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神像
二人一前一后, 进入山洞内查探。山顶的石洞并不能躲避多少风雪,反而因为得不到阳光的照射而格外阴森寒冷。
没什么特别的, 之前那些人落下来的东西也被可莉捡走了。
但无名指好奇一点, 尽管可莉武力值不低,可侦查能力却也只是孩童水平。那么棋行士发现她后为何还继续动作。
“那些人没有伤害可莉。”凯亚说道。
“你也觉得不对劲?”
“也许只是不想对小孩子下手罢了,毕竟那太过没人性了。”凯亚答道。
无名摇摇头, 推测道:“他们是故意放你们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至于什么原因, 也许是想引鱼上钩,只是这手段过于直白了点, 连她都能看出来。
“你来这里, 肯定不是只为了打开这个山洞吧?”
话毕, 无名就看见山洞尽处的石壁。
她上前轻叩了几次,声音脆而不闷,里面是空的。
凯亚也上下摸索着石壁, 看起来不是想打开, 而是想确认它是否完好无损。
“是来观察一下这里。”凯亚确认完毕后, 回答道, “这处石壁里面是空的, 但是却怎么也打不开。”
“打不开?”无名不相信,光是可莉一个蹦蹦都可以炸掉。
肯定是担心这样直接开石壁会破坏掉里面的什么东西。
无名退后几步,看着外面复杂的机关。她不记得雪山上有这个地方,所以这里肯定是棋行士那帮人搞出来的, 里面会有什么呢?
凯亚也不知道。
“光是机关解开的方法, 骑士团就研究了许久。”
他们还没有找到完好无损打开石壁的方法。
“我觉得, 你们需要一台留影机…”无名说道, 她没有在开玩笑, 虽然将留影机放在这里被发现的概率也很大, “最起码可以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用这样畏手畏脚了。”
“很独特的提议。”
二人向洞外走去,一番操作之后,机关被恢复原样,山洞也再次被巨石盖住,看不出什么踪迹来。
算算时间,无名也该回去了。她正准备道别,却忽然瞥见地处近五十米的地方乌泱泱一片。
是丘丘人。
不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地放倒好几个丘丘人,而后却像是突然没了魂一样,躺倒在地。
凯亚也注意到了那边的状况,连忙上前斩杀了魔物。
这个人是…赛托?
“赛托!赛托!醒醒…”无名探着这人鼻息,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凯亚收起剑,他见无名叫着这位青年的名字,问道:“你认识这位年轻冒险家?”
“初次来雪山时,他们这一队冒险家收留我很久。”
按理说,今日他们该返回蒙德城才是,赛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他一个人。
凯亚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问道:“是前些日子进雪山处理巨大魔物的那支队伍吗?”
无名挑眉,巨大魔物应该是指天冬,她没有反驳。
“当然,阿贝多已经向骑士团说明了情况。”凯亚补充道。
“没关系,天冬也给居民们带来不少麻烦。”无名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骑士团已经通知了冒险家协会,这件事现在由骑士团接管,他为什么还会返还到雪山呢?”
无名也不大清楚,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也许是方才动武了的原因,赛托前几日被天冬的抓伤似乎还有复发迹象。
“先将他带回去吧,这里太冷了,他现在看起来很虚弱。”
赛托和塔丝前些日
子帮了无名不少,又因为天冬才受伤。现在他这样,无名肯定放心不下。
“我和你一起送他回到蒙德城。”无名说道。
路过阿贝多的营地,天冬已经自己下山了,阿贝多似乎也做完了研究,现在正在做一些料理。
无名简单交代了事情经过,便匆忙随凯亚离开。
“他的嘴唇都发白了,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的。”无名用手背贴上赛托的额头。
很烫,但手是冰冷的。
怎么会这样,第一眼看过去生龙活虎的,一拳一个丘丘人,现在突然虚弱成这样。还发了高烧…
话说回来,赛托似乎没有那么利落的身手。
前几日在队伍中,无名所观察到的,塔丝作为一个队伍的带领者,武力值最高。而经常跟在塔丝身后的赛托,更像是一个辅助的决策者。
虽然有些夸张,但赛托有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感觉。无名当时就在想,他进冒险家协会,一定是靠脑力和智慧。
难道是深藏不露不成?
有病人需要治疗,二人一路上没有闲聊,脚程飞快,很快就出了雪山。
到达塔丝之前所休憩的营地时,那里只有几名常驻的冒险家。简单询问后,无名了解到塔丝她们已经离开许久了,赛托也是跟着回去的。
至于为什么会又出现在雪山,他们也不太清楚。
“咳咳…咳…”
赛托在凯亚背上轻咳了几声,而后又嘟囔了好多句话,二人都没有听懂。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肯定是撑不到蒙德城了。”凯亚脚步一转,便朝着晨曦酒庄方向去。
无名看着已经烧到说胡话的赛托,点点头。
不能驱动元素力的冒险家在危机四伏的提瓦特真的不大好生存,尤其是赛托这种靠脑力的非练家子。
晨曦酒庄距雪山不远,三人很快就到达了。
凯亚将赛托交到无名手里,道:“带他去吧,我想,迪卢克姥爷一定会很热心的。”
无名有些错愕,问道:“你不去吗?这…我和迪卢克又不熟…”这样贸然前去,还是有点尴尬的。
凯亚笑了一声:“无名小姐肯定听说过,我们的关系并不算好。迪卢克姥爷应该也不大想看到我。”
“那那好吧。”
“我该回去了。”凯亚笑着说道:“感谢你的帮忙,若是有空,便一起去蒙德城喝一杯吧。”
蒙德人还真是火烧眉毛了都要喝酒。
无名摇摇头,搀扶着赛托,穿过葡萄园,来到晨曦酒庄门口。
还没靠近,爱德琳女仆长便发现了,她看着无名和挂在她身上的人,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无名因为一路的奔波神色不佳,赛托更是虚弱无比,这二人太像逃难来的了。
爱德琳的礼仪和修养最终还是令她上前询问了:“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们的确需要帮助。请问,迪卢克姥爷在吗?”无名看向身后凯亚的方向。他还在原地。
爱德琳顺着无名的视线,也注意到了那抹蓝色身影。
“原来是凯亚少爷。”
两个女仆自无名身上接过没有意识了的赛托。
“他的状况还好吗?需不需要医生?”爱德琳问道。
“他才和魔物战斗过,现在有些发烧。当然,有医生是最好的。”
晨曦酒庄的大门被从内推开,迪卢克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赛托,而后又将视线放在无名身上。
“发生了什么?”迪卢克的声音没什么波动,听不出情绪来。
他示意爱德琳先将赛托扶进屋内。
无名跟在其后,
讲述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当然,关于他的好义弟凯亚的部分,自然是能省则省。
听完后,迪卢克依然没有什么表示。他这个暗夜英雄在白日里表现的对拯救蒙德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所幸,迪卢克是个外冷内热的。现在赛托被照顾的很好,体热也退了许多。
“坐吧。”
无名没客气,坐在迪卢克的对面。
他似乎正在看一些账目,上面写着酒庄今年的收支数据。
爱德琳替无名倒了一杯红茶。
“多谢。”
这个季节的蒙德是偏冷的,但晨曦酒庄内还十分温暖。这里温度适宜,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葡萄香。
无名和迪卢克自然是没话聊的,若说共同话题,那只能是酿酒了。但蒙德的酿酒方式又与璃月大有不同。
她不想打扰这人看账目,还是决定干坐着。
“璃月现在是什么状况?”
令无名意外的是,迪卢克居然会率先开口。
“璃月嘛…虽然上次的事情伤了些元气,但所幸没伤到人,很快也就恢复如初了。”无名如实回答道。
迪卢克点头,又继续看着账目。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爱德琳走过来告诉无名说赛托已经醒来了。
无名对迪卢克点头示意:“卢姥爷,我先去看看赛托。”
赛托的临时房间内被放置了许多暖炉,防止寒意再次侵入身体。
虽然苏醒了,但他仍旧不能起身。
“是无名…这是哪里…”赛托问道,“塔丝他们去哪了?”
无名回答道:“你别担心,塔丝他们应该已经回到蒙德城了。稍后,我会去蒙德城里通知他们。”
“虽然我体质不如其他冒险家…咳但是这样严重的病还是头一次。”赛托很奇怪,“我明明好好地和塔丝说着话…”
赛托余热未消,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一想起这个反倒更疲累了。
无名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多问之前在雪山发生了什么,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
赛托在晨曦酒庄很安全,她打算将情况报告给塔丝后便回雪山。
迪卢克依然在厅堂内忙着自己的事情,见无名要离开,他忽然起身。
“你的东西掉了。”迪卢克掌心躺着一枚金色的徽记。
遭了,似乎是达达利亚放在她这里的,一直忘记还了。
迪卢克,似乎对愚人众很有成见。应该不至于将赛托扔出去吧…
无名接了过来,不动声色道:“多谢你。”
气氛有点尴尬,她便快速道别。
“愚人众的人,无论与他们使用心计还是武力,都需要加倍小心。”迪卢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无名顿住脚步。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也是一个不大好对付的人,谨慎总是没错的。”
无名转过身,迪卢克抱着双臂正看着她。
他的眼神里没有排斥,好似只是单纯地告诉无名要小心。
迪卢克大抵是知道她现在与达达利亚的关系。毕竟掌握着蒙德半数酒业,而酒馆又是个探听情报的好地方。
迪卢克知道的也许比无名想象的更多。如果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和达达利亚是恋人,只会连带着不想与自己接触。
这个卢姥爷有多不喜欢愚人众无名是知道的。
但他却在叮嘱自己,无名觉得迪卢克肯定察觉到她和达达利亚的虚与委蛇了。
“我会注意的。”无名虽然很感激,但还是不大高兴。
为什么谈个假恋爱全世界都知道了!
告别之后,无名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蒙
德城。她依稀记得上次塔丝给她的地址,最终在一处冒险家经常聚会的地方见到了她。
有关天冬的任务不用他们再处理,一众冒险家也算松了口气,聚在一起喝着苹果酒,倒也放松。
她进门时,塔丝正在安抚几个还没太回过神来的新人冒险家。
“塔丝!”
听见熟悉的声音,塔丝转过身:“无名?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只以为无名是单纯来拜访的,又拿出好几瓶佳酿。
“不必了不必了。”无名平日里是不大愿意喝酒的。
“我来这里是想说赛托病了,现在正在晨曦酒庄养病。”
交代完前因后果之后,塔丝十分震惊:“他又去了雪山?!”
“这怎么可能呢?”塔丝回忆着赛托离开队伍时的情形,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清泉镇,赛托家就住在清泉镇,所以他向我请求说要回家看看父亲…”
“当时他受伤未愈,还是我亲手将他扶进家门的,怎么可能又去雪山呢?”塔丝忽然为自己同意这个请求感到愧疚。
“但我和凯亚确实也没看走眼。”无名觉得事情越发蹊跷了,赛托那边也不大清楚自己的状况。
二人没有什么头绪,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没有多大意义。
无名路过天使的馈赠时,推门进入。
温迪果然拿着琴在酒馆内唱着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不好直接打扰,只得在旁侧和其他人一起听着。
“查尔斯,一杯树莓薄荷饮。”
一曲结束之后,有零散的几个人拍掌叫好。而方才沉浸在自己音乐世界的温迪自然也注意到了无名这个酒馆稀客。
“无名小姐这么快就又回到蒙德城了,可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温迪笑着坐在无名身侧,说出的话也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
“不兜圈子,我来是想问你,前两个月棋行士的人在蒙德有没有什么动作?”
温迪那次在璃月港的时候,急匆匆就回蒙德了,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可最近两个月也没听说蒙德出现过什么大乱子。
温迪放下琴,勾勾手,示意无名靠近他。
“过来一些。”
无名不明所以,还是靠了过去。
温迪趴在她耳边说道:“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蒙德的土地上乱窜,不知道目的是什么。隔几日就会换一个地点,最近,他们在雪山活动频繁一些。”
温迪靠得太近,苹果酒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息,无名不自觉地拉远了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迪离开的时候,还不小心触到了她的耳朵。
“…就这样吗?”能让温迪这么着急,本以为会是什么大动作。
“就是这样的。”温迪回答道。
“那,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温迪笑着摇摇头,他似乎没有谈论这个的心思。
无名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对此事是否重视,说他不重视吧,他确实急匆匆地赶回来,说他重视吧,温迪又整天泡在酒馆里抠都抠不出来。
“查尔斯,一杯苹果酿,蒲公英酒…”温迪连续报出好多酒种的名字。
“点这么多,喝得完吗…”无名默默嘬了一口自己的薄荷饮。
“自然不是我喝,你来尝尝吧。”温迪讲做好的饮品推至无名面前。
“这么好?”无名怀疑地接过酒杯,“你哪来的摩拉,该不会是打劫去了吧…”
“真是令人伤心呀,你都知道我囊中羞涩,还不珍惜这些酒吗?”温迪笑了起来,衬着他帽子上的塞西利亚花都有些黯然失色。
无名别开目光,按照温度说的,尝了一口她之前没喝过的蒙德饮品。
酸甜的,有些微辣,味道的确很好。
在璃月,就算是桂花酿出来的酒也没这个口感好。
“年轻人会喜欢的酒。”无名说道,“要是知道是怎么调制的就好了…”
说不定飞鸿居生意更好。
到现在,飞鸿居还在药酒领域转悠,终究做不大。
“你想学吗?学完之后…可以做给我喝吗?”温迪眨着眼。
好嘛,这才是真实目的。
“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空闲下来。”她有预感,没个几月是收拾不完这些烂摊子的。
“到时候,我可要经常去璃月拜访了。”
无名笑了一声,温迪再加上钟离,飞鸿居可以直接倒闭了。
“不说这个了,我来还有一件事。”无名自座椅上起身。
她背对着温迪,将衣服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塞西利亚花展示给温迪看。
“是不是你的花!”无名抱起双臂,继续说道:“元素力可以再持久一点吗?温迪。”
她可是还要在雪山待上一个月,那花朵怎么可能撑到送给荧再失效。
温迪看着藕色衣衫上的白色花朵,不明显,却也让人难以忽视。
很合适。
无名见温迪不说话,在他面前摆摆手。
“听见我说话了吗?”
“哦,你说这个呀,我也感到意外,毕竟我的元素力很少失灵。”温迪回过神来,笑着解释道。
“我还是将要回璃月的时候再来取吧。”无名觉得费解,“你如果是真心想追求荧的话,自己送过去不是最好吗?”
“当然,前提是,你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阴暗想法。”
不过,温迪今天的状态要比上次好一些。这才像阳光开朗的风男样子。
温迪有意无意地又靠近了一些,他顺势揽过无名的肩膀:“你很希望我求得爱情吗?”
这人声音低低的,自耳边传来。二人在天使的馈赠小角落里,这里灯光昏暗,也鲜少有人。
无名不习惯别人靠太近,她耳朵痒痒的,正作势要推开温迪,他便主动退到安全社交距离外。
“那你给我出出主意吧!”温迪又不动声色贴近,这种把无名当成好兄弟姐妹的语气,成功令她不在意这个亲昵动作了。
“出主意嘛…”
上一个她出主意的还是达达利亚,结果现在那个人不仅没进荧的后宫,反而和自己维持着假恋人的关系。
说不定自己这次回去,就可以看见荧的尘歌壶里的三千佳丽了。
“这可不行,什么时候荧再不对你设防了,我就帮你。”
温迪轻笑一声,他摘下自己帽子上那朵塞西莉亚花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那要等多久啊…我可以证明的。”
无名忽然觉得温迪的语气不大对,她别过头,果然发现温迪的两根小辫在发光。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情绪不稳定了。
“证…证明什么?”
温迪故作神秘状,凑在无名耳边:“风起地神像下的牢笼已经被我催毁了,你不信的话,我带你去看。”
他的瞳色绿得纯粹,泛出幽幽的黯光。
桌子上被丢弃的塞西莉亚花因为没有风元素力的滋润,快速地泛黄枯萎,只留下了蔫蔫的几辦。
什…风起地…这…无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无名将苹果酿塞进温迪手里,“但是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
刚说他是阳光开朗的风男,这就又不正常了。
无名捡起桌子上的花朵,重新别在温迪的帽子上。
“
你的花收好!”
花朵沾染元素力,重新焕发出生机。
“我先走了,有棋行士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温迪看着无名的背影,笑意不及眼底。花朵又被扔到桌子上,孤零零地凋落。
无名离开酒馆后,拐去了猎鹿人餐馆。
虽然阿贝多老师做的饭菜可说是数一数二,但总吃黄油煎鱼也是会腻的。
天冬还没吃过正宗蒙德菜系,正好借此机会让他尝尝。
至于无名哪里来的摩拉…
她出门时走得急,的确一枚都没带。戏剧的是,天冬身上居然有一些,而且还不少。他一路跑到雪山居然没有弄丢也很奇迹。
无名带着三分蜜酱胡萝卜煎肉和一份蒙德薯饼踏上了回雪山的路程。
折腾许久,回去时天已经十分昏暗了。
除了阿贝多和天冬外,营地里还有另一个身影。
尖尖的帽子,魔女装扮的莫娜。
无名主动打招呼:“阿贝多老师来客人了呢,我叫无名。”
莫娜应该早就听说阿贝多的实验对象监护人了:“你好,我是莫娜,是一名占星术士。”
莫娜确实会是不是来阿贝多这里进行…嗯…学术研究。
虽然这种学术研究通常在饭桌上进行,伴随着一种名叫蹭饭的动作行为。
阿贝多的鼻子还算灵,他看着无名手中的保温包裹,问道:“是蜜酱胡萝卜煎肉,这可太好了,莫娜突然到访,本以为还要再做一份黄油煎鱼。”
“那就算是我和莫娜心有灵犀了。”
虽然莫娜是来蹭饭的,但饭桌上的确和阿贝多讨论不少学术的东西,大多数无名都听不懂。
她对这种哲学类话题天生不感冒,没有直接睡过去已经算是尊重了。
后来,二人聊着聊着,不知道又怎么扯到无名身上了。
“最近,我正在制定关于无名身上能量场的实验计划。”阿贝多说道,“差不多快制定好了,明天或者是后天,说不定可以开始。”
莫娜看着吃得正开心的无名,也说道:“你的身上,的确有很神秘的感觉。”
“连大占星术士都这样说,看来不是我看走了眼。”
无名感觉自己被谜语了,嘴里的饭菜忽然不香了。
“你们说是就是吧,若是这能弄清楚什么,对我来说…”应该算好事。
这二人的学术研究果然停止于晚餐结束前,用完餐,莫娜便告别了三人。
阿贝多说是明天或后天还是谦虚了,他分明现在已经制定好了,而且似乎立刻就要实施。
阿贝多拿出七个小瓶子,摆在无名的床头。
“这是什么东西?”没有阿贝多的示意,无名不敢用手乱碰,只是远远地观察着瓶子中的小光点。
她又凑近了些,原来小光点是一朵小花。七个瓶子里的小花是七种不同的颜色,要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来。
“七个瓶子,是代表着七种不同的元素能量吗?”
阿贝多点头:“没错,这是人工制造的元素之花。这种花很脆肉也很敏感,很容易发生元素反应。”
“这可以知道你体内的能量由什么元素主导着。”
他知道无名要问什么,索性一块解释了:“虽然你有岩的神之眼,体内很大概率是岩元素力。但,大多数人体内其实都有超过四种元素能量流淌,虽然很少,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用这些瓶子,可以大致准确的测出来。”
无名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今晚要做些什么?”
“无需做什么,像往常一样,睡个好觉。这些元素小花会在夜间变化的。”
一夜好眠
之后,无名晨起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这些瓶子。
半响后,无名放弃了,她完全看不出变化。
“阿贝多老师,您快来看,这些瓶子要怎么观察反应?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因为我看不懂。”
阿贝多闻声而来,他将七个瓶子小心翼翼地收走,拿到外面的实验台上观察了一会。
“不是你的问题,这些元素能量花的确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还是我的问题…”
怎么着岩元素也会有共鸣的变化吧,怎么会一潭死水呢。
无名心虚地摸上棋子,可别是魔神力量将这些元素能量花弄枯萎掉了。
但据她之前的观察,棋子可以很好地隔绝魔神力量,不然魈也不可能教她那么长时间的枪法还完好无损。
“我知道了,阿贝多老师,让我再试一次吧。”无名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七个瓶子面前。同时,她变换出魈给自己的岩枪。
她没有驱动任何元素力,仅仅是握着枪柄立在那里。
阿贝多不大明白无名的意思,但她愿意让无名自己尝试。
“阿贝多老师,您先去忙其他事。”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或意外,一定要及时叫我。”
无名只坐了半个时辰,就明显感觉到放着岩元素花的那个瓶子光芒更亮,应该是已经产生了共鸣。
她的岩神之眼没用,但这把岩枪有用。岩枪才是真神之眼吧…
怕效果不明显,她又维持半个小时。
应该差不多了,无名收起枪。
“阿贝多老师!阿贝多老师。这次有变化了。”
无名指向那个最亮得瓶子,道:“是岩元素没错。”
阿贝多自然将无名方才做了什么看在眼中,他说道:“能看看你的武器吗?”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神之眼才是驱动元素力的东西。当然,阿贝多自然清楚所谓“神之眼”可以被做成任何形状,任何东西的。
只不过,他没有见过这种特殊形态的神之眼,他对没见过的东西,都是有点好奇的。
无名自然不介意将这东西给阿贝多研究,她将枪递了过去。
“的确是第一次见…”
仔仔细细观察过后,阿贝多才开始研究七个瓶子。
“除了岩元素外,其他的元素能量花几乎没有波动。”阿贝多若有所思,“果然是奇怪的体质。”
“我用元素能量花测试过许多人,其中包括有神之眼的和没有神之眼的人。无论怎样,每个能量花都是有波动的,即使有的人十分细微。”
“像这样的情况,的确是第一次见。”
阿贝多都不清楚,无名自然更加不清楚。
“提瓦特上的每一种生物其实都可以自大陆上获取元素能量,比如骗骗花一类的元素生物,再比如人类。”
“很多年前,人类获取元素力的能力,也许和骗骗花差不了多少。但现在大大退化了,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
“可无论再退化,人的体内总会残余着微量的元素能量,像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大可能。”
听完阿贝多的解释之后,无名冒出一个想法。
因为阿贝多强调多次“在提瓦特大陆上”,可无名是地球来的,与提瓦特人基因不同很正常。
只有钟离将岩神之眼给她之后,才出现了单一的岩元素能量,这还算是解释的通。
无名自然不会将这些解释给阿贝多听,虽然阿贝多可以听懂。
“看来,真如你所言,我是有那么点不同。”
“不如我们来进行下一项?”无名提议道。
阿贝多没有继续的意思,他怎么也想不通:“这
只是实验前的常规测试罢了,居然会有这种状况出现。”
“阿贝多老师不必太在意,也许我不是提瓦特人,和你们体质不同也不一定。”无名还是透露了一点,可别为了她这实验,把自己的cpu烧坏了,她罪过就大了。
阿贝多似乎想将这个原因研究到底,便和无名说明日再进行下一项。
“那个,阿贝多老师,这种元素能量花还有吗?不如让我再试一次。”
无名有私心,她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魔神力量遏制了体内的其他微量元素能量。
阿贝多现在的心思都在实验上,他回答道:“就在那边的书架上,想要的话便自己取吧。”说着,他就去了实验台。
无名看着阿贝多的背影,她将棋子安放在自己的枕头下。而自己坐在帐篷后方。
这里有个视线遮挡,阿贝多无法直接瞧见她。
她将岩枪取出,持续方才一小时的动作。
变了,除了遥遥领先的岩元素发出亮光,其他六种能量花也在陆续发亮,只是有弱有强,参差不齐的。
符合当下阿贝多对“正常人的描述。”
的确是魔神力量导致的。
无名驱动着元素力,将瓶子内的能量花都销毁了。
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和阿贝多说比较好。
无名将棋子自枕头下掏出,接触到的瞬间,她脑海里出现一道声音。
【去哪里了,叫了你好半天。】
是子午。
【好嘛,我成天带着棋子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才一小会,便开始着急了。】
子午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巧,方才还以为无名出了事,险些吓到她。她差点耗费力量幻化真形出去。
【不和你闹了,我是想告诉你,昨日我感受到了风音的气息。】
无名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上次不是已经感知到了吗?】
【这次,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