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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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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清一直记得, 法学院研究生入学的第一门课,她的导师就强调了无数次:

    作为一名专业的法律人士,要具备在千篇一律的废话中一眼抓住关键点的能力。

    条例只会越来越多,若是细致地抠到每一个字眼, 在未来几年的学习中, 甚至日后工作,都是一种负担。

    所以简清在看到那段话的第一时间, 就找出了同居的关键点。

    男女之间。

    性生活。

    “……”

    手里的书好似烫手山芋般被她仓皇地塞回原位, 偏偏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关键词,久久不能消散。

    都怪平日里李思泺总是嘴上没个正形, 大学不知多少个日夜拉着她一起看18/禁漫画和电影, 导致现在满脑子废料。

    简清的小眼神飘忽不定, 却是不敢看向罪魁祸首。气氛过于安静,她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你这书,涉及面还挺广啊。”

    “不然?”

    纪梵笑了下,突然直起腰身朝她走了过来, 边走边无奈地发言:

    “有人喜欢口无遮拦,我自然要替她收拾烂摊子,以免下次再犯。”

    看着他的步步逼近,简清下意识贴近了身后的书柜, 越靠越紧。

    男人身上还是那套蓝色的检察官制服。说实话,她没怎么见纪梵穿过检察官制服。之前合作的时间基本都是下班之后亦或是周末。

    唯二的机会就是在庭审上的剑拔弩张。但那会有法庭肃穆的氛围影响, 她一门心思都在资料上, 也不会过多注意着装问题。

    可如今,庄严的制服出现在溢满温柔环境的家里,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就好像, 无论纪梵在法庭上还是检察院穿得有多么一丝不苟,令人遥不可及。但他还是自己的私有物。只有她,能够将他拉下神坛,看到他沾染人间烟火的模样。

    这是她心中,无法忽视的占有欲。

    纪梵行至她的面前,伸手撑在她一侧的书柜上,似是想起了什么,故意拉长音“啊”了声。

    “不对,是不可以再犯。”

    “?”

    “第一次,是不知者无罪。但第二次,就是明知故犯。”

    简清抬眸。

    视线中,翻折整齐的衣领下,将其固定的深蓝色领带正在轻轻晃着。背对着头顶的灯光,男人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深沉,自镜片隔绝后,又平添一分凉意。

    明明说得那般云淡风轻,眼里无声的警告却丝毫不掩。

    她笑了笑,不见半点怵色:“理由?”

    纪梵眯了眯眼睛,语调慵懒:“简律师应该打过不少因感情纠纷而导致泄愤杀人的官司吧?”

    “所以?”

    “难道没有从中汲取点经验吗?”

    不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简清眼眸一弯,昂起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低声问:

    “纪检是想让我举一反三?”

    纪梵一愣,被蹭过的地方一片酥麻,直接痒到了心扉,让他的思绪稍稍乱了寸许。

    偏偏眼前的小姑娘全然不知,还不怕死地扯住他的领带猛地往下一拉。

    猝不及防被拽向前,两人的呼吸交错,暧昧像是收不住边的海浪,肆意翻滚。

    简清看了他一眼,率先垂下眼睑。细长的睫毛半遮过漆黑的瞳眸,并未挡住其中的意味不明。

    她张了张嘴,红唇轻扬,嗓音泛着明显的笑意:

    “公诉人不是说过,自己夹杂私人感情,不能做到理性判断吗?”

    说这话的同时,女生白嫩的指尖摩挲着质地柔软的领带,沿着线条不紧不慢地向上,最终停留在漂亮的温莎结上。

    简清掀起眼帘,上挑的眼梢生出几分魅意,直勾勾地望着他:

    “那倘若我明知故犯呢,你要起诉我吗?”

    纪梵眼眸微敛,完全不为所动:

    “自然。”

    “起诉、刑罚,二者缺一不可。”

    说着,他伸手拉下女生的手,翘了下唇角:

    “不过——”

    简清:?

    “这属公诉人管教不力,所以相关刑罚的‘受益人’。”

    尾音拖得有些长,纪梵牵住她的双手,突然发力向自己的身后一拽。

    腕臂蹭过他腰间的衬衫布料,简清不受控制地靠近,后者便就着这份人为的主动,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含糊着,强调:

    “是双方。”

    简清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重新压回了书柜,十足的霸道。

    纪梵的吻,和他本人的外在气质大相径庭。似乎在与情/欲相关的事情上,他都会直接撕开那层温润如玉的伪装,将骨子里的强势和恣傲暴露得一览无余。

    唇瓣被他吮得有些痛,简清拧眉,又一次在护城的防线上败下阵来。

    牙关被轻而易举地撬开,温软探入,勾着她的,极尽缠绵,乐此不彼。

    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简清都是弱势的一方。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看着那把锋利的刀一层层地刮去她的鱼鳞。

    她被吻得双腿发软,大脑却在界线崩断的边缘来回波动。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好奇纪梵是否谈过恋爱。如果说那些杂志上写的母胎单身都是真的,那么只能说此人无师自通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了。

    根本招架不住。

    “叮咚——”

    突兀响起的门铃骤然拉回逐渐沉沦的意识。简清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抿唇侧过身。

    这一番动作毫无征兆,男人还未来得及抽神,温热湿漉的触感便顺势落在她的脸颊一侧。

    门铃落下后的几秒钟内,书房内极为安静,静到只剩下两人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不断交错。

    纪梵的理智稍稍回笼,鼻尖蹭过她耳鬓的发丝,仿佛没有听到催促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

    呈水平线摆放的书本中,有那么一本明显凸出了点。他倾身靠近,伸手将那多出来的一寸距离,慢条斯理地推了进去。

    简清从他臂弯下钻出,满脑子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外卖到了!我去拿外卖!”

    “等一下。”

    男人的声音莫名低哑,像是情动之后还未将欲/望尽数敛去。半藏半露,带着致命的诱惑,悄无声息地蛊惑人心。

    简清步伐一顿,蓦然回眸:?

    纪梵的唇沾上了她的口红,红得如同哑光,嘴角的那抹笑容也因此透着几分邪魅。

    他伸手,柔软的指腹蹭过她的唇边,像是在描绘一件艺术品,细致又耐心。

    几秒钟后,纪梵收回手,拇指染上了淡淡的红,格外明显。

    简清眉心一跳,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听他笑了声,轻描淡写地解释:

    “口红。”

    “蹭出来了。”

    “……”

    -

    南港政法大学的强/奸案于八月的第一周展开。

    由于先前的跳楼事件,再牵扯到于氏集团,庭审的热度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简清这几天都在忙里偷闲整理房子,上次和纪梵讨论过后她隔天就把提议转达给了翟迎的父母。

    后者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接受,直到简清象征性提了句交房租的事情,他们才妥协。

    今天早上,她把最后一点东西挪到纪梵家,拿了钥匙便火急火燎地往法院赶。

    旁听的观众正在安检,简清给了证件率先入席。手机刚刚调至静音,就收到了纪梵的消息。

    纪梵:【确定要来?】

    竹间三点青:【已经到了。】

    纪梵:【坐在哪?】

    简清正准备打字回复,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惊得她顺手就摁灭了屏幕。

    “简清!”

    入场的窸窣声中,唯独这边的声音过于响亮,一时间几乎全部旁听群众都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简清做了个歉意的表情,一扭头就看到杵在她身边的少年。

    男生穿着简单的短袖长裤,浓密的黑发中还绑着白蓝渐变的运动发带,青春洋溢地像从哪个篮球场刚刚跑过来。

    她皱了下眉:“斯励?你怎么来了?”

    一个月没见,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些。他自来熟地在她身边坐下,刻意压低声音悄声道:

    “我鸽了兄弟,临时改道溜过来的,小舅舅的庭审我可不能错过。”

    简清没被他忽悠过去,一双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直把单纯的少年看得不好意思。

    斯励揉了揉脑袋,坦然:“哎呀,其实是我小外公让我来的。”

    “小外公?”

    简清心里掂量了下:斯励的小外公,应该就是纪梵的父亲吧。

    思及此,她眨了下眼睛,想起他之前欲言又止的话题,问道:“纪梵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我妈说了,就是两个傲娇谁都不肯低头,一个脾气。”

    斯励悠闲地靠着身后的椅背,还想说什么突然戛然而止,扭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等等,你之前不是说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

    简清干笑了两声,并未做多大反应:“确实。”

    斯励有些日子没看到她,平日高冷的小男神跟话痨一样不断:“对了简清,我之前听小舅舅说,这案子是和你一起的,你怎么在这坐着?”

    手机屏幕接连亮起,简清没点进去,光是看到微信的图标也知道是谁的消息。

    她干脆把手机往兜里一放,耐心解释:“原来是打算一起的,后面出了点状况,决定把刑诉民诉分开,你小舅舅首当其冲,先来。”

    两人没聊几句,庭审就开始了。审判长和陪审员先入座,接下来就是检方和辩方。

    一片寂静之中,纪梵从左侧的门走进,身后跟着他的助理,两人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落座前未见一点交流。

    简清特意挑的最后一排,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旁听席的最前排,不出意外看到了翟迎和孙璨。

    她们坐在各自的父母中间,像是被精心保护的花朵。唯独不同的是,前者纤瘦娇弱,后者从容绽放。

    审判长正在宣布开庭,简清的注意力从翟迎身上转移至前方的纪梵身上。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那里,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和往日的造型不同,碎发被他尽数撩起,露出了攻气十足的剑眉。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看到那优越的鼻梁。男人的每一寸五官都像是精心打磨过,好看得让人忍不住一直看。

    斯励也在看,压抑了许久的话还是没忍住和她咬耳朵,用气音道:

    “别看我小舅舅长得帅,业务能力也是真的强。”

    “有时候真的心疼那些碰到他的律师,这气场和当初的小外公一样,看着就怵人。”

    碰到过两次的简清:“确实。”

    ……

    庭审开始。

    纪梵诵读完起诉书后,辩方律师闵博采取强攻模式,先下手为强,揪着检方的证据一连提出质疑。

    “检方提及证据第3条,血检报告只能证明,受害人孙璨体内有药物残留。并不能排除,其出了酒店后自行喝下药,污蔑被告的可能性。”

    纪梵:“异议。辩方律师所言无证据依靠,属主观揣测,刻意模糊重点。”

    审判长:“辩方请提供相关证据。”

    闵博直起身板,在大屏幕上投影出相关资料和测试证明,有理有据道:

    “经专业人士测量,从晴海假日酒店至南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只有一公里的路程,徒步行走只需十至十五分钟。”

    说着,他又切换幻灯片,屏幕上是截取的两张监控图片。

    “根据监控显示,受害人孙璨离开酒店的时间为3月5日上午十点整,而抵达医院的时间为上午十点半整,有十五分钟的空白时间。”

    此话一出,旁听的听众传来些许私语声。看着开始摇摆不定的氛围,于灏然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眸光阴冷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纪梵听得很认真,手中的笔被他轻轻一转,又重新落入掌心。

    他笑了下,表情极其淡然,嗓音未见半分慌张和波澜:“闵律师有所不知,从晴海假日酒店至南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路程,全程覆盖监控。”

    “受害人确实采取徒步的方式前往,但一秒也没离开过监控范围,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有监控证明,并没有出现你的猜测。”

    闵博一怔,本来就是用来动摇人心的把戏,却没想到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还特地调出证据直接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的质疑。

    这场官司,他准备了很久。可以说,从孙璨出现开始,胜负的天平就已经倾向了检方。

    但碍于于氏集团施加的压力,他没有退路。证据册和笔录资料他已经翻到倒背如流,每个地点的监控他也亲临踩点。

    他要做的,就是尽量揪检方的证据漏点,将刑罚减到最少。后面的,自然有权势之人的方法和套路。

    按理说,就于少爷这种做派,用金钱使点手段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捅到媒体面前,于氏集团的股价已经每况愈下,眼下最看重的就是庭审结果,想要釜底抽薪。

    可偏偏碰上了纪梵。

    那位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令人闻风丧胆的纪检察官。

    有时候就连闵博也觉得,这位猖狂狂妄的于少爷,估计是耗尽了之前所有的侥幸和运气,终于碰上了个比他更傲,更不可一世的男人。

    庭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对面依旧游刃有余的男人,他感到了一股生生的无力感。

    身边的于灏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从容,绞在一起的双手足以体现他此刻的紧张和焦灼。

    他下意识看向旁听席中的某位领导,后者表情不悦,无声地望着他,暗含着警告。

    闵博捏着证据的手都在用力,纸张硬是被攥出一缕褶皱。半晌,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检方提及证据第16条,受害人翟迎称自己被下药后遭到被告等人的轮/奸。”

    “检方提及证据第18条,6月24日晚参与酒吧聚会的当事人之一苏某,提供的录音中只表明被告等人对受害人实施了下药的行为。”

    其实听到这里,简清已经猜到了闵博的意图。

    他想利用这一点,直击检方的软肋。

    确实,只靠录音文件只能证明于灏然他们给翟迎下了迷药,剩下的酒店监控等证据都不能把轮/奸的事钉在板上。

    想到这里,简清秀眉微拧。

    啧。

    那个视频!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没有把韩旭阳的手机抢过来,简单粗暴地来一招隔空传送。现在给了他们可趁之机,等于直接多了个保护罩。

    孙璨的证据只能证明于灏然对其进行了强/奸行为,还不能算上轮/奸的加重情节,而翟迎这边就更不用说了。

    检方手中的证据判于灏然强/奸罪名绰绰有余,可不算上轮/奸,甚至多名受害人等加重情节,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果不其然,闵博微微停顿,合上证据册,颇有破釜沉舟之势,目光坚定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着重强调:

    “实施下药和实施轮/奸有本质区别,没有证据证明受害人受到被告等人的轮/奸,仅凭其主观供述,不能定论。”

    闻言,纪梵翻看证据册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掀起眼帘。

    冰凉的镜框掩去他眉宇间的从容,却没挡住那褐色瞳仁中流露出的几分笑意。

    闵博一僵,原本十足的底气在那抹无谓的笑容中渐渐失了中心,逐步瓦解。即便镜片反光忽视了他的眼神,却不难看出渐深笑容中的不屑和恣意。

    啪。

    证据册被他抬手合上。

    短暂的沉寂之后,纪梵突然出声,嗓音一贯的清冷:

    “证据册第25条。”

    他的指尖不慌不忙地点了点眼前的册子,言简意赅:

    “韩旭阳的手机。”

    闵博一愣,猛地低头开始翻册子。

    他记得这一点不错,可是确实只有这几个字,并且他去警方那查了很多遍,视频已经删除,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异常。

    听到纪梵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他的眉紧紧蹙在一起。

    难不成他漏了什么?

    对面,纪梵面不改色地欣赏着闵博五彩纷呈的表情,无声挑眉:

    “闵律师不妨现在看看韩旭阳的手机,你想要的证据就在里面。”

    直到这会,察觉到闵博骤然变化的情绪,自始至终都缄默不语的于灏然也坐不住了,厉声质问:

    “你什么意思?”

    纪梵眸光微闪,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又不骄不躁地看向上座的审判长,冷静出声:

    “审判长,我方要求现场查看韩旭阳的手机。”

    “被告等人是否真的侵犯受害人,是否真的实施轮/奸行为,一睹便知。”

    话落,他扭头望向旁听席第一排的翟迎。

    后者一直低着的头不知何时抬了起来,那双如黑色玛瑙石般明亮的眼睛此刻落满坚定,朝他无声点了下脑袋。

    纪梵颔首,温和地笑了下,以示鼓舞。

    简清注视着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中,纪梵已经转过身,清瘦的身形比之前更加挺拔。

    她听到他说:“视频的内容经受害人本人同意,允许在庭审中播放。”

    简清一愣,诧异地望向翟迎。

    女生的背影和之前一样瘦削,可结合纪梵的话以及刚才那微弱点头的动作。

    她突然明白——

    面对狂风暴雨,翅膀的确会经不住摧残被折断。可风雨终有结束的那一天,而翅膀也会重新破骨而出,羽翼渐生。

    翟迎的羽翼已经有了新生的迹象。

    从刚刚那一刻开始。

    ……

    双方的争辩不相上下,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合议庭讨论,于半小时后重新开庭。

    最终,法院认为,被告人于灏然使用暴力、胁迫等方式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其行为构成强/奸罪。且被告人还系有强/奸多人,二人轮/奸等行为,情节恶劣。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之规定,判决:

    被告人于灏然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一锤定音。

    庭审结束。

    -

    法庭外,听到审判结果的于灏然正处于愤怒的爆发点,两三个工作人员遏制着他的动作,场面一度混乱。

    “把姓纪的那个给我叫过来!他算什么东西凭三言两语就想定我的罪!你们把他叫出来给我说清楚!”

    闵博已经退居一旁不作无谓挣扎,只空有一双眼睛满脸愁色地盯着情绪激动的男生。

    清脆稳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秒钟后,穿着蓝色制服的纪梵神色自若地出现,最终在他面前站定。

    四目相对,男人眉峰微挑,英俊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以为删除了视频就能逃过一劫?”

    提起这一点于灏然就更加暴躁,怒不可遏地大吼:

    “你做了什么手脚!视频明明已经删除了!我亲眼看见!”

    纪梵敛了敛眸,若无其事地转了下腕上的手表,意有所指:

    “这个社会确实很残酷,也很现实。所以只要有权势和金钱,什么事情办不到?”

    于灏然愣在那里,只觉这句话莫名耳熟。

    见状,男人漂亮的瑞凤眼眼梢轻挑着,多了显而易见的桀骜,状似不经意道:

    “能耐不足,只能做到把你送进去。”

    看出他一瞬的失神,纪梵微抬下颌,颇为满意地笑了:

    “你不是喜欢玩吗?”

    “既然如此,就去监狱里尝尝新方式吧。”

    他顿了顿,不嫌事大地又添了一句:

    “绝对终身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迟了快一小时,终于送进去了。

    说一句:工作时的纪检简直行走的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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