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勾魂的低语
星源检察部大楼3楼，士兵们押送方易进入3楼的房间。
检察部大楼本是旅店大楼改装而来，监狱曾经也只是旅店的客房。
现在客房内加了一层铁栅栏将内外隔开，外加上一扇可以内外旋动的大门，就成了简易监狱。
方易被士兵们推入监狱之中，其内有着一张旅店的床，上面铺着雪白的床单、被褥和枕头，床头柜上有着电视遥控器。
但床正对墙壁上的电视已经被拆除，液晶屏被卸下制作成其他显示设备，现在墙面上只有挂电视的钩子和一个装有断裂电线的洞。
方易环顾了监狱的环境，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整洁得多，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开始小憩。
铁栅栏另一侧看守的两个士兵见他如此悠闲，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斥责道：
“你现在可是有罪之人！不许这么惬意！”
“哦？”方易在床上翻了个面，看向两人，注意到两人身前悬挂的十字架，他说道：
“原来我是罪人，那请问是偷吃苹果有罪，还是在上帝面前穿裤子有罪？”
“笨蛋，当然是背叛约定偷吃圣树之果有罪。”
“原来如此。”方易问完又翻身回去。
两人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仅被方易撇开话题还被讽刺了自己信仰，他们拳头一紧，想要进去教训方易一顿。
“吱吖。”
房间的大门被打开，外面卡尔被两个士兵押着，然后被一脚踹进了监狱之中。
“这两个人一起关着。”士兵对看守的士兵说完，转身离开。
看守的两个士兵见到方易身边多了个人，没有了人数的优势，他们便也收手。
卡尔惊讶地眨眨眼睛，“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方易撇撇嘴，“他们审问你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审问？他们没有审问我，说我杀了四人虎大功一件，要奖赏我呢，之后又问我有没有一起行动的伙伴，大哥您开枪打死三个，我哪能落下您啊，于是我就把您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但怎么好像我被骗了呢？”卡尔望着面前漆黑的铁栅栏，无辜地挠头泄气。
方易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这不是卡尔的错，有人故意谋划了这一切，莫罗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而且从一开始就想要给自己按上罪名将自己送入监狱。
“大哥！昨天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卡尔来到方易身前低头认错，“大哥您可真狠啊，三枪直接打死三个，您比我原来帮派里面的大哥还要狠。”
卡尔神情仰慕，方易杀人时的平淡如水让他敬佩不已。
“如果可以的话大哥以后就叫我小卡吧，末日时帮派毁了我正愁不知道跟着谁混呢，现在有大哥你，我就跟着大哥你混了。”
方易脚掌跺跺地面，暗示他眼前的处境从直接原因上来说，是他造成的。
卡尔惭愧地挠挠后脑，“大哥您千万别和我计较，我原来在帮派里面就是个跑腿的，没见过世面，下一次我一定注意，死都不把大哥的名字报出来。”
卡尔完全代入了帮派混混和警察纷争的戏码。
“让我们进去！让开！”
“后退！不然我们开枪了。”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听声音是马尔科和星源的士兵起了冲突。
一阵吵嚷之后动静衰微下来，大门被打开，莫罗、威尔和瑞秋三人走了进来。
马尔科和梅尔伫立在门口，被两个士兵挡住，威尔转身对他们安抚的点点头，他们才停止和星源士兵相互推搡。
大门被关上，莫罗举起手中的手机摇摇，嘲讽地对方易抖抖眉毛。
卡尔意识到是自己乱说话闯了祸，羞愧地低下头。
“方易，录音我都听了，但我还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威尔神情复杂地说道。
“你们罚我就好了，这件事和大哥没关系，人是我杀的！”卡尔突然站起身来，心中的愧疚让他不好受，他于是对三人认罪。
瑞秋微微眯眼，斜睨了眼莫罗。
莫罗被瑞秋带刺的目光扎得全身战栗，赶紧命令两个看守的士兵道：
“把他给我抓出来送到别的监狱去，他已经招供了，不需要他在这里。”
两个士兵领命打开栅栏门进去按住卡尔，把他推着抓出监狱。
卡尔挣扎着继续辩解，“人都是我杀得，和大哥没关系！”
但他把方易呼作大哥，反而让事情越抹越黑。
卡尔的声音渐行渐远，三人的目光又回到方易的身上。
方易没有遮掩，直言道：
“人是我杀的，又怎样？四人虎被星源内部的人提供了武器，虐杀流浪者，法律处却对此熟视无睹，就算我杀人有罪，莫罗也难逃其咎。”
“你！你血口喷人，法律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四人虎。”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你的人最后开枪彻底打死四人虎大哥？”
“胡说，马瑞是你杀的，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尸体了！”
“你怎么知道那人叫做马瑞？”
“是是你告诉我的嘛！”
“够了！”威尔怒喝，两人的话相互矛盾，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但方易这边确认有卡尔认罪，不论过程如何，他预先谋划杀死四人虎的事应该不假。
“也许四人虎真的如你所说被星源的人提供了枪械，并依仗着虐杀流浪者，但这不代表着你可以杀死他们，你应该上报给我们，让我们来处理。”
“我将情况汇报给了瑞秋女士，她对此表示，流浪者之间相互残杀并无所谓。”
瑞秋眼角一阵抽搐，她上前一步来到威尔的耳边说道：
“行政长，方易杀不杀人并不重要，他给猎杀一队提供了安全收集资源的路线，我们今后会十分依赖他提供的信息，按我说，此时应该以营地的安危为重，和方易商谈日后资源收集的事。”
“我的建议是，将监禁当做一种保护，控制方易的行动范围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况且方易是以星源成员的身份杀人的，不论他杀死的是什么人，对流浪者开枪，我们星源也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权衡下来，监禁是最好的结果。”
瑞秋的话像是女巫的低语，柔声在威尔脑中飘然流转后，他机械地点点头。
“权衡多方的利益，这样做的确很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