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结局
“碰！”房门被人碰得一声关上。
许陌把人拖进客厅，咬牙扔在沙发上：“重死了。”
他是把人放开了，但立辰喝得脑子混乱，倒下去的时候拦着许陌脖子没撒手。
两个人齐齐倒在沙发上。
“你、太坏了……”立辰迷蒙的视线落在许陌身上，昏黄的灯光晃得他眼睛失神。
立辰看着少年有些发愣的嘴巴微张的模样，莫名吞了吞口水，伸出指腹擦着他的嘴唇，然后顺势从齿尖挤进去，手指在他舌尖绕了两圈，才拿出来。
津、液垂在立辰的脖颈间，在灯光映衬下折着亮。
那模样看得许陌喉咙发干，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从立辰身上爬起来，他扯了张纸把立辰脖子擦干净，哑着嗓子：“别他妈勾搭老子。”
立辰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把人拉回身上：“就勾搭你了。”
夜晚无比寂静，加速的心跳声格外明显，尽管频率不同，却交错在一起。
立辰掐着许陌的腰，看着少年脸上的羞涩渐渐减少，逐渐替成勾人的媚，垂下的纤长眼睫翘着，遮住了含着欲色的眸子，感觉自己脑子快炸了。
但他动作却止不住轻和了几分。
少年粉唇里细细碎碎吐出来些上扬的音节，刺激着他。
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氛围……
第二天早上，立辰是被惊醒的。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裤子湿了一块，他抹了把脸，意识到身边并没有人之后，才松了口气，随意地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临走，眼神复杂的瞥了眼许陌紧闭的房门。
昨天晚上的梦毫不留情地戳开了立辰藏在心里的那层窗户纸，他现在明白得很，也许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许陌喜欢的人是自己，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早就变了味。
但立辰不知道如何是好，更没办法面对这些喜欢。
许陌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在家里逛了一圈才发现立辰人没了，他打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听。
起初他也没在意，直到再次黑天，他还是联系不上人，这才有些担心。
“不会是被人堵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许陌越想越不安心，给卫泽弘他们都打了电话，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立辰在哪。他甚至怀疑立辰出去买早餐，被人噶了腰子，一直昏迷到晚上，所以才联系不上。
然后许陌就漫无目的地去附近找人了。
越找越烦，再给立辰打电话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就在他打算回家看看，要是在没人就去报警的时候，戴着帽子的立辰出现了。
远处的路灯底下孤零零站着个人。
“你他妈去哪了？”许陌用尽力气搡了他一下，“老子快给你报失踪了你知道吗！”
立辰眼睛红肿得厉害，他一言不发地抿着嘴，然后死死把许陌抱在怀里，低沉的声音颤抖着，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陌陌，我可能喜欢你。”
许陌所有的怒火瞬间消失，转而从心底漫上期待，他听见自己无奈地笑着：“可能是什么意思？”
立辰声音闷闷的，答非所问：“想花老婆本了。”
“给谁？”许陌有耐心地笑着。
“给我未来老婆。”立辰绷着身子，他生怕自己说得不明显，还添了一句，“给我抱着的这个。”
他在墓碑前郁闷地坐了一天。
晚上的时候，碰见了工作结束过来探望的立清。
立清在地上铺了张纸巾，跟他并肩坐着，特别贱地凑到他脸前：“咱们大少爷，还会哭呢？”
立辰撇过头：“心情不好，别烦我。”
然后立清就笑着摸了两把他脑瓜，像是小时候一样，语重心长地开口。
“其实妈妈活着的时候是幸福的，有关爱自己的丈夫，有懂事的女儿，还有活泼过劲的儿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妈妈刚走的时候，爸爸好长时间都魂不守舍，连公司都不管了。”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妈妈不会希望爸爸这辈子都浑浑噩噩，也不会希望你我永远沉浸在失去她的悲伤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莫叔是妈妈派过来天使？让我们和爸爸都重新感受到幸福。”
“生人的幸福也许从与逝者分离的那刻开始，就已经和逝者无瓜无葛了，我们能不舍，能怀念，但不该让这些成为绊住脚步的东西，你觉得呢？”
立辰这才从牛角尖里钻出来，回来给许陌摊牌。
远处，路灯下相拥的两个少年唯美宁静，远处坐在汽车里的立清看着这一幕笑了下，启动车子。
“哎呀，以后可能要多个弟弟了。”
另一边，立辰拉着许陌回到了家里，翻开被他扔在角落里的大纸箱。
里面只有一个裱好的画，是立辰悄悄画的，藏了很久。
画上是许陌当时拿下数学之王时，在国旗下讲话的模样，少年的笑容无比阳光，有些瘦削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坚韧，就像是蓬勃的朝阳。
“你什么时候画的？”许陌不可置信地看着立辰。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拍了一张照片。”立辰打开自己的私密相册，把图片拿给他看，“其实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的了，但这副画我真的画了很久。”
每天都会拿出来添一两笔，细细勾勒。
“你是真能藏啊！”许陌连连点头，他就说立辰房间里怎么摆了个没用的空箱子，原来里面装的是画。
“以后用不着藏了。”
立辰痞笑着把画框放回去，顺势把许陌压在床上。
期末成绩在放假第三天公布在了微信群。
“我考了多少？”立辰把手机推给许陌，不敢看。
“恭喜你！拿下了班级……”许陌懒洋洋地点开成绩单，从上往下扫视，然后抢走手机，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去客厅，“拿下了班级倒数第一名！”
立辰无语地睁开眼睛，就去抓人。
“别闹！我要是达到我姐的要求了，我有二十万入账！过来！”
立辰飞冲过来，把人扑倒。
“第十！刚好第十！”许陌及时吼了一嗓子，却还是被压到地上，他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靠，你自己多重，你心里没点b数？”
“真是第十名？”立辰不敢相信地拿过手机，他揉搓着许陌的脸，“我的天，发财了！”
“我知道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无了。”许陌咬着牙吐槽。
群里已经有人在赞叹立辰牛批了，一众人狂吹大佬。
【我靠，辰哥这波真牛皮！】
【当初听说辰哥要冲年级第十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小丑竟是我自己。】
【厉害的是咱们许学神好吗？简直化腐朽为神奇啊！】
【这波老秦不得给点什么奖励？】
立辰边看消息，边把许陌从地上拉起来，他笑着把人揽在怀里：“我这表现实在是太牛掰了，可以要点奖励吗？”
“什么奖励？”许陌揶揄地看他，“送你三大包勇气糖？”
立辰也不生气，笑着讨价还价：“你能不能大气点？我需要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
许陌能感受到他不安分的手在乱摸，连忙拒绝：“打住，你要的我给不起。”
明天就是跟潘志他们出去玩的日子，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爪子肿得拿筷子都疼。
只是立辰根本不听那套，他就不信把人撩上头，许陌能忍住。
半夜，立辰给许陌手上涂了好些护手霜。
“卧槽，这东西不便宜吧？”许陌看他毫不心疼地样子，一脸惊悚，这玩意好像得几千一罐？
立辰他妈一下子抠出半瓶也太夸张了。
“不要钱。”立辰抿着嘴，“我姐送的，她还给了好些赠品。”
他把护手霜涂完，打开了床头柜抽屉。
里面装着什么奇怪的瓶罐，还有几盒套。
许陌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你姐是真的开放啊。”
立辰一副这才哪到哪的样子：“她还给了我一个u盘，都是实践视频。”
可能是他之前太过性冷淡，搞得她姐以为他不行，每天忧心忡忡，甚至还给他找过心理医生，现在送这些……多少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
立辰摇摇头把东西收好，拽了句文化词。
“反正迟早会用，咱不玩大的，浅尝辄止。”
许陌吞了吞口水，默默地往床边挪了挪，刚想起身冲出去就被人拉回了床上。
立某人在他背上吧唧一口：“开玩笑呢，睡觉睡觉。”
许陌这天晚上睡得格外安稳。
算起来，他转学到县中学不过三个多月，但他却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这样漫长过，从最开始的浑身带刺，到后面逐渐敞开心扉。
好像从立辰冷着脸在教室外面帮许陌呵退卷毛的时候开始，许陌的生活就在开始改变了。不管是立辰，还是老秦、潘志，还是安欣洁、马俊阳他们，他遇到的每个人都充满着温暖。
他还记得立辰浑身生人勿进的模样，也记得他给自己勇气糖的模样，记得他一次次帮他挡伤的模样……
许陌空了十几年的心，被身边的人填得满满的。
立辰也睡得安心。
藏在心里将近十年的心结已然解开，像是压在他胸口近十年的大山，此刻画作泡沫烟消云散。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许陌的，可能是看到他在国旗下讲话的时候，可能是在他明明脸红却绷着表情的时候……
也许真的有些什么命中注定，徘徊在世界上的两个孤独的人，就好像冥冥中被相互吸引一样凑到了一起，格外的贴合。
曾经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如今都变成了他们钻出黑暗，重新拥抱阳光的养分。
少年人的故事还很长。
但今后的日子，即便再遇苦难，他们也拥有了独属于对方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