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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宫宴(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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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节是天子的生辰, 且不仅仅是为天子祝寿,天子乃一国之君、一朝之本,因此在大萧朝, 恭贺千秋又有为国家祈福之意。

    天子寿辰乃是朝中大事,纵使萧渊不甚在意, 朝中大臣、宫中太后也为此忙得团团转,今年顾苓柔嫁进宫中, 又恰好多了一个人手。

    也因此, 自然而然地, 顾苓柔就变成了太后使唤的对象。

    千秋节账目繁杂, 事务众多, 顾苓柔从小弄枪舞剑, 从未喜欢过这些。

    今晨看着春兰又抱着一摞账本来,原本还好好坐着算账的顾苓柔索性将狼毫笔往桌上一放,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哀叹道:

    “我不想干了。”

    真是头疼。

    “太后娘娘身边的满玉姑姑说了, 娘娘吩咐必须赶在明日落日前算出来。”春兰看着自家主子无奈地样子,虽然不忍,还是将太后的要求说了出来。

    “这些天我连自由都没有,就坐在这,骨头都要硬了。”只有春兰在旁边,顾苓柔便毫不客气地向春兰诉苦。

    “娘娘忍着些,待此事一过, 便轻松了。”春兰着实想不通,自家主子如此讨厌看账本,怎么还会想着让河西节度使夫人帮忙开铺子,这不是恰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拿剑来!”顾苓柔呼出一口气, 看着眼前堪比小山一般高的账本,咬了咬牙道。

    她只觉嫁给了萧渊后总是会有一堆她不想干的破事,这些天萧渊说到做到每天都会缠着她讨论一些政务,而她在萧渊那做了苦力还不说,又在去太后那里“背砖”。

    有苦说不出,知音难寻,只得寄托于舞剑来发泄。

    上一次顾苓柔舞剑还是和萧渊刚成婚不久,一晃眼都将近三个月了,顾苓柔一时竟有些恍惚。

    因为心中实在是烦躁,顾苓柔的剑锋及其锐利,每一招式都恨不得使出全力,发泄出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气愤。剑锋未及树木,但是剑气却将叶片都震落下来。

    “又不高兴了?”

    就在顾苓柔专注舞剑之时,耳边突然想起萧渊低沉的嗓音。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舞剑萧渊都能出现。

    萧渊突然的这一问让顾苓柔一分神,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后一仰,直接跌倒在地。

    并没有话本中那些女子跌倒,心上人急忙上前接住的浪漫桥段,有的只是跌落后身上的无尽的酸痛。

    舞剑发泄不成,还摔了一跤,在萧渊面前出了丑。

    这杀千刀的萧渊。顾苓柔不禁在心中暗骂起来。

    “不高兴了?”萧渊走到顾苓柔面前,看着顾苓柔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他不会武功,速度也没有那么快,认为顾苓柔能够自己处理好,所以只觉得在顾苓柔将要摔倒之时去接住她是给她添了太多麻烦。

    况且,萧渊不认为他能接住顾苓柔。

    却不想,顾苓柔真的摔倒了。

    顾苓柔坐在地上,现在一肚子气比之前更甚,并不回答。

    萧渊立刻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惹到了这位姑奶奶,有些尴尬,但顾苓柔和他赌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生气的小猫一般,让他竟觉得有些好笑。

    萧渊伸手准备将顾苓柔扶起,然则顾苓柔直接躲开了萧渊的手自己爬了起来,转身就朝着殿里走去。

    宫人看见皇后娘娘和皇上一前一后地走进殿内,都是狐狸成了精,自然发现了帝后间气氛的微妙,向二人行了礼后便直接退下了,还细心地关上了门,给这对小夫妻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也不知为何,顾苓柔在萧渊面前的小脾气越来越多,才嫁进宫中,顾苓柔礼节周到,总是对萧渊客客气气,但现在,她却俨然有一发起脾气来就骑到萧渊头上之势。

    “别闹了,好不好?”萧渊试探性地说道,这些日子他知道顾苓柔辛苦。和顾苓柔相处这么久,他也逐渐摸清了她的性子,她就是个爱玩儿的人,皇宫是困住她的囚笼,她在长春宫这么多天足不出户地准备千秋节相关事宜,也是折煞了她。

    所以萧渊看见桌案上的一大摞账本,顿时就明白了顾苓柔气从何来。

    “陛下回去吧,臣妾无能,现在不能陪着陛下。”

    顾苓柔并不回答萧渊的问题,但这话在萧渊看来,就是□□裸地在告诉他:我生气了。

    前世萧渊将顾苓柔拱手让人,也没有妻妾,在□□上较为笨拙,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知道哄女子开心。所以,在这个时候,萧渊并没有离开,而是想要去拉顾苓柔的手。

    “你放开!”顾苓柔说着便直接甩开萧渊的手 走到了桌案背后,坐下,“我要看账本了,陛下请回吧。”

    连自称都忘了,可见气得不轻。

    顾苓柔坐在高高堆起的账本后面,头被遮住,只露出一个高高的发髻。

    若换作旁人这样对待萧渊,恐怕早就惹得萧渊龙颜大怒。偏生这人是顾苓柔,打不得、骂不得,此情此景,萧渊只得好脾气地笑笑,走到正在看账本的顾苓柔身边。

    萧渊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感到安稳。顾苓柔情绪竟也莫名稳定了许多,只得问道:

    “你怎么还不走?”

    萧渊不语,只是用手拿起顾苓柔面前正在看的账本,又将账本调转了一个方向,重新放回顾苓柔桌前。

    有时候行动往往比言语刺激更大,在顾苓柔看来,萧渊就是在明晃晃地嘲讽她账本都不会看。

    顾苓柔只感觉脸上在发烧,原本就要消散的怒气又回来了。

    只是萧渊对顾苓柔此刻的情绪毫不在意,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顾苓柔对面,看着砚台中墨迹干涸,说道:“不想看账本,总会研墨吧。”

    “谁说我不想看账本了?”小心思一旦被戳破,顾苓柔只会更不开心。

    偏生顾苓柔的这些小脾气在萧渊眼里都像是顾苓柔在向他撒娇一般。过去他一直觉得顾苓柔因为他的身份对他见外,和他之间界限明确,所以顾苓柔在他面前越是跳脱,萧渊越是高兴。

    这说明,顾苓柔不把他当外人看了。

    萧渊没有开口,只是用笔杆碰了碰砚台,砚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在催促顾苓柔:赶快研墨。

    顾苓柔无奈,她这是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就没用。

    只得开始为萧渊研墨。

    顾苓柔研墨的时候萧渊无所事事,就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和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

    墨条逐渐化成墨汁,顾苓柔心中的气焰也和墨条一般,逐渐融成了水,渐渐消散。

    顾苓柔余光时不时偷瞄萧渊,然而,看着萧渊苍白却不失俊逸的面容,顾苓柔觉得自己再也不敢抬头。

    一旦抬头,就像要被萧渊勾去了魂魄一般。

    “你去干点别的事吧,看完后我叫你。”萧渊说道,此刻已经开始快速看起账本来。

    “臣妾和陛下一起看。”看账本本是皇后之事,现在皇帝陛下大发慈悲帮她看,不论如何,顾苓柔还是觉得应该帮萧渊分担一些,要不然显得自己太无用了。

    殊不知,虽然顾苓柔早已没了怒气,又恢复了“臣妾”的自称,但是这句话传到萧渊耳朵里还是被萧渊听出了别样的风情。

    “好。”萧渊点头回答,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大。

    要说顾苓柔,天生的确不是个看账本的料,若说帮着萧渊看账本就是真的做做样子罢了,顾苓柔看着看着就开始哈欠连天,看着账本中的数字,只觉得这些数字都跳了出来,在她眼前乱窜。

    就这样,毫无形象可言地,顾苓柔睡了过去。

    落日的余晖撒到顾苓柔身上,为她罩上一层暖意。

    萧渊看着看账本头越看越低的顾苓柔,发出一声轻叹,将笔放好,又轻轻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了起来。

    顾苓柔身材算不上高大,有些娇小,身子软软的,萧渊抱着刚刚好。

    萧渊为顾苓柔脱了鞋袜,取了发饰,又将她轻轻放到床上,为她放下薄纱帷幔。

    “好梦。”萧渊用他冰冷的唇在顾苓柔额头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

    安置好睡着的顾苓柔,萧渊重新坐到桌案后面,再次开始看起了账本。

    顾苓柔夜半三更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透过帷幔间的缝隙,她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光亮。

    顾苓柔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冷,显然并没有人来睡过。

    外间传来几声低低地咳嗽声,顾苓柔心中一动,赤着脚轻轻下床。

    透过门缝向外间看去,她看到萧渊正坐在桌案后面奋笔疾书。原本小山似的账本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

    烛光映在萧渊脸上,忽明忽暗,一时让顾苓柔对萧渊的面容看不真切。

    虽然面容模糊,但是顾苓柔却在心中逐渐勾勒出萧渊专注的神情。

    “陛下。”顾苓柔轻轻走到萧渊边上,因为没有任何声响,萧渊一时有些震惊,手一抖,笔尖的墨水便滴落到一本奏折上,墨渍很快便散开来。

    “夜深露重,陛下赶快休息吧。”顾苓柔说着直接夺了萧渊手中的笔,“奏折明日再看。”

    其实顾苓柔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帮她看账本,萧渊就不会熬夜批奏折。

    “这些天奏折有些多,要熬熬夜才能看完。”萧渊解释道。

    这话是对着顾苓柔说的,话中之意顾苓柔何尝不明白,就是在告诉她,切莫多想。

    “就寝吧。”萧渊突然拉过顾苓柔,再次将她抱起,抱到了床上。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屋内静得出奇,能够听见灯花坠落的声响。

    “陛下好梦。”顾苓柔吹灭了烛火,殿内再次暗淡了下来。

    景佑十一年六月二十三,天子寿诞,普天同庆。

    是夜,皇宫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朝中大臣携家眷来宫中参席,为天子祝寿。

    这是顾苓柔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参加宫宴,过去她一直随父亲和兄长在军营历练,唯和京中贵女沈菱一人交好,所以很少参加宴席,也很少露面。

    天子大婚那日,因天子身体抱恙,婚仪一切从简,所以并未摆席。因此这次千秋节的宫宴,也是顾苓柔作为大萧朝皇后的第一次露面。

    今日顾苓柔身着大红色皇后凤袍,头戴金色凤冠,妆容明艳精致,和穿着帝王礼服的萧渊一同坐在上首,和宫中华丽的陈设相互映衬,十分般配。

    此情此景,令不少贵女都直接艳慕红了眼。

    “听说皇后娘娘出身将门,原以为是个举止粗俗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美艳,端庄优雅。”

    “陛下和娘娘真的般配,郎才女貌。”

    “听说陛下对娘娘还好,你没看见,刚刚入殿之时陛下可是拉着娘娘的手呢。”

    “要说,我要有娘娘一半福气,那我也知足了。”

    “……”

    贵女们在下面窃窃私语。

    可说来,顾苓柔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拉了许多仇恨,与此同时,在令这些贵女们艳羡的背后,在她看来,参加这样的宫宴无非就是遭罪。

    先不提为了筹备萧渊的千秋节,她整日整夜地安排、看账本,就在宫宴开始之前,她还为自己的穿着愁苦无比。

    从小到大,顾苓柔都不太在意自己的穿着,只要她觉得能看的过去就行。在宫宴之前,她和萧渊大婚时的礼服已经够繁复了,那时,她就坐在轿撵上,都累得够呛,昏昏欲睡,而今日宫宴上的皇后礼服,更是让她瞠目结舌。

    这礼服足足有九层,下摆拖地,十分厚重,顾苓柔穿不惯,刚走几步,差点扭伤了脚。

    同时,这皇后礼冠乃纯金打造而成,上面还镶嵌着珠翠和玛瑙,戴在头上,顾苓柔只觉得自己的头重若千斤,甚至不能低头,一低头就很难再抬起头来。

    顾苓柔平时蹦哒惯了,如今因为衣着束手束脚,哪能承受这些。

    一看到萧渊,马上就提出了抗议。

    “陛下,臣妾今日身子不适,能不能不去赴宴?”若说能在宫宴上溜出宫去快活一阵子,那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样很不负责,但顾苓柔着实不想穿这身礼服。

    “可是哪里不舒服,叫太医来看看。”萧渊一听她说身子不舒服,当即就让人宣太医。

    “你先好好休息,让太医来看看。”萧渊扶着顾苓柔坐下,“若实在是不适,这宫宴不去便是。”

    就在顾苓柔认为萧渊会松口让她不用参加宫宴之时,却不想,又听萧渊说道:“这千秋节也只是个形式罢了,若无权势,朝中又有几个人甘愿为我祝寿?届时我陪你在后宫休息便是,前朝便由着他们闹去。”

    一听萧渊这话,顾苓柔的热情很快便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要说千秋节宫宴不见天子,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成何体统?更何况,如果众人听闻天子因为皇后身体不适放弃参加宫宴,那她顾苓柔岂不是成了祸国妖姬?

    “陛下不用请太医了,臣妾休息一下便可。”

    “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萧渊说道,“这样也好放心些。”

    “陛下,不用的。”顾苓柔只能低垂着脑袋,继续和萧渊争执。

    “到底怎么了?”萧渊发现了顾苓柔的不对劲。

    “陛下。”最后顾苓柔还是认为应该为了自己不那么笨重的身子向萧渊坦言,“臣妾觉得衣服头饰太过沉重,想要换一套。”

    “不行!”萧渊直接否决道,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在宫宴上就应该有皇后的样子,你穿其他的像什么样?”

    “可是,好沉啊。”

    “朕的头冠和冕服也沉。”所以,你必须要和我一样,我们才配。只是最后一句话萧渊直接烂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陛下。”

    眼见着顾苓柔又要开始讨价还价,萧渊戏谑地说道:“我竟不知我们皇后娘娘的身子竟然如此娇弱了,竟然穿件礼服都累。”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是,顾苓柔带着沉重的凤冠,穿着繁复的礼服,和萧渊一同出席宫宴。

    此刻的顾苓柔坐在上首,姿态是皇后特有的端庄。可贵女们所不知道的是,顾苓柔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凤冠不稳,摇摇欲坠。

    而在顾苓柔端庄稳重的微笑后面,是不断催促宫宴赶快结束,是心中的叫苦连天。

    今日的宫宴,江彻和顾清蓉也都来参加了。江彻拿着酒杯,望着坐在高台上的顾苓柔,心中烦闷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恨,竟许久都挪不开眼。

    席间有太后一族的同僚向江彻敬酒,玩笑道:“世子,看什么呢?”

    江彻这才收回思绪,憋出一个笑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说世子,你不会还在肖想他人妇吧。”这人凑到江彻耳边说道,“我劝你把有些事情拎清楚点,她现在可是皇帝的女人,难不成你想和皇帝抢老婆?”

    江彻有些恼怒,瞪了这人一眼,将杯盏往桌上一放,直接离了席。

    “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怪了,玩笑都开不起。”那人在后面支支吾吾说什么,江彻早就没有心思听了。

    江彻离席后先是去用冰水洗了个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接着又想到了顾清蓉过去对他说得话,这些天,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顾清蓉就那么笃定,在宫宴这天,他会知道顾苓柔对他性情大变的原因。

    按照过去的约定,江彻便一人悄悄朝着宫中的御花园走去。远远地,便看见顾清蓉正站在庭院中等他。

    距离上一次相见已一月有余,顾清蓉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只是还未显怀,但她的衣着已明显变得宽松了起来。

    顾清蓉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打扮过的,此刻正笑吟吟地等他。

    在江彻印象中,顾清蓉总是笑吟吟地,挂着纯洁无害的笑容,让人心生怜悯。但现在江彻看来,她虽笑着,却能说出和这笑容截然相反的恶毒语言,可谓两面三刀。

    “你来了。”顾清蓉坐在亭子里,手中摇着一把团扇,显得仪态万千。

    “那日你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会知道真相吗?”江彻并未坐下,语气中显得有些烦躁。

    “慌什么,陪我坐一会儿。”顾清蓉笑笑,示意江彻坐到她身边来,说着用手抚上小腹,“你就不想知道最近他怎么样了吗?”

    江彻看着顾清蓉与常人毫无异样扁平的小腹,眼神暗了暗,没有开口。

    顾清蓉也不急,随意问到:“你何时来顾府提亲?”

    江彻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喉结动了动,艰涩开口:

    “不会很久。”

    “世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心悦你。”顾清蓉柔柔说道,“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等着你来接我们娘俩回家。”

    要是这话换作从前,彼时顾清蓉还在凤蝶轩,顾苓柔还未成为皇后,江彻听了定会愉悦无比,说不定还会和顾清蓉谋划一番以后如何将顾清蓉扶正之类的事情。可今是不同往日,随着江彻一次次从顾苓柔眼中看出决绝和恨意,他只觉得没有了顾苓柔的生活突然就暗淡失色了起来,顾清蓉在他生活中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就连答应顾清蓉的婚约,也是木已成舟后的无奈之举。

    就在顾清蓉拉过江彻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之时,江彻终于怒了,一把甩开顾清蓉的手:“到底何时才告诉我原因?”

    “或者是,你一直都在骗我?”

    江彻眼睛微眯,走到顾清蓉面前,用手掐住她的脖颈。

    “世子……别急……我这就……带你去……”顾清蓉呼吸急促,喘着粗气。

    江彻放开顾清蓉后,还用身上的手绢擦了擦手。

    顾清蓉看着这一幕,又想起刚刚江彻出手又急又重,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世子随我来。”

    顾清蓉便领着江彻往黑暗中走去。

    “你要是敢骗我,我定不饶你!”

    江彻的声音在顾清蓉耳边响起,顾清蓉只是笑笑:“自是不敢的。世子随我来便是了。”

    两人走了许久,突然来到一座漆黑的宫殿前。这座宫殿似乎是许久都没有住人,早已被遗忘,无人打扫,杂草丛生,屋檐下还吊着许多蜘蛛网。

    “这是哪里?”江彻瞳孔微缩,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顾清蓉没有说话,只是推开殿门示意江彻进去。

    见江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顾清蓉讥笑道:“世子莫非不敢?里面就有世子想要的答案,世子不进来吗?”

    江彻听到顾清蓉这样嘲讽自己,便直接提步走了进去。

    顾清蓉将身后的门关上,殿内顿时一片黑暗,只有冰冷的月光照射进来,江彻猛地转身:“你做什么?”

    “世子怕了不成?难道世子认为我会害你?”

    顾清蓉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火盆,用打火石将其点燃,殿内顿时大亮,江彻这才看清这座宫殿里的陈设,可谓简单无比,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几张桌椅罢了。

    紧接着,顾清蓉又唤江彻走到火盆边,只见顾清蓉突然将一张黄色的不知写着什么的纸张点燃扔进了火盆。

    “世子看着火盆便是。”

    极大的恐惧在江彻心底蔓延起来。

    这一刻,江彻只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跟着顾清蓉进入这样一座凄清的宫殿。

    但他还是压下心中极大的恐惧,盯着火盆。

    顾清蓉开始在他耳边唱歌,用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听着听着,江彻便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就这么倒在了火盆边。

    火焰越来越高,顾清蓉的歌声越来越低,而江彻眉头紧皱,俨然陷入了一个不堪回首的噩梦里。

    这时宫宴之中陆陆续续地有大臣向萧渊和顾苓柔敬酒。

    萧渊身子本就不好,余毒未清,这些日子因为顾苓柔严格规定的作息好不容易才养好了点,顾苓柔可不希望因为宫宴上喝了太多酒又将他的身子拖垮。

    要知道,喝酒太多对身子伤害还是极大的。

    “祝陛下和娘娘早生贵子!”李尚书在席中已喝得红光满面,此刻又笑呵呵地向坐在高台上的萧渊和顾苓柔敬酒。

    “陛下,还是别喝了。”眼看又有大臣来敬酒,顾苓柔蹙了蹙好看的眉毛,劝说道,说着轻轻去拉萧渊的衣袖。

    可是萧渊并没有听,依然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待宴席散去,萧渊和顾苓柔准备走回后宫。

    前世顾苓柔被江彻打入冷宫后每日都在冷宫喝酒,酒量自那时起便练出来了,可谓千杯不醉。所以即使今日在宫宴上敬酒的大臣颇多,顾苓柔此刻依旧十分清醒。

    看着萧渊一直都走在自己前面一点,顾苓柔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劝说他少喝一点酒。

    “陛下,您身子现在还没有恢复,以后大臣们敬酒,还是少喝点吧,要不然你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顾苓柔心道,她可不想萧渊像上一世那般英年早逝,她还指望着以后让萧渊放她出宫呢。

    “什么?”萧渊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面容被冕旒遮住,只露出光洁无比的下巴,显得有些不真实。

    “臣妾让您下次少喝点酒。”顾苓柔以为萧渊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又补充道,“为了您的龙体着想。”

    “为了朕?”萧渊喃喃自语道,接着突然面向顾苓柔,冕旒因为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朕?朕想做什么还不能自己做主吗?”

    听了萧渊这话,顾苓柔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今夜的萧渊 和往日有些不同。

    “陛下?”顾苓柔又试探着唤了一声。

    “朕只听莞莞的。”萧渊前言不搭后语。

    顾苓柔:……

    此刻,看着萧渊这状态,顾苓柔竟觉得,萧渊虽看起来清醒无比,恐怕早就被灌醉了。

    只是现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宫人,顾苓柔觉得,应该早点把萧渊哄回去。

    “陛下,臣妾扶您回宫。”顾苓柔说着便要拉着萧渊回去,却发现萧渊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怎么都拉不动。

    并且,就在下一瞬,萧渊突然用很大大力气甩开了顾苓柔的手。

    “不行,朕要去找莞莞。”说着,萧渊便转身朝着与后宫相反的方向走。

    跟在帝后二人身后的宫人有些震惊,但谁也不敢说话,都低着头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你们都退下吧。”顾苓柔觉得,要是再不让这些宫人退下,萧渊这只酒鬼只会在他们面前出丑得更厉害。

    “春兰,你去叫御膳房煮一碗醒酒汤来。”顾苓柔吩咐道,又想了想,接着说,“夜深露中,你去备好热水,待会儿陛下要沐浴,驱驱寒。”

    待周围宫人都退下后,顾苓柔便朝着正在背道而行的萧渊叫到:“陛下,莞莞在您身后呢!”

    这话果然有效,萧渊立即就停了下来,很快掉转了方向。

    “她在哪里?”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朕不喜被威胁。”萧渊听到这话,语气突然变得冰冷,隐含着怒意。

    “那我就不告诉你咯。”顾苓柔随意说道。

    此时顾苓柔已经取下了凤冠,感觉自己的脖子上的压力小了很多,轻松无比。

    “你!”萧渊突然极速向顾苓柔走过来,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领,只是顾苓柔一个清醒之人显然比一个“酒鬼”的速度快,很快便从萧渊眼前消失了。

    萧渊突然不动了,停在那里,似乎有一刻的茫然,自顾自地低声说道:“你骗朕。”

    萧渊脑袋微垂,就像一个失落的孩子。

    顾苓柔索性直接甩出问题:“你是怎么认识莞莞的?”

    “莞莞告诉我的,她说,她的小名叫莞莞。”萧渊轻声说道,一阵微风吹来,他的声音悠远而又绵长,“她说,我可以叫她莞莞。”

    顾苓柔只是觉得心中顿时缺少了点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想,她都不记得小时候曾经和一个皇子相处过。

    “你可知莞莞的身世?”

    “她叫顾苓柔,是顾将军的女儿。”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因为实在是没有关于萧渊的记忆,顾苓柔觉得应该是萧渊过去将谁错认成了她。

    “不会的!”萧渊顿时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就是莞莞。”在顾苓柔看来,萧渊就是将旁人错认成了她。因为上一世,她是顾清蓉的替身,所以她觉得,这一世,她又成了一个她不知道的人的替身。在这一刻,顾苓柔突然很失望,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后情绪激动,竟有些想哭,可她还是将一个残酷的现实说了出来,“可是我不记得你。”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

    萧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月光从他身后倾泄而下,给他渡了一层清辉,显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走吧,陛下,赶快回宫,夜里凉。”顾苓柔平复下自己失落的情绪,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既然是萧渊的皇后,还是要做好皇后的份内之事。

    这一次,顾苓柔没有主动去拉萧渊,而是一直跟在他身后随时提醒着他。

    只是走着走着,萧渊突然又不动了,顾苓柔一个趔趄,差点撞上去。

    只见萧渊突然转身,将顾苓柔一把搂在怀里。

    “你就是莞莞。”萧渊说道,“你的气息和莞莞的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

    萧渊的冕旒下垂,触到顾苓柔的脖颈,凉凉的。

    顾苓柔想要从萧渊怀中挣脱出来,可是萧渊却越搂越紧。

    “萧渊,你听着,我不是……”

    “唔…”

    萧渊倾身突然吻住了顾苓柔的唇,这个吻来得又快又急,带着极强的攻击性。萧渊很快便用舌头敲开顾苓柔的牙齿,顾苓柔躲避无策,只得开始回应萧渊的吻。

    两人在月光下纠缠了许久才分开,此时顾苓柔嘴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这是她回应萧渊时咬破了他的唇的缘故。

    “你是莞莞。”萧渊依然搂着顾苓柔低声说道,带着淡淡的落寞和忧伤,“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

    被萧渊吻后,顾苓柔不知是酒的后劲太足还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是被萧渊一直搂着回到寝殿的。

    春兰一直候在长春宫门口,一看帝后归来,急忙上前接应。

    “陛下,娘娘,醒酒汤和热水都已备好。”

    “你下去。”顾苓柔还未开口,萧渊便回答,“不得进来。”

    “让她候着吧,别让她出去。”

    “不行。”萧渊语气坚定,“我带你去沐浴。”

    这下顾苓柔算是彻底从刚才的拥吻中清醒了过来:“陛下,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不行。”萧渊态度坚决,不可辩驳。

    “陛下,那您去沐浴吧,那是专门给您准备的,为了给您驱寒。”顾苓柔只觉得心头越来越沉。

    “不行。”萧渊将头冠摘了,黝黑的眼睛一直盯着顾苓柔,“我要你帮我。”

    “陛下,您醉了,我去找高福来帮您。”

    顾苓柔说完便转身要走,却直接被萧渊抱住:“不要高福,要你。”

    “我没醉。”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糖份超级足(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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