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下研究所（上）
不知道自己被一个老头子惦记了一回的司华，此刻正尽职地扮演阶下囚的角色。
苍白着小脸，披着暗淡的金色的卷发，白裙遮不住身上泛红暗紫的鞭痕。
手拽着第五月的衣角，琥珀色的眼睛从他的身后探出，怯怯地打量着实验室的周围。
一点声音也会惊起她的恐慌。
“亲王殿下，这两位就是ss级的实验体？”
实验室的负责人利奇出门迎接，见到新面孔迟疑的问出声。
第五月半垂下眼帘，将身后的这个尾巴拉出来，瞧着伪装成可怜兮兮的脸，他有些想笑，又有点想陪她演的心动。
这样想，手也漫不经心地轻挑擦过侧脸抬起下颌。
“嗯。”
“想以下犯上。”
司华轻眨了一下眼睫。
(︶︶)
嘶，这怕不是第五月心里话吧。
妳舒站在一边，拳头捏的青筋暴起，你才是下！现在不是，以后也一直是下！
与她极端的愤怒相反，利奇是如获至宝的兴奋激动，猩红的眼睛冒着诡异的光盯着怯生生的姑娘。
自第七代血族领主莉莎馨古拉克带领血族占领地球，篆养食物的计划就已启动。
但他们不久发现，年轻的人族没有死于他们投放的血液武器，血液美味程度却受到了它不小的影响。
而且即使是同样美味食物一起繁衍的后代，血液质量也难以保持稳定，参差不齐。
甚至有全部人族变至d级（最难喝的血液）的趋势。
第七领主下令让德古拉伯爵进行改良食物味道的实验研究，而他便在庄园地下建立起一座高科技化的研究所。
利奇作为研究的总负责，在大量人体实验后，目前实验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d级人工改造成a级。
他现在缺的就是s级的对照。
庄园里只有两个符合要求，利奇提出过想要一个过来，伯爵却冷笑着拒了。
贵族血族的占有欲，不允许他在生活不舒心。
最后不了了之。但小姑娘妄图逃跑被伯爵大人亲自抓回来的事，即使在地下研究所做实验，小道消息也传了下来。
利奇本以为连尸体的“一口汤”都喝不着，没想到现在买一送一，送来两个优秀体质任自己研究。
拆手拆脚？
利奇舔舔嘴唇，长得好好看，要不还是先尝一口好不好吃？
一想到这儿，他对两姐妹咽了咽口水。
“亲王殿下，我们去研究室。她俩我派其他人去建立档案，安排住宿。”
第五月松开手转过头就看见利奇的动作，抿了抿唇，走过去一步挡住他干渴的视线，回望的冰冷目光像锋利的剑刃擦过脸颊。
“我和伯爵已经去看过研究进展了。”
利奇抬手擦汗。
司华凤眸微弯，看见月凶凶的样子，她却好想按进怀里揉揉啊。
男友力？
还是护妻？
最后一字还未在脑海浮现被意念掐灭。
过分联想甚至让司华心情明媚，在场的其他人在冷寂的氛围下并不像她一样放松。
即使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拥有一定的权利，尼古拉斯亲王不悦的冷言也让利奇心头发怵。僵硬地扯出笑容。
眉苦哈哈地耷拉下，赔笑：“亲王殿下，是我失礼了。”
“但在实验室已经四年多，我从未为自己谋取过私利，我的心绝对是以血族利益为最高利益。”
然后对着仅仅见过几次面的第五月，就开始说起掏心窝的话。
听着利奇语气沉闷地细数这么多年的不易，司华倍感无聊地分出精神丝去勾第五月的手指。
第五月顿了顿，睫毛轻颤，蜷起手指，金色的精神丝却从手中溜走。
第五月：……
和它主人一样，就会撩。
第五月不开心地抿紧着唇转过头，精神丝就缠住手指，自己拧成了一朵花。而司华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含笑的琉璃眸子像盛着璀璨星河。
第五月抬手垂眸细看张牙舞爪的金丝花，没有说话。久久之后，打断利奇喋喋不休的话，“好了。”
对着利奇意犹未尽的眼神，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的说道：“先去给她们建立身份档案。”
利奇收敛吐苦水的表情，噙着忐忑的笑容笑着回应：“是。”
第五月冷若冰霜的脸色像是不满利奇的废话。但司华知道，其实他此刻的心情是极好的。
抿成直线的唇缝已经微微放松，最开始警告利奇的冰冷目光慢慢回温，身上的冰雪气息也纯净舒适而不冷冽。
可惜在场看懂第五月的人只有司华。
……
高压之下，利奇在自己最熟悉的区域走了许久才找到了收放自如的感觉，再没有面对上位者的忐忑不安。
德古拉的人族食物改造试验，a、b、c、d四种血质的人类各选择了25个，凑足100人。
司华站在面部识别的仪器，瞥见它笨重身体的屏幕上写着“编号：101”。
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一家三口？
司华被自己天马行空的奇葩心思吓得轻咳一声。一定是来之前参加阁老孙女满月酒的后遗症。
一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妳舒静静地记住周围的环境，瞧着一路跟着他们的亲王，不禁觉得妹妹留在研究所和留在尼古拉斯亲王的身边相比，身心两方面都安全的多。
但当司华和妳舒建好101和102的身份档案，研究所人员准备带离她们去各自的房间，被阻止了。
“101暂时回上面，102带走。”
第五月的话沉沉压在妳舒的心上，但地位差距摆在面前，只能委婉地拒绝：“妹妹尚小，伤势又未好，也不习惯离开我，恐照顾不了殿下。”
而此刻的利奇联系之前第五月的维护，不禁对两人关系有了怀疑。犹豫了片刻，不怕死地追问：“那殿下，101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的实验研究，真的很需要s级的实验品。”
“101伤还未好，会影响实验数据的准确性。”
第五月冷漠的一句话，消退了一点利奇的怀疑，奉承笑说：“我这有极好的伤药，三天一定能好。”
但谄媚讨好的眸光闪烁着精明算计，如果真是赤裸裸的利用，三天之后他一定见得到人。
“……”
第五月冷冷看了他一眼，凉丝丝的语气开口：“三天才好，算什么极好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