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再遇故人

    “大都督，落水的人得知我们是东吴水师，有个道姑要求见大都督，说是你的故交。”侍从来到顶层甲板说。

    “走，去看看”周瑜随着侍从来到底仓，见两个道姑打扮的女子正蜷缩在一起，被冰冷的江水冻得直打哆嗦。

    另外两个男人，都是随从仆人的打扮。

    “去烧些热姜汤。”周瑜说着来到道姑身旁，身旁的甘宁举起一站油灯。

    周瑜借着灯光打量对面的女子，还没看清眉眼，就被其中一个女子扑上来搂住了脖子。

    “公瑾哥哥！”

    他吓了一跳，仔细看去，惊讶道：“马瑷？你怎么在这里？这样打扮？”

    马瑷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和泪水，低声说：“公瑾哥哥，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周瑜见她浑身湿透，脱下自己的披风把她包裹起来，又见她光着脚，履袜大概是丢在了惊涛骇浪中，不由分说，一手搭着她的肩，一手托住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来走上甲板，来到自己的座舱。

    马瑷依偎在周瑜怀里，兀自嘤嘤抽泣。

    周瑜把她放在塌上，用薄衾围住。自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眼睛，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

    马瑷有些幻觉，仿佛觉得面前的人就是五六岁大哭时替自己拭泪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

    “瑷瑷，你怎么来了？”周瑜接着刚才的谈话。

    “公瑾哥哥，我爹，我二哥三哥都被曹操弄到许都去了。只有大哥还在西凉守着。不过大哥和韩将军绝不会再有任何征讨许都的想法。你看怎么办？我。。。我。。。”

    “不急。。。瑷瑷，  谢谢你专程跑来送信，我的探马还没回来，你这个消息十分及时。只是这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你们的船是怎么回事”周瑜安慰着马瑷，  心里却一沉。本来的设想是曹操若坚持在乌林过冬，西凉马超可以趁此有所作为，迫使曹操回撤。看来曹孟德老谋深算，果真棋高一着。周瑜心里隐隐觉得这一定是留守许都的荀彧等人替曹操谋划的一步妙招。

    “曹阿瞒这个老贼，差点把我的船射翻了，我们拼死逃过江心，还是翻了，幸亏遇上了公瑾哥哥，要不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马瑷惊魂未定，絮絮叨叨，没注意到周瑜正在凝神思索。

    “看来我们要尽早决战，把曹操赶回北方。”他自言自语地说。

    马瑷一把拉住他的手：“公瑾哥哥，我不是只为了报信才来赤壁，我给你带了一件活宝贝！”

    “是纯种大宛马么？”周瑜早就看见了他们四人五马，而第五匹马又是纯白的毛色。

    “不，不，马是给你的没错，可我带来的宝贝是个人。”马瑷虽然受了惊吓，这会儿缓了过来，又恢复了往日的伶俐娇媚。

    “什么人啊？”

    “一位机巧高手。他还是半大孩子。你可别小看了他，他鼓捣起器物来，那是一把好手。上一次你说过船上的弓弩机关不够好，我特意把他抓来，给你帮忙。”马瑷自豪地扬起脸，得意地看着周瑜。“这孩子是我马家的远房族孙，也是扶风郡人，  不过早年家道中落。他叫马钧，字德衡，别看他家境贫寒还有口吃，他脑袋可好使，精于巧思。公瑾哥哥想改造战船上的物件，问问他，准没错。”

    船靠岸了，周瑜看见光着脚打哆嗦的马瑷蜷缩着。心生怜惜。一把把她抱起来，大步下船。

    吩咐让她的三个随从一起住到自己的中军大帐。让周峰做热汤热饭给他们。

    他抱着马瑷走向自己的帅帐，马瑷的心扑扑地跳，这是渴望了多年的抱抱，却来得如此突然。她已经做了女道士，本该心如死灰，可此时此刻，她竟然想到了还俗。。。她不出声，默默地把头埋在周瑜的胸膛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她的长发黑亮而直爽，垂在周瑜的臂弯下，如同黑色的垂瀑。

    众将都看得出这是个女人。大都督又抱着个年轻女子回大帐。

    小乔夫人在八大坞堡帮着募完兵，就被大都督半强迫半威逼地送去了柴桑。这回大都督又抱着个女子回帅帐，难道是小乔夫人？

    可看身形，这女子比小乔略高，也比小乔丰腴。

    老程普冲着黄盖撇嘴，“看见没有  又来了一个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