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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门苑险降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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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拂尘一扫,扫走了飞来的石头,刚好撞在墙上弹了回来,含养那肿成猪头的脸上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只左眼圆溜溜乱转,那颗反弹回来的石头刚好弹在他髋骨处,让已经挂彩的脸锦上添花、又雪上加霜,疼的他捂着右眼龇牙咧嘴。

    于情抓紧机会:“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放狗咬我还偷我东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摔了一跤,右眼刚好摔在了我掉在地上的发簪上被戳瞎了,不信道长您看1

    趁热打铁的她赶忙将那只遗落在猪圈内带血的簪子呈于道长,给他观赏,请他定夺。

    西门老爷对这个沉不住气的幼子恨铁不成钢,气的直跺脚,一把拽过含养怒瞪一眼,再循眼望去,他本从未将亲离放在眼里,也犯不着抓一个智商五六岁的人不放,更不想在道长和一众道士面前失了颜面,遂给了大家台阶只想让亲离怎么来的怎么回,怎料她个二货笃定了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分明就是早有所谋,誓要给他们难堪。

    他怒气值飙升,又不好在道长面前过分失态,忍气吞声一字一顿,“家丑不可外扬,你且先息事宁人。”

    于情当然不从,依依不绕道:“家丑?这么说您默认是他做的了,可他刚才还狡辩来着……”

    从小到大,只有含养去诬陷别人的份儿,今日怎受得了被冤枉的滋味:“什么狡辩!你大可以去找啊圆阿满作证,看看你说的那些酷刑,是否出自我手。”

    话音刚落,猪圈方一位步履蹒跚的门徒连滚带爬、神色惊慌道:“大!大事不好了!啊圆阿满,他们死了1

    这些日子,西门苑本就多人离奇自毙,说是闹鬼,死了不少门徒,啊圆阿满平日里跟紧含养欺压其他门徒多时,听见他们死讯,其余门徒不悲反喜,“好”字险些没憋住溢出声来,也不追问死因,一概归结为鬼魂作祟自毙而死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独独含养犹如大山压石,不能喘气儿,不是因为友情或什么主仆之情,而是因为他们死了,他的“人证”就没了,这下死无对证,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颤栗中,底气都有些许的不足,急迫的指着日落方他的卧房,脸色暗沉铁青道:“你大可以去搜我屋,若是有一粒朱砂一勺铁水,我不得好死——”

    “哥哥1于情故作阻挠,“妹妹怎忍心让你去死,只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盗掠这种行径,随便一种,我都可以拉你见官,让你吃上两年牢饭的,只是今日道长在此,我又不能不念及兄妹之情,不如这样吧,你予我道个歉,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我就不追究了,如何?”

    含养这种孤高自傲的人,一辈子没被人说个不字,让他道歉,就是偷星摘月,痴人说梦,“你这个毒妇,污我陷我,居心何在,我打死你1

    有道长在旁,他自然不能得逞,扬起的手被道长从身后擒住,动弹不得,含养使劲挣脱徒劳无果,只能把他爹搬出来,“臭道士!别忘了你今日来是干嘛的,我爹是你的雇主,我是他的儿子,你不仅不尊重我还敢这么对我!难道秦国就出你们这种枉上噬主之人吗?我爹请你们来是捉鬼的,我还当你们多强呢,岂料这么无能,拿了我爹的钱却不办事,竟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失了两条性命,这两条门徒性命你如何陪?留着鬼不抓却来抓我,这又当如何说起?”

    面对强词夺理,道长不为所动,从袖中掏出法器,六尾六头,六层高塔,于情一眼就看出,这是魂动仪,和地动仪的形式相同,哪方出现地震,龙舍就吐出一枚龙胆,同理,哪方有亡灵,魂动仪就会在那个方向也吐出一枚龙胆。

    道长将它掷在地上,丝毫未动,无一龙胆吐出,这就证明,此刻西门苑内,暂无亡灵。

    道长清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妹妹双眼是否因你致瞎?”

    他不知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想狡辩,西门老爷见状不妙使出眼色,含养尽收眼底,他谁都不怕就怕这个老爹,一惹他不高兴,就没钱花,届时泡个妞都成扯淡,他直接蔫了,实话实说,“是。”

    道长又道:“双耳和吼舌是否为你教唆门徒致聋致哑?”

    “不是1耳朵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刚落,西门老爷估摸着不信他,直接一耳光落了下来,厉声呵斥:“不孝子!还不说实话1

    含养直接被打蒙了,照她爹这意思,是想让他承认,无奈低头极不情愿道:“是。”

    须臾,他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但,但是!我真的没有用朱砂和铁水如此残忍恶劣的手法,她眼睛所瞎是因为——”

    “哥哥。”于情打断他,“聋因你所聋,瞎因你所瞎,哑因你所哑,既然承认是你做的,用了什么方法或者过程很重要吗?不管这个方法是残忍恶劣还是手下留情,造成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哥哥还是少说些话,祸从口出,妹妹是为你好。”

    的确是为他好,毕竟他要是再说下去,万一说漏嘴,真正致她聋的那个人可就坐不住了,届时直接“封口”,那可就不好了。

    西门苑上上下下几十人齐刷刷盯着他们,虽然之前都会被这样注视,但世风日下,对含养来说,同样的目光注视中,以前有多风光无限,眼下就有多卑微窝囊。

    于情悄咪咪观察中,果然,西门夫人按耐不住了,从华幡后走了过来,神色祥和,“有话好说,亲兄妹何必如此。”

    说实在的他们的关系,何谈一个“亲”字,含养扭头一别,“谁跟她亲兄妹,她才不配。”

    是是是!我不配!你配!有本事你们一家别拿亲离的聘礼当婚宅啊!替亲离气不过的于情又道:“阿娘,今日道长是为我做主了,可您也要为我做回主啊,您看我这凌乱的头发和衣衫,我拿他当亲哥哥,他竟然还要轻薄我,若不是我宁死不屈,可就铸成大错惹外人耻笑了。”

    于情把床第之事搬出桌面当着道长的面讲,大家都红了脸,如此一来,含养的名声就更臭了。

    道长见含养无反抗之意,松了手,夫人自然还是要护着自己亲儿子的,“挽个头发扯个衣衫而已,都是兄妹间的小打小闹,你们小时候经常这样,长大了怎么还生分起来说什么轻薄二字,姑娘家家的也不怕说出来坏了名声小心嫁不出去。”

    于情忍俊不禁:“怕什么,我三嫁三退早就嫁够本儿了,名声这个东西我有吗?从出生开始就够臭了,或者说根本都不知道这俩字是个啥玩意儿,本来就再嫁不出去了,何谈什么小心啊,我看该小心的,是我这位好哥哥,色痞小偷强盗他一个人全占了,让他道歉还不道,我马上就去报官,让官府抓了他留个案底,一辈子娶不到媳妇成不到家,孤家寡人一辈子。”

    西门苑谁人不知,这四少爷眼馋三位嫂嫂的紧,想成亲想疯了,就是没钱娶不到媳妇,于情的这一番诅咒嘲讽无异于雪上加霜,含养猛一跺脚,搬起假山上的石头扔了过来,于情见他恨不得吃了自己,围着假山绕圈,她在前面跑,含养在后面扔着石头追。

    西门苑上下门徒看热闹笑的不亦乐乎,小道士们也是颔首努力憋笑,不多时,含养手里的武器由石头变成了柳条,一下下打到地上声声沉闷,西门老爷以往对外都说第四子涵养甚佳,是为翩翩公子,虽然平时纨绔了些,但也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未这么狼狈过,如今看这闹剧恨不得掘地三尺挖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咳。”为了不把含养在门徒心里的威严高傲给耗光,他立马遣散了看戏的众多门徒,“看什么看!今晚的夜食做好了吗?明日的水都挑了?柴都砍了?我看你们很闲嘛,还是事情太少了。”

    他这一吼,看戏的诸多门徒溜的比兔子还快。

    于情逃无可逃,爬到了假山顶端,含养插着腰站在地下手里的武器又变成了竹竿,胡乱挥舞着去戳她,于情没法只能缩着腿,扒着山沿,有一回没一回的躲着,像小道士们求救:“杀人啦!谋杀亲妹妹啦!有人当着出家人的面诛手足啦1

    含养不依不饶,拿着竹竿戳戳戳,一名小道士看不过去,夺下竹竿,“男子汉大丈夫,得先有男子汉的气概,才能担得起大丈夫的责任,你这般胡闹,倒真不像是个要娶妻的。”

    道士语气说不上不悦,但在惜子如命的西门老爷耳朵里,就把道士的话演变成了“你算不上男人,根本不配娶妻”的意思,更是觉得道士们是被亲离那个红颜祸水迷了头了,故意偏袒,开始替自己儿子愤愤不平了起来:“各位小仙人们,其实我儿早先说的不错,你们有所不知,她并非我与夫人的亲子,虽是一腹所出,但爹娘并非我们二人,这件事西门苑都知道,当然她也知道,但她还是把什么亲妹妹,手足之类的词挂在嘴边,专门说与你们听,可见城府颇深,我们你们这几位小仙人年纪轻轻,莫言被她蛊惑了,其实我儿才是本本份份的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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