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剑气诀背后的秘密
飞舟在云层之上飞了不过半天便慢了下来，最后向下穿过云层，降落到一座被削平了的巨峰之上。
而在那座被削平了的巨峰之下，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城池，往四周辐射，是一块方圆百里的巨大绿洲。
从飞舟起航离开十八宗不过两个多时辰，飞行了不过一千余里地，对于浩瀚无垠的北阳洲来说，这点距离微不足道。
徐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到了一楼甲板上，又跟连夜赵依依聊起天来。
实在是第一次出宗，静不下心来修炼，不仅是徐小山，绝大多数弟子都是如此。
“飞舟停这儿干嘛？”徐小山纳闷。
而赵依依就直接拿出一幅地图，指着地图上一个点说：“背山城，距离十八宗最近的一座大城，这里有不少散修和修行世家还有一些小宗小派”
徐小山看了看地图，待飞舟彻底停稳后，终于看清楚了下方抬头张望许多人。
终于知道要干什么了，“不是，我们十八宗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要靠拉客过日子？”
徐小山话音刚落，飞舟上空响起了十七宗那位长老的声音。
“第一层窗仓一百一位，第二层五百一位，要上来的赶紧，只停一刻钟。”
飞舟很高，在徐小山眼中，下方那些等待上船的旅客就像一只只蚂蚁。
赵依依在徐小山身旁继续道：“从宗门到最南边的布连山，一路上共有十七座大型城池，按平均每人两百灵石算，第二层和第一层能装五千多人，硬塞能塞一万多，一趟下来至少能赚一百万灵石。”
徐小山在一旁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飞舟飞行的线路是固定的？”
“没错，这条线大多数时候都是瑶山的飞舟在走，但有时候我们十八宗的飞舟想要去南边也会顺便走一走这条线。”赵依依笑道：“否则，宗门为什么出一趟门要用这么大一艘飞舟啊。”
“宗门其他两艘飞舟不会也是跟我们一样吧？”徐小山又问。
赵依依点头，“另外两艘走的是其他路线。”
咚咚咚咚……
有人上船，然后在船梯顶部的一个巨大漏斗倒灵石，在那漏斗之下是一个储物袋。
没有人敢在十八宗的飞舟上玩猫腻。
首先上来的是一位背负长剑，十分具有草莽之气的散修，不过灵脉境，见到徐小山、赵依依、连夜三人后愣了一下。
“见过仙宗上师。”
“走吧！”
连夜转身向上方的楼层走去。
“他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十八宗弟子啊？”徐小山后退两步道。
赵依依第一次对徐小山露出了鄙夷之色。
“背山城是距离十八宗最近的一座大城，难道还有人能半路上飞舟？”
徐小山汗颜，咳嗽了几声后就跟着上去了。
……
背山城的确是方圆千里的最大城池。
但上船的修士并不多，只有不到一百人。
这跟北阳洲太过贫瘠有关，实在是没有多少资源供养太多修士。
在北山域，中阳洲和南阳洲才是修士的集聚之地。
北阳洲也没有什么大的修行世家，更多的都是亡命散修，手底下大多不干净。
不过十八宗是不在乎这些的，只要没惹上自家人，只要按规定缴纳了灵石，就是他们杀了瑶山山主的儿子，十八宗也懒得去管。
天穹之上的景色在最初时候还是很惊艳的，但看了一两天后也就无聊起来了。
飞舟又停了两趟，大多旅客都住船舱，肯花灵石住第二层的几乎没有。
这是正常现象，哪个小家族或者散修愿意多花那四百灵石呢。
不是所有人都想徐小山那，有个顶顶的好师尊。
而徐小山和那些新弟子也渐渐地没有了好奇之心，大多时间也都窝在自己房间里修行起来。
正常的修行是很慢的，但也总好过没有。
徐小山也是同样。
清晨，他如往常一样打起了剑气术，就在顶层的甲板上。
直到一百遍打完后，徐小山方才面脸舒畅通红的收起剑。
“张长老早上好啊！”
徐小山转过身，朝张行挥了挥手。
自他开始打剑气术开始，那十五峰姓张的长老就一直看着。
张行微微颔首，慢慢走到围栏旁，俯瞰北阳洲荒芜残破的大地。
“你知道为什么宗门会给每个杂役分发“剑气决”吗？”张行突然问道。
徐小山显然不明白张行这个问题是什么意义，疑惑道：“长老明示。”
张行微微一笑，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为什么独你十八峰还在修炼剑气诀吗？”
这问题问的有些矛盾。
“不是每个杂役都修炼剑气诀吗？”
张行依旧背对着徐小山，道：“但每一位弟子入门后都会改换功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又是一个问题，徐小山被绕晕了。
这时，徐小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李郢时，李郢说的话。
“剑气诀无用！”
张行转过身，笑道：“对，剑气诀无用。
至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剑气诀无用。
功法，是引领一个人走向修行的法门，每门功法在创造之初，就有过了各方面的考量，所以每一门功法不可能无用，最多是方向不一样。
就像万火宗功法都偏向火性。青玄岛功法偏木性，因为他们擅长御兽，而木性温和。瑶山所学偏杂，什么法门都有。
而我们十八宗所有的功法都围绕“剑”，偏金性的较多。
所有功法都有自己属性，而属性就是自然，自然即世界。
修士力量从自然而来，最终又回归自然而去，自然有五行有阴阳。春夏秋冬、晨昏晓暮、山河云雨，皆在其中。
人，要修行，就离不开自然。
你仔细想想，剑气诀和自然有什么关系吗？”
徐小山被问住了，他想了许久，最后也没发现剑气诀跟自然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力量大多来自四次非人的炼体，但这是不正常的，因为这些力量跟自己所修行的功法没有任何关系。
张行显然也没有指望徐小山回答，继续道：“功法是修士与自然的媒介，是修士力量的承载者，同样也引导修士如何去使用原本不该我们拥有的力量。
每套功法都有一门以上的神通，那些神通就是功法力量的极限使用法门，即便是流落在外，那些散修修的低级功法，也会有类似的法门。
你刚刚打的剑气术就有可能是剑气诀的神通。”
“有可能？”
“对，只是有可能。
在过去，也有过像你这么执着的人，花了十几年时间，日日练习剑气术。
但最终，他们发现剑气术最多只能如你一般，只能简单的引导灵气，并无其他任何作用。”
“那我师尊是如何修行的呢？”徐小山此时的疑问更多了。
“你师尊如何修行的你不知道？”张行诧异。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师尊怎么修行的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张行笑了起来道：“看来我猜对了。”
徐小山已经完全不知道张行在说什么了，心中不免警惕起来。
张行收住笑容，道：“剑气诀来历很神秘，没有知道它是谁创造的，而且很大可能也不是祖师创造的。
因为找不到它的属性。
但当年祖师留下一些神通，后来十八宗的后辈们发现那些神通和剑气诀能相互配合，使得有人能将剑气诀继续修炼下去。”
徐小山瞪大眼睛，“那为什么又没有人修炼剑气诀？”
“因为祖师创造的神通流传下来的并不完整，只留下了三道，就是你十八峰仅有的传承。”张行道：
开山剑气、镇海剑气、戮魔剑气！
三道传承最多只能修到第三境，所以历代十八峰峰主的修为都没有超过第三境。
上一代峰主，也就是你师祖，只修到了第二境。
有人猜测，剩下的传承在剑山……”
徐小山彻底明白了，也真正知道了云小溪执着于剑山的真正原因。
以往总说十八峰没有传承，原来真正原因是十八宗传承不完整。
但新的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些消息来自于一个十五峰长老，而不是云小溪那个师尊呢？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徐小山不能不警惕起来。
张行见到徐小山警惕的模样，笑了笑，又转过身，似乎并不想给徐小山太大压力。
“已经出宗四天了，我每天都看你在这打那套剑气术。
我以前见过一个不死心的人修炼剑气诀，也看过他修炼剑气术，甚至那人也和你一样修炼了十多年。
但我感觉你打的剑气术和那人有些不一样。”
“就因为这些？”
“对，就因为这些。”
“那有什么不一样？”
人就是有些贱性，徐小山觉得自己绝对属于其中的一个。
“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不一样，其他的说不上来。很多人都觉得剑气诀的秘密就隐藏在剑气术中，但就是没人能解开其中秘密。
到死都解不开！”
张行说这句话时，甚至有些感慨。
临走时，他还说了一句让徐小山摸不着头脑的话。
“放心，那件事儿我不会追究。”
……
回到房间的徐小山掏出云小溪给他的那个能隔绝神识探查的水晶球，轻轻一捏。
一圈圈由符文构建的光圈以水晶球为中心，如水一般朝四周扩散，直到将整个房间笼罩方才停下，然后光圈消失，水晶球恢复平静，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徐小山掏出磨剑石和未磨完的飞剑，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思绪早飞往天外了。
……
“他娘的，那件事儿是什么事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