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抉择
“怎么，不愿？”
白眉轻问了一句，似乎是看出了徐林的心理。
的确，这换成任何一个人怕都是不愿，散功重修，好不容易一点一滴积累到了现在的实力，说是散功重修，又有几人能够舍得。
况且，散了功，也未必能修回来，若是修不回来呢，岂不是前功尽弃，还要贴上未来。
值还是不值。
徐林很苦恼，因为他想的比白眉想的还要复杂，想的还要多。
因为，他的后面有一个索命的恶鬼，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
云端从来没有说过被黑暗杀死或侵蚀会发生什么，若只是转换一下阵营，对徐林来说虽然十分的难受，但是万不得已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若是失去了自我，这是万万不能的。
也正是这个索命的恶鬼吊在身后，徐林却也越发的想学白眉的功法。
峨嵋神通有目共睹，眼前的白眉能感知到的就应该至少是六阶往上，甚至七阶，或者更高。
徐林全力状态下感受过六阶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六阶的意识，所以只能感受到白眉很强，纵然自己舍生一击也怕无法伤他分毫。
而在白眉之上，还有天界的祖师，修正体系中据说蜀山峨嵋的祖师爷人教的大老爷，这位万界诸天多少都要给些面子吧。
也正是这样，给了徐林无尽的想象，同样的也让徐林对这部功法有了无尽的想象。
拿峨嵋神器换的，怎么可能是凡品，自己本身就已经是四阶巅峰，用白眉的话说又能发挥出金丹一击，要是他拿个普通功法糊弄自己，还要自己散功，那白眉的人设就彻底崩塌了。
况且自己又是峨嵋弟子，是肉都烂在锅里，藏私的可能性进一步被缩小。
“不，不是不愿，只是犹豫”
徐林没有选择偷奸耍滑的说法，眼前这个不知道多少岁了的峨嵋掌门，和无脑小说中的掌门完全不同。
徐林可以感受到，那种活了几千岁，却连一点点的世故人情都看不出来的“老怪物”，终究是多半活在了电视和小说里。
所以徐林没有选择欺骗，他很直白的说了，他在犹豫。
“也是应该”
白眉轻巧的说了这四个字，便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等徐林决定。
气氛一时间就这么尴尬下来，原本擅长找话题的徐林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面对居委会大妈们的勇气，话说要是把居委会的大妈介绍给白眉老头，这胖墩墩的家伙会不会开心的不行。
然后两人，也可以是多人一起跳着广场舞，一起勇斗篮球少年，这画面也是美好的。
思维一旦发散就像是脱缰了的野马，差点都收不回来。
徐林甩了甩头，将这种无聊且对现在的状况没有半点帮助的思维甩出了脑子。
“掌门师尊，我想考虑一下”
徐林的一句话打破了眼前的尴尬。
“无妨，功法先给你，只是不得传授他人”
一卷玉册从白眉的袖间递给里徐林
“非是不传授你传鸿上的功法，只是这上面的功法自有体系，传鸿在你手中多时，你却未有得其点播，说明它与你无缘，不必强求。
这套功法亦是天阶，中正平和，直指大道，无忧可入金丹”
白眉的话给徐林又吃了一颗定心丸，直指大道，那么多半是七阶以上，无忧可入金丹，那么只要不是个傻子，总归是有希望进入金丹的。
徐林双手接过玉册，微微的扫过，一股剑意扫过徐林，然后似乎是得到了认证，又缩了回去。
好家伙，要是换了旁人，这道剑意说不定就将人斩成两段，或者自毁玉册了。
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徐林没有当场查看后续的功法，只是匆匆扫过一眼，玄奥异常。
心理预期又降了一点，这个自己到底学的会吗？毕竟唯物主义的世界向来都是以物理服人，这个显然很唯心。
“不必担心看不懂，为师自会指点你，况且我知道你们天外之人自有一套方法”
白眉再次轻语，只是这一语在徐林听来简直是洪钟大吕，石破天惊。
不是为师会指点你这一句，身为师傅教徒弟本是自然，但是后一句你们天外之人，差点让徐林呼唤云端启动强制传送程序。
这老头不对劲，原本就是对剧情世界缺乏安全感的徐林，将心里的警惕拉到最高。
他没有接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承认的话说不得一记浩天镜从头顶就拍了下来，否认的话，尼古拉斯赵四的演技徐林显然也没有。
“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天外之人。
因为太像了，你和那群人太像了”
有的时候不说话，就代表了一种态度，白眉显然是知道了徐林心中的答案，他也准备给徐林解惑，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还要从三千年前说起。
三千年前，域外邪魔自域外携毁天灭地之势降临，天倾西南，地陷西北，生灵涂炭，仙魔两道联军阻敌于大荒城，云梦之泽。
大战三百个昼夜，起初优势在我，邪魔节节败退，奈何域外邪魔近乎无穷无尽，联军最终不敌，不得已引汉水倒灌而击之，才勉强保得仙魔两道撤入蜀道群山。
借群山与地脉之力，布下旷古大阵，勉强对抗域外邪魔。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道童，比如你这般还不如。
但是，尽管连我这边的道童都知道，这方天地怕迟早要毁于邪魔之下。
因为域外邪魔的数量太多了，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相比较而言，本应该无穷无尽的地脉之力，反而有可能先顶不住。
整个蜀山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就在这种气氛之下，如你这般的天外之人跨海而来，闪击邪魔老巢，关闭了域外邪魔传送的通道。
随后，仙魔两道清剿邪魔，天道降下神罚，域外邪魔才在人间绝迹。”
白眉的一席话，听的徐林目瞪口呆。
这些话如果翻译一下，是不是可以这样说。
这个世界也曾经被黑暗的力量入侵过，用他们的话说是域外邪魔。
然后这个世界的人还组织了人手和对方硬刚了一场，似乎起初还赢了。
但是，黑暗的力量就像是潮水，无穷无尽的，硬生生的逼的这方世界的人龟缩到了蜀山。
就在他们迟早要被干掉的时候，一群天选者也好，轮回者也好，维度旅行者也好的人，从外边的世界过来，帮他们打了一架，抄了黑暗力量传送的后路。
徐林想来，是毁掉了类似于传送门或者坐标的东西。
然后双方一夹击，此消彼长之下，维度世界的修正力量也出手了，所以黑暗力量就这么被彻底消灭了，一丁点都没有留下。
这故事这么一听就很通顺了，虽然徐林依旧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不是本世界的人。
除非，徐林想到了一种可能，然后悄咪咪的把他藏在了心底。
据说修道之人很多时候都会有天人感应，所以说，这个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后来，有有道之人推断，这群人就是因为感受到域外邪魔的力量才出现的。
所以，我想问一句，我的好徒儿，域外邪魔是否要卷土重来。”
白眉的最后一句突然严肃起来，死死的盯着徐林。
域外邪魔是否要卷土重来，徐林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体内封印着一个想要搞死他的域外邪魔。
不过，这个自然是不能说的。
至于剧情中的血魔，徐林不清楚，他差点开口就说了。
只是，又忍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他的出现都没有破坏剧情，如果他一时间口嗨说了，不管眼前的白眉是不是维度世界的化身，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说不得，要把自己修正了一下。
于是，徐林摇了摇头
“弟子不知”
“罢了，不说就算了”
白眉叹了一口气
“魔长道消，也是天道循环的一部分。
自两百年前，青城被魔道所毁，魔道的势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白眉似是感慨的收回了目光，徐林的额头已经见汗，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的确是不好。
这么多维度世界一来，这个世界超过自己的掌控最多，自己却也是最无能为力的。
不过，白眉却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根据剧情中的发展，青城被灭后两百年，昆仑也被灭，昆仑被灭后三百年，正式进入剧情。
时间轴算是确定了下来，这三百多年自己要是苟下来，收获肯定不小。
就在这个时候，白眉的怀中浩天镜突然一闪一闪起来，与此同时峨嵋金顶之上警戒的钟声也传来。
白眉掐指一算
“不好，昆仑有难。
丹辰子，峨嵋三百剑首，随我去昆仑”
说完，也不管徐林上面反应，纵然腾空而起。
随着白眉腾空而起，随即无数剑仙踩着剑光，如同一条银河一般，顺着白眉的遁光往西方而去。
昆仑蒙难，徐林提前见识了万剑齐飞的名场面，也彻底明确了自己所在的时间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