
……
回到客栈天还大亮，季叶叫了小二给她送些吃的，便回自己房间了。
“噔噔噔”她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就听见有人敲门，她心想应该不是小二，他没那么快端来饭菜。
一开门，果然不是小二。
“你不是要到晚上才回来？”清止问道，仿若没看见季叶开门看到他时翻的白眼。
“我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何事？”季叶反问道。
“我这也是好心，若是你在外遇到危险回不来了……你到底去干什么去了，有麻烦的话我们不介意帮帮你。”
季叶知道他的意思，她回道：“你放心，这几日我都不会再乱跑出去了，直到把你师妹的病给治好为止。”
见她不想说，清止也没再逼问下去。
“噔噔。”
门口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客官，你要的饭菜。”
他看了眼一旁的清止，犹豫着问道：“这位客官要一起吗？我再去给你添副碗筷？”他只给季叶备了一副碗筷。
“不用。”
“去吧！”
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让小二为难地立在原处。
季叶不客气道：“这是我要的，你若没吃自己再点去。”
清止更不客气地说道：“确实，这几个菜应该不够我俩吃，小二，你去拿碗筷的时候再上几盘硬菜来。”
“好嘞！”小二听他又点了菜，立即欣喜地转身就去准备了。
季叶语塞，她皱着眉头看着清止，后者直接坐了下来，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小二没一会儿就上来了，清止也有了碗筷，他不再看着季叶吃，自己也夹了一大口菜放入嘴中，见季叶也不理他只管吃自己的，他便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家哪里的？”
“北海。”
“嚯，家住海里呀！”清止哂笑道，“那你可不能吃这鱼，说不准是你亲戚。”
季叶抬眉瞪了他一眼，然后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入口中，狠狠嚼着。
“你，”清止犹如噎住，“小心鱼刺。”
这时，清武从门外路过，房门没关，他正好看见清止和季叶在吃饭，他一脸疑惑地喊道：“清止！你不是刚吃过了？”
经他一喊，清止立即扭过了头，并连忙解释道：“那个，又饿了。”
一番解释打发走了清武，清止再扭回头时发现季叶正咬着筷子看着自己，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咳嗽一下：“许是最近事情繁多，太累了，饿得就快。”
看他紧张解释的模样，季叶不禁笑出了声，只是一瞬她便收敛起笑容继续吃饭。
清止看见她笑，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被戳破的样子有些搞笑，低下头也微微弯起了嘴角。
……
接下来半月都过得很顺遂，季叶日复一日给清婉治病，清止日复一日找她搭话，但问了半天季叶什么都不愿意多说，所有问题几乎都叫她含糊过去了，如同石沉大海，一去不返。
他们之间的氛围也较之最初的紧张缓和了不少。直到他们师父晋华的到来，这安宁的日子才被打破。
“师父！”清武见到晋华几乎泪流满面，他自责道，“是我没有看护好小师妹，我这个大师兄当得不称职。”
“不，这不关大师兄的事，是我没照顾好小婉。”清止向前一步，“师父要罚就罚我吧。”
晋华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说道：“为师在你们下山之前就曾说过，此去历练凶险万分，这也不能全然怪你们。”
末了他又道：“我在来时碰见了清月他们，也算大概了解了清婉的情况，带我去看看她吧。”
清武和清止领着晋华上了楼，此时季叶正在给清婉输送元气和灵力，门口清远看见师父来了，眼睛四处瞟了一下，给他开了门。
他们一进门，季叶便觉察到了，正好今日也差不多了，她收回了手，只是在她收回手的前一刻，她的动作却被刚进门的晋华瞧了个清楚，瞬间，他脸上浮起惊愕，呆愣在原地。
“这是我师父。”清止见季叶转过身来，给她介绍道，并又指着她给晋华介绍道，“这就是那能救小婉之人。”
晋华收敛了神色，同她点了点头：“多谢。”
季叶看出晋华神色不对，但没多说什么，依如往日般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不多与他客套。
晋华看她走后，立即转向清武他们，问道：“你们是在何处遇到此女的？”
清武和清远都看向清止，后者疑惑道：“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晋华摇摇头，说道：“遇到她是小婉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