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死一瞬间
齐崖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无奈的和我说：“异世界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我们通关的，再找找别的出路吧。”
我的失落就差写在脸上了，再让我回到原来那层面对病态的医生和病人，我恐怕真的会得精神病。
“我们去二楼看看吧，说不定可以从二楼坐直达电梯下去。”我没一会又来了精神，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逃！
真是“下楼容易爬楼难”啊，我这双腿今晚可是遭了大罪，好不容易爬上了二楼，来到了门前，我闭上眼不停的乞求着上帝，“千万别锁门，千万别锁门！”
谁知道我刚一睁开眼，门就打开了，当然不是上帝帮我开的，我的身边只有齐崖，如果你觉得齐崖是上帝就当我没说。
他轻轻地推开了一条小缝，首先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一整层楼也没有开灯，依旧是黑暗的环境。这家医院节能减排意识这么超前吗，大晚上一盏灯都不愿意亮着。
但是转念一想，黑暗寂静的环境对现下的我们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保护网，侧面说明外头暂时没有威胁到我们的人。
齐崖猫着腰，像一只温顺的宠物猫猫，蹑手蹑脚的向前探索。确认过外面暂时是安全的，他回过头来，向我招招右手，示意我时刻跟紧他的步伐。
我担心像上次一样，遇到可怕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于是乎用双手紧紧捂住下半张脸，独独留个鼻孔出气儿。
不像我们所在的那层，有很多的病房，这层的空间很大，中间是个庞大的手术室，上面的提示板用黑色的led写着“手术中”。
不安的预感笼罩着我，这么晚了，有什么手术非得这时候做？就算做手术，外面一个值班的也没有？
齐崖眉头紧皱，脸上出现了不好的神色，我感觉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但是我忍住了没敢问他。
他拉着我慢慢靠近手术室，里面发出了手术工具叮叮当当的声音，仔细听还可以听到医生和护士的谈话。
“这个月刚过了一个礼拜，就送来了13个病人。”
“医生您辛苦了。”
“只要病人肯乖乖听话就行。”
“确实，无论多么狂躁的病人，经过您的手术，每一个都治疗的很成功，9楼的护士说多亏了您，现在好管理多了。”
手术？什么手术这么厉害，还专门针对精神病患者，现在传统的治疗手段不是以药物治疗为主，心理治疗为辅吗，这家医院这么先进，能够通过手术就将精神方面的问题治疗好了？
“额叶切除好了，剩下的你来缝合吧。”
“是的老师。”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听得我脑袋感觉眩晕。额叶？这个词我有印象。
据说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欧美国家盛行一种手术，该手术主要面对的病人群体就是患有精神疾病的异类，该种治疗方法还获得了1949年的诺贝尔医学奖，一时间闻名全球。只是手术的方法太过骇人，我每每想起，都是一阵恶寒。手术过程是这样的：有的医生进行开颅手术，然后精确地找到位于大脑中的额叶，将部分额叶甚至是正片额叶进行切除，如果遇上了“有能力”的医生，则是通过眼窝将冰锥刺入大脑，仅凭直觉和经验，找到额叶的大致位置，在搅动中切断大脑与额叶连接的神经细胞。很多患者在接受了治疗手术以后，变得沉默寡言，行动不畅，更有甚者完全如同行尸走肉，除了能够自主呼吸，其他的与植物人并无二致。
真不敢相信，在科学和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竟然还有恶魔沿用这些毫无人道可言的实验与手术，精神病人在他们的眼里与牲口无异，就好像一坨会呼吸的生肉，电击、殴打、药物控制、手术切除额叶，残忍的手段层出不穷。那些高高在上的医生，似乎有种天生的优越感，将下等的病人牢牢踩在脚下，看着他们的哀求与痛苦，呜咽与眼泪，反而会感受到快乐和兴奋。
比起可怜的精神病人，这些以虐待病人为乐，还满口仁义道德的医生更让人痛恨。
我气愤的攥紧了拳头，一想到里面可能有个病人正在接受这样的痛苦，我就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个罪恶滔天的精神病院烧了。
齐崖看出了我的愤怒，他肯定也猜出了手术室里的真相，他非但没有冲动，还一把按住了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自身安全，找到从异世界逃离的办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彼此，才是我们一次次努力的目的。
我妥协了，如果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那么就算这一刻我冲进去把手术室搅得天翻地覆又能怎样呢。
我的意志一下瘫软，只想赶紧回到现实中那个有法制有良知的世界。
“快看，那有扶手电梯！”齐崖的观察力十分惊人，在我还没有缓过劲的时候，他就已经找到了出路。
“天无绝人之路。”我一边赞叹他的沉着冷静，一边暗自庆幸此番有他同行。
扶手电梯已经关了电源，我们飞速的冲了下去，瞬间来到了一楼大厅。不到50米，玻璃大门就在我们的正前方，这个时间点，大门果然早已落锁。
看来这一次又难免不了冲破玻璃，就在我和齐崖寻找工具之时，大批的医生和护士追了下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抓着一只针筒，不用猜了，针筒里绝对是令人镇静下来的药物。
没有必要再在黑暗中捕寻猎物，一位医生快速地拉下了电闸，整层楼的灯轰然亮起，我和齐崖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无处遁形。
与此同时，一阵嘶吼从旁边的传来，一个个单间里关着的都是病人，有的疯狂拍打墙面，有的将面前的铁围栏摇的哐哐作响。没想到这里竟然关着那么多的精神病人，难道这些都是要送去做手术的？
整个一楼回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要把房顶都掀翻了，吵得我耳膜生疼。
几个壮硕的男医生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把我们逃生的路彻底堵住。剩下的医生和护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慢慢向我们俩逼近。
恐怕我和齐崖今晚得交代了，双拳难敌四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开我的脑袋做实验。
就在此时，齐崖一个箭步冲到了墙边，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装置，如果我没有看错，是个红色的按钮，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紧急按钮”。
警报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响亮，一瞬间所有的白炽灯光都变成了暗红色，在大厅里一闪一闪，与此同时，所有的单间锁头都发出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精神病人们愣住了一秒，紧接着嘶吼声更加雄厚，一窝蜂所有人都冲出了牢笼，看这情况，少说得十几二十号人。他们的目光死死盯住医生和护士们，要不是这次的意外，这些病人都将受到无尽的折磨，自由的味道可太珍贵了！
我的眼前只剩下暗红的光，一个个身影冲向敌人，将医生和护士们扑倒在地，复仇的快意使他们叫的更加开心。
我还呆呆站在原地，齐崖一把抓过我，左避右闪来到大门前，他抄起一旁的花盆，毫无顾忌的向着大门用力砸去，玻璃门应声而碎，我们没有半分犹豫，卯足了力气向外面冲去。
一口气冲出了两百米远后，我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幸运的是再也没有任何人追来。
我和齐崖回头看向医院，里面一片荒唐。月亮即将西沉，天色也渐渐亮起，今夜总算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