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择
“所以，我们怎么办？”
何宇面面相觑的看着徐林，对他而言，这个实验结果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为什么问我？”
徐林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感觉原本一手好牌，现在打的稀烂。
“额，要知道我毕竟只是一个分身，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不是！
你死了就真死了。
而且根据以往做实验的规则来说，整个团队总需要一个背锅的，这个锅让我一个分身来背总说不过去。
要是我背了，以死谢罪想必你也是不答应的。”
徐林仿佛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又多了三根黑线
“我谢谢你提醒我你是分身，我死了就死了这件事。”
虽然何宇说的不地道，但是这个锅的确要徐林自己来背，而决定也需要徐林自己来做。
他望着远处的黑暗地带，哪怕透过光明，他依旧能够感受到黑暗中某种球囊正在孕育，一闪一闪的黑色。
想必，等到他们携带的能量光源耗尽或者是从光芒中出去，对方便会迅速诞下怪物，并会在他们重新启动光源之前杀到他们面前。
因此，现在对徐林而言是一个选择，是选择继续实验，去赌一赌宇宙中最快的光速和某人三十年单身的手速，还是去赌一赌某个未知机制作用下的怪物。
亦或者，继续等，等到光源能量耗尽，去赌某个未知的存在的那一声等。
徐林承认，他慌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情况急转直下。
两头不讨喜，但也必须选一头。
“等！”
徐林从嘴角中挤出这么一个字，以怪物目前的等级，他别无他法。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等，死等。
因为之前和虚空蟑螂做着你进我退的游戏，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再加上能量光源修复，还能耽搁不少时间。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得上那个声音说的等字，但是徐林只能相信了。
徐林和何宇也失去了吵架斗嘴的兴致。
何宇开始用他的方式解析着能量流失的原理，并试图阻止能量那么快的流失，从而延长能量光源的存在时间。
只不过收效甚微，在灰夜里是一种不讲科学的神秘力量，在科学没有涉及的领域，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天赋的科学家之一，也无能为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色的球囊在远处依旧一闪一闪，如同心脏跳动一般，因为徐林和何宇藏身于黑暗之中，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
徐林也稍微做了一点小实验，发现了一些小问题，光芒之中的他和何宇无法触碰到灰夜的世界。
但是，却可以触碰到他们影子中的灰夜部分。
当徐林的手臂伸向何宇的影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远处黑色的球囊居然跳快了几分。
徐林没有尝试着去作死，他甚至不敢去赌第一种操作的可能性。
不是他不相信何宇母胎单身的手速，而是实在是灰夜的机制让他无法放手一搏。
从之前的几次开始，无论追杀徐林的怪物死亡后是怎么进行的进化，但有一点都是几乎完美的补全了它前一次的死亡原因。
比如第一次的头部鳞片、第二次的胸部鳞片、第三次的利爪和飞行能力，都是非常有针对性。
而这一次的死亡，虽然不知道灰夜的机制怎么去解析，但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徐林和何宇在对方触碰到之前就消失了。
这就说明，下一次的出现必然是会有针对性的加强。
所以，徐林不敢赌。
既然不敢赌，那便只有等。
等死，或者等活。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何宇的原子摆荡表能够跨时空校对时间，清晰的记录了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同样的，能量也在一点一滴的消耗，清楚了光对灰夜世界的意义之后，何宇特地改造了光源，将其缩减到最低的亮度，也不过是略微的拉长了时间而已。
“没办法了，可能等不到援军了，只能拼死一搏了”
何宇提醒着徐林，虽然他嘴上说自己一直是分身，但是他的使命就是拯救徐林，所以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徐林抿着嘴，他很无奈，也很落寞，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智珠在握，至少在他不多的记忆中是这样。
然而，事实却告诉了他，一个人的记忆有时候并不是完全对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记忆修正的过程，它会美化你过往的一些经历，下意识的去忘却一些东西。
但是，某些人从来都不缺乏勇气，他的内心一直无比强大，短暂的气馁只不过是他完成心理建设的缓冲。
而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将心灵中的信念点燃转化为光，徐林就是这样的人。
“能量光源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徐林严肃的问
“如果按照地球上的计时的话，大概还能坚持五分钟”
何宇说道
“我想我改变主意了。”
徐林微微一笑，眼神迸发出光芒。
“何宇，你想必也不介意少活个五分钟吧。”
何宇摊了摊手，一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的表情。
“那么，我们就先关上能量光源，然后等怪物出现再开启他，让怪物再爆炸一次试试”
徐林接着说道，何宇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徐林的意思，赌万一灰夜的机制不了解他们消失的破绽，赌没有什么生物能快过光。
“听我指挥！”
徐林的眼睛盯着黑暗中的球囊不放
“一、二、三，关”
随着徐林的话语落下，何宇按下了开关，瞬间灰色的夜弥漫上来，它们无孔不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占领了徐林和何宇周边的全部空间。
就在徐林和何宇暴露在黑夜中的瞬间，黑色的球囊猛然加开了跳动，就像是一个运动员瞬间完成了从零到一百的心跳加速。
“开！”
在徐林感觉到黑色的球囊的跳动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徐林猛然怒吼！
随着，徐林的话语落下，视线中，黑色球囊瞬间破裂，一道黑光激射而出。
光的速度有多快，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到达你面前了。
因此，在球囊破裂的一瞬间，攻击已经到达了徐林的眼前。
如果，将时间的维度拉慢，就能清晰的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刺向徐林，而另一边一道白光提前一步将徐林包裹。
两者只差了一瞬间，黑色身影打落在地面上激起一个深坑，那是一条触手，而触手的本体才刚刚爬出球囊。
徐林的预判拯救了他和何宇，但也说明，灰夜搞懂了徐林和何宇的把戏，他们下次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怪物还没有彻底走出，就化为了漫天的血雾，灰夜承认了它这次的失败，但是下一次呢？
徐林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