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癞蛤蟆吃天鹅肉
林清歌听了,刚想像打林子墨那般去敲严霆浩的脑袋,无奈她矮对方太多,根本够不到。
摸到被她顺手别在腰间的鸡毛掸子,她将鸡毛掸子倒拿在手中,锲而不舍地用手柄的部位在严霆浩的榆木脑袋上敲了一下:
“呆子,你跟他比什么比?
他一被收押牢中,等着被咔嚓的凶犯。
即便是他把这徐大少爷neng死,充其量不过是罪加一等,依旧是被秋后处斩的命运。
但你不一样,你是衙门的捕快,身为公职人员,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衙门。
若是这徐大少爷以‘故意伤害罪’控告于你,你的饭碗分分钟被砸得稀碎。”
瞬间豁然开朗,觉得自己左膀右臂之位保住了的严霆浩揉了揉被敲红的额头,咧着嘴角点头道:
“林大人教训的是。”
可林清歌却摇了摇头,“不,你这憨憨根本就不明白本官的意思。
本官的意思是说,下次你动手之前,一定要找好充分的理由。
实在不行,把对方的眼睛蒙起来也是可以的嘛。”
闻言,严霆浩的眼睛亮了亮,“林大人的教诲,卑职定铭记于心!”
虽然没有记忆,但基本常识还在的凌寒怎么瞅怎么觉得眼前的画风不太对……
第二日一早。
由于不放心桃红柳绿,早饭是严霆浩自告奋勇做的。
戌时一到。
官袍加身的林清歌端坐于公堂之上,‘啪’地拍了下惊堂木,沉声说了两个字:
“升堂。“
“威——武——”
“汪——汪——”
由于衙门目前能上岗的捕快只有严霆浩一个,而凌寒是杀人凶犯不能出现在人前,打更的王伯腿脚不太好,没办法长时间站立。
所以,就只能把看门的小黑临时拉过来凑个数。
因为衙门升堂审案百姓是可以围观的。
发现沉寂了好几年的衙门突然升堂,路过的百姓们惊讶之余,纷纷围上前,有的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新来的县令大人要升堂?是要审什么案子吗?”
“什么案子不重要,你们不觉得这位新任县令长得好生俊俏吗?
不知县令大人婚配与否,我家闺女年方二八,花容月貌,与县令大人看起来甚是般配呢~”
“得了吧朱三娘,谁不知道你家如花长什么样?
居然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打起人家县令大人的主意?”
“不是,这公堂之上怎么还有条狗?”
“那不是天天蹲在衙门口的小黑吗?平时看着懒洋洋的,没想到往公堂上那么一立,还挺像回事的?”
这边,公堂之上的林清歌在嘈杂的私语声中威严的大喊一声:
“带人犯!”
身兼多职的严霆浩急忙下去把浑身哪哪都疼的徐大少爷拎了上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直至下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徐大少爷依旧是一脸的懵逼。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知收敛的叫嚣着:
“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也不看看爷是谁,竟敢对爷拳打脚踢,等爷被救出去!绝对要整得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啪’的拍了下惊堂木,林清歌沉声喝道:
“大胆徐守信,公堂之上,岂容以你胡乱叫嚣!”
“公堂?”
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仇家掳掠绑票的徐守信揉着磕破皮的下巴,定睛朝周围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此刻竟真的是在公堂之上。
围观的百姓先是好奇那被带上公堂的光头男子的身份,在听完县令大人和其对话后,众人惊讶的发现,那光头竟是徐员外家的大少爷!
“天啊,徐大少爷怎么会变成这般狼狈的模样?”
“就是,不仅头发都被剃没了,还鼻青脸肿的?”
“我说,县令大人开堂审案,难不成审的就是这徐大少爷?”
百姓这边七嘴八舌的说着,‘新任县令开堂审理徐家大少爷’的消息瞬间一传十十传百,如飓风般传遍了整个昌州县。
前一刻还在与管家谈论,这新来的昌州县令不知好歹,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徐员外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当即把端起的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林景行昨晚已经被你派去的人解决掉了吗?”
面对自家老爷的质问,管家擦了擦额角惊出来的虚汗:
“回老爷,柳绿昨晚递回消息说,那林景行确实已经被小的派去的人给宰了。”
“放你娘的屁!
那林景行若是真的出了事,县衙门口早就挂起白绫,而不是升堂审理我的信儿!”
徐员外气急败坏的吼着。
自他的原配汪氏死后,腰杆子终于挺直了的他这些年过的太过顺风顺水,以至于他早已习惯将这类小事全权交给心腹管家来处理。
没想到,终日打鹰却被鹰啄了眼。
那林景行看起来平平无奇还贪财市侩,实际却是个能干大事的,竟把主意打在了信儿的身上!
一脚将跟前摆放着精美吃食的圆桌踹翻,徐员外怒气冲冲地大喊道:
“快,备车,去县衙!”
与此同时。
公堂上的徐守信目光自严霆浩的脸上划过,最终定在那高坐于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匾额之下的新任县令大人身上,语气笃定的说:
“是你陷害的爷?”
可林清歌却眼神一凛,“大胆徐守信,你既没有考取功名,也没有官职在身,却胆敢在公堂上大放厥词,以‘爷’自居。
来人,掌嘴二十!”
“是!”
严霆浩应了一声,来到一脸难以置信的徐守信跟前,拉开架势,左右开弓。
“啪啪啪……”
一时间手掌抽打脸颊的清脆声音回荡在公堂上,听得前来围观的百姓们那叫一个解气。
而严霆浩虽没用内力,但身为习武之人,力气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大上一些。
这一通巴掌下去,徐守信不仅鼻血和眼泪齐飞,脑袋更是肿成了猪头,甚至还有两颗门牙被打掉了。
嚣张气焰顿时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