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就是放进来送死的
回去的路途上，徐小山和察利尔铁看见了许许多多的尸体，这其中有很多的尸体来自于山中的原住民，也就是那些凡人。
“这里距离北荒那么远，怎么会出现魔修呢？”
看到这些尸体，徐小山突然想到连夜跟他说过察利尔铁的身世，察利尔铁的部族就是被一个魔修给屠灭了。
察利尔铁最近心情明显不好，尤其是抢占绝对先手还没有斩杀梁秋白后。
“你见过魔修吗？”察利尔铁突然反问。
徐小山愣住了，自上了十八宗后这两个字没少听过，甚至说云小溪为了救他，还去北荒斩了一个第四境魔修的头颅。
但他真没见过什么魔修。
“魔修也是修，也是人，人哪里都会有，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南阳洲都出现过魔修，更何况这里呢？”
徐小山决定绕过这个话题，因为再说下去自己就成蠢蛋了。
“其实你可以和他一起回去的，我去找大嗷，那女人和你徒弟可以交给我。”
徐小山见察利尔铁不说话，笑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走是吗？”
察利尔铁终于说话了，道：“我出生于这座山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座山。
宗门的做法错了！”
徐小山打起了精神，“这次没头没脑的试炼到底是怎么回事？”
察利尔铁继续道：“试炼是真试炼，每次试炼是需要一定的伤亡的，非如此不能让宗门新弟子迅速适应宗外的修行界。
至于其他宗门为什么要大量派遣弟子入山，并且还驱赶了如此多的散修入山送死，当然不会为了那所谓的大阵节点。
而是为了创造一个条件，激发大阵的核心，从而让大阵彻底复苏，而后让隐藏在布连山下的秘密浮现出来。”
“你是说各大宗驱赶散修入山和派遣弟子入山是为了让大阵更快的复苏？”徐小山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仿佛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察利尔铁点了点头道：“宗门没有跟我说，但我能感觉到，这座山在吸血，在吸收死去修士的血。
我看守那个节点有很长时间，山中的修士死亡越多，节点复苏，也就是大阵复苏便会越快。”
“十八宗真的是让我们来送死的！”徐小山话音都有些颤抖，胸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察利尔铁摇头，“不是送死，是真的历练，只是这一次历练的重点是对中阳三宗弟子的试探，两个任务顺便一起做了而已。”
“那这座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徐小山开始生气了，眼睛仿佛都要冒火。
察利尔铁又摇头，“不知道，我估计连宗门也不知道这山里有什么东西，否则不会演变成现在这出闹剧。
我说宗门错了，是因为我感觉解开布连山之下秘密的关键可能不在于大阵，而在于大阵之外的一些东西。”
徐小山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说，你现在也不清楚什么东西才是解开布连山里的秘密的关键是吧？”
察利尔铁点头道：“对！
不过宗门召回弟子，那估计大阵复苏的条件已经满足，我们只能静看事态的发展了。”
两人说着，一处河谷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河谷中有一小镇，正是小林镇。
从外面看上去，此刻的小林镇依旧平静，似乎并没有被这些天山中的巨变影响到。
“你说布连山中蕴含巨大灵石矿藏是真实的是吧？”徐小山盯着下方的小林镇问道。
“没错！”
“那为什么布连山内就连一只灵兽都没有呢？甚至连一星半点的灵药都没见过。”
这一直是让徐小山百思不解的地方，矿脉所在之地，往往灵气浓郁，生机盎然，这布连山虽然也算物产丰富，但明显配不上它下面灵矿的名头。
察利尔铁道：“这也许还是和山里的大阵有关。”
也没有其他东西能解释了，徐小山只能点头。
仔细一想也是，如果这个地方真如正常灵矿之地那般钟灵毓秀，那也不会现在才被人发现。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次决定下山先去小镇看看，然后穿过小镇再回察利尔铁那处小窝。
昔日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小镇，现在也有些萧瑟了，四处望去，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街道上还是有些许行人，只是个个行色匆匆，厚厚的积雪将整条街道都给铺满，也没有人打扫，看来都不想在外面多逗留片刻。
谁都知道最近山里不太平。
徐小山和察利尔铁的到来更加令他们恐惧。
因为小镇居民知道察利尔铁是个神仙，能徒手撕猛虎。
以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来说，神仙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徐小山见到这一幕，只能无奈笑了笑。
“十八宗在外喜欢杀凡人吗？”徐小山笑道。
察利尔铁摇头，“十八宗从不杀凡人，因为那是弱者行径。”
“你回来不仅是为了他们两个吧？”
“你应该也不是。”察利尔铁盯着徐小山笑道。
两人踏在空荡荡的街道，身形很是悠然，可即使是他们走的再悠然，看起来还是两个土包子。
十八宗大部分弟子走在外面都很普通。
曾经连夜说过，十八宗就是用凡人的法来统御管理整个十八峰。
唯一像神仙的就是徐小山那个美若天仙的师尊。
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她都像是个真正的神仙。
不过徐小山知道的要更多——云小溪也不像神仙。
神仙就该断欲绝情，不该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烦恼，将所有复杂问题统统简单化，一怒伏尸百万，一笑百花皆开，身外无物，心外无物，非如此不能称为神仙。
真正的神仙不是受人拜的，而是想让人拜人就得拜的。
徐小山十年杂役生涯，很清楚这一点。
世人想象中的神仙，也只不过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人而已。
这种力量强大到，个体力量的强大与否几乎能统御一切，弱者的喜怒哀乐，强者全然可以无视。
这便是为什么要将世俗界与修行界区分的原因。
修行界便是世俗界的种种极端化，将一切善与恶，悲与喜，赤裸裸的暴露在这方世界之下，
约束修士的只有个体更强的修士，和修士自己的良心。
十八宗的那些长老看来是没有什么良心的，可以毫无忧虑的放任自己的弟子去死。
徐小山也是没什么良心的，他只是心气不通畅，念头不通达，他还是想再留在布连山里，看看能不能找个什么机会把那个梁秋白杀了。
察利尔铁的良心应该也不多，但这个地方是他曾经的故乡，他很难放任外人屠杀这片土地上的人。
十八宗养育了他近十年，在这期间还去北方报了仇，所以他不会去记恨十八宗。
所以只能记恨记恨其他的一些人了。
于是，两人都没打算回去。
“我们两个？人手太少了吧！”徐小山指着察利尔铁笑道。
察利尔铁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靠你们这些新弟子再加上那么几个带队老弟子就能在这山里顶这么多天吧？”
“嘿，现在我们就来比划比划，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能打爆你脑袋的能力了。”
“不过是摊上一个好师尊而已！”
“呵！看你那嫉妒的样子！”
两人有说有笑，渐渐地，小镇长长的街道就走了一半，雪地上，留下了两串长长的脚印。
徐小山的眼皮突然上下跳了跳。
察利尔铁的反应居然比徐小山更快，直接扭头望向小镇东南方向的苍穹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