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只右眼仍有潜能
听到方易毫无逻辑的话语，梅尔苦涩而自嘲地笑起来，转头看向他，问道。
“你是在拿我当乐趣吗？”
方易停住手上的动作，沉声道。
“我在试图安慰你，眼前还有美好的事，不妨先把美好的事经历完，再谈死的事。”
“什么美好？甜牛奶？”
“是的，但不止甜牛奶，你还多出了两个可以依靠的战友，我希望我能缓解你的痛苦。”
马尔科反应过来，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匆匆道：
“是是啊，虽然刚才见面，但是我们现在是一个小队的，要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倾听的，所以把枪放下好吗，去了城市里面打不过恶魔可以跑嘛，我车技很好的！”
梅尔听了两人的话，心中的忧郁和苦涩揉作一团，想要再发泄，却被什么东西堵住，提不起再谈死的兴致。
她缓缓把枪放下，扔在身前的桌面上，随后抱着双腿蹲坐到地面，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间，陷入了静默。
“呼~”
看到梅尔放弃了轻生的意念，马尔科松了口气，向方易眨起右眼，微笑着竖起大拇指点赞。
余光看到梅尔放下手枪后，方易就开始继续装填子弹，安上弹夹，上膛射击。
又是十发子弹接连打出，在身前飘过的枪靶上打出一个微笑的嘴角。
射击室二楼，透过一面单向玻璃，翠丝塔看到梅尔放下手枪坐在地上，心中高悬的石头也终于落下。
身后行政长威尔也松了口气，转身坐到二楼观察室的沙发上，他自责道。
“真是罪过，居然要一群孩子上战场，我或许并不称职。”
翠丝塔坐到他的对面，安慰道。
“请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行政长，两大军部还在争权夺势，营地也无法建立起来。”
威尔淡笑作为回应，从身侧拿起平板电脑，点击几下屏幕后递给了翠丝塔。
“这是最新的资料，也许对你训练猎杀二队有帮助。”
翠丝塔接过平板，目光扫视几眼后，近乎绝望地闭上双眼。
其上记录了一场实验，新海雅幸存者联盟用53种不同的武器攻击一只高阶恶魔，实验结果是对方毫发无损。
“所以方易说的都是真的，高阶恶魔真的可以免疫子弹。”
“说不上免疫，但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就和沙包打在我们身上一样可能沙包都算不上，只能是沙粒。”
“那猎杀一队的任务是不是”
“不。”威尔否定翠丝塔的试问，“猎杀一队的任务依然要进行，至少要让他们侦查到城市内高阶恶魔的数量和大致方位，如果我们真的无法击败高阶恶魔，有这些信息的话，也能提早开始准备撤离vc市。”
“能去哪里？”
“还在讨论，一切都要等明天猎杀一队的消息。”
威尔点点手指，示意翠丝塔滑动手中的平板。
后者滑动到下一页，一篇文章，标题是：人类希望。
快速阅览后，翠丝塔惊讶地掩嘴。
“这是真的吗？我们可以自行生产异能者。”
末日后，有极少的人类觉醒了异能，还有少部分人身体素质突然暴增。
他们被称为异能者和进化者，是可以徒手和恶魔搏斗的存在。
幸存下来的科学研究者们至今没有找到他们异变的根源，只能判定为完全随机事件。
能够自行生产异能者，意味着人类的战力大大增强，反击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
威尔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等级c，异能者，能够掌握特殊能力，在新海雅联盟那边已经发现了多个异能者，经过初步研究他们身体后得出的结论是，异能的根源来自于恶魔，只要能够提取恶魔体内的命源精华，注入到人类体内，就可以自行生产异能者，这是我们人类的希望。”
“命源精华是什么？没有副作用吗？”翠丝塔担忧道，她又翻动几次页面，通读了三次文章，没有记载命源精华的详细解释，也没有记载失败的后果。
“不知道，听小道消息，即便失败也可以获得体能上的增强，成为d级进化者，不管哪方都比我们这些e级未进化者要强大许多，但是否真的如同资料写的那么安全，我想不一定。”
两人都沉默的间隙，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发出铛的一声。
翠丝塔起身走到单向玻璃前，发现楼下射击场内，方易手里捏着子弹，向着自己面门抛来。
“铛！”
子弹砸在防弹玻璃上，并没能造成什么伤害。
“应该是他们完成射击了，我得下去看看。”
“去吧，明天我会亲自送行猎杀一队，感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
“言重了，只躲在后方做一个教官我很惭愧。”
翠丝塔说完离开了观察室。
楼下射击场内，方易打完了自己的枪靶后，又帮着梅尔打完30发。
马尔科费尽全力只打中29发，桌面铁盒内的子弹被他打空，他只能抱着方易的大腿求他帮忙。
方易拗不过他，想到万一这家伙没饭吃，来自己的餐盘里面蹭饭会很麻烦，便帮他也完成了次数指标。
完成射击后，方易的铁盒内还剩下九颗黄澄澄的子弹，他在房间之内四处查看，看向射击场高处的墙壁时，右眼不自觉的开始放大视野。
右眼的异样让他凝神看去，原本灰黑的墙壁突然透明起来，翠丝塔和威尔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正在交谈什么。
右眼原来还可以透视吗？那为什么之前没有触发过？
方易心中开始思考，揣测自己右眼为何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
原来如此！是单向玻璃，右眼可以一定程度上看到隐藏起来的事物。
片刻的推理后，方易得出结论。
他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测，于是捏起一颗子弹，砸到二楼的单向玻璃上，翠丝塔起身前来查看，他对着她的脸又扔了一发子弹过去。
翠丝塔张嘴说了些什么，接着转身离开二楼，不一会儿射击室的门被打开，她走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方易装傻道。
“你刚才把子弹扔到墙上去是干什么？”翠丝塔指着灰黑涂装的单向玻璃说道。
“娱乐。”
翠丝塔眯起眼睛一阵狐疑，但并没有过多追究，只当是个巧合。
“别乱扔子弹，现在子弹算是珍惜资源，都是拿来给你们训练的。”
方易跑到墙边捡起子弹，放回到铁盒内，然后乖乖站好，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右眼还有别的能力，可以看到隐藏起来的事物。
“报告教官，我们都已经达到了次数要求，现在申请去吃晚饭。”
翠丝塔走到三人的射击台前，查看铁盒内的子弹数，方易剩余九颗，梅尔剩余二十颗，马尔科剩余零。
她饶有趣味地冷哼一声，又看了看几人身前枪靶上的弹孔排布。
“马尔科命中29发，梅尔命中30发，方易命中30发，马尔科晚餐减半，其余两人完成任务。”
“啊啊？这也能看出来嘛？”马尔科双手抱头，惨叫起来。
喂，你这认罪也太快了吧！方易腹诽道。
翠丝塔指着马尔科射击台前的枪靶，“前29发的弹孔从高到低排列，说明射击者的手臂渐渐松弛脱力，导致弹道逐渐偏下，后11发的弹孔分布集中，说明射击者手臂始终稳定，所以马尔科，你的手臂难道越打越稳吗？”
马尔科跪倒在地上，对翠丝塔拜服道：“教官阁下圣眼光明，上帝垂爱，请饶了我这一次吧。”
翠丝塔回眸看向梅尔和方易，梅尔依然神情低落，方易则是躲开眼神，一脸不悦。
翠丝塔走到他的身前，揪起他的耳朵，“小子，我混了十年军营，20岁就参军入伍，打过的子弹比你在华国吃过米粒都多，下次再试图蒙混我，就等着受罚吧。”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是马尔科真的越打手越稳。”
“100个俯卧撑！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