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虎视眈眈的月
含着笑意的眸光上挑，念着司华的名字，清淡的声音缱绻温柔。
第五月仰视着，目光里慵懒从容的女帝陛下眸光意外的闪躲，低笑着抬手轻轻戳了戳她泛红的耳垂，然后被抓住“凶凶地”看了一眼。
可第五月此刻却不怕，悠悠问道：“女帝陛下，您是羞恼了吗？”手指甚至在她掌心嚣张地撩拨。
自己胡思乱想正常，但司华能因为自己单纯的话而浮想联翩，就貌似不太正常了。
司华看着第五月哼笑一声。收拢五指，把掌心乱动的手完全桎梏。另只手抵柔软的唇上，低眉凉凉的假笑。
“尊称都出来了……神子也知道自己是在雷区蹦哒啊。”
目光幽暗地看着被自己磨出艳色的唇瓣，俯身品尝，轻咬一口错过唇瓣，贴在耳侧。
“第五月，孤如果欺负你，你绝对是有责任的。”
微乱的呼吸扑打在耳畔，第五月失神地眨了眨眼，红润的唇瓣开阖之间露出齿痕。
哑声轻道：“月即使有责任，陛下作为行动者。”眸光上抬，柔柔念道：“也逃不掉的。”
司华笑着捏了捏他脸，翻身扶起第五月。
……
相依相偎，天际渐亮。霞光穿透出柔软轻薄的云罅，湛蓝的海面粼粼的橘红波光。
第五月缩在司华的怀里，手轻轻抬起虚握，圈住上升中的太阳，唇边浅浅勾起弧度，看向司华低笑着说道：“月好像抓到了一个璀璨的太阳。”
意有所指的话。
是他委婉的第二次告白。
司华笑容微敛，低垂下眸光看着第五月些许明媚矜持的笑容，心底突然浮上一瞬退却的念头。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第五月依旧在笑，只是笑容中遗憾更多了一点。甚至在心底开解，至少司华没有再严词拒绝自己。
但遗憾比开心总是更容易扰乱心境。
听着司华的呼吸心跳，第五月感觉到了心中随着时间成倍成倍增长的酸涩。抬头望着眼前，看着高举着捕捉太阳的手，慢慢因为酸胀，颤抖着偏离太阳的轨迹。
收回手，垂下的眼睫在下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
反身扑到司华身上。
司华毫无准备的愣住，抬手抱住腰，手也一下下在他背后顺着安抚情绪。
但好像没任何作用。第五月贴自己贴的更紧。
司华手扳着他的肩膀强硬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抬起下颌，蹙着眉看他。抚过眼尾，松了口气。
说：“还以为你会被我整哭了。”
第五月看了眼，“说好不哭的。”哭太软弱了。
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司华刚想说什么，空气响起他沉闷的话。“司华是长风星域的女帝。深谋远虑，勤勉为政，域下海清河晏，四域景仰。”
司华手顿住，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眼睛晶亮地望着自己的第五月。
夸自己夸的背脊发凉。
果然，眸光闪烁间，下一秒开口真正目的。
“遇事迎难而上的司华，不会因为害怕面对月就提前离开的。”
“对吧。”
淡定自若的表象，被最后两个字试探打破。
司华瞧着他的眼神，眸光微软，“我为什么要害怕月？”
搁在下颌的手滑过颈侧，穿过银发落在颈后。低头凑在第五月耳边淡声逗他：“而且我也不是一直迎难而上，大多数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理性决定。”
“司华~”第五月抬起头，声音拖长无奈地微扬，软软的委屈巴巴。
明知道他的真正重点不是说迎难而上……
“不会提前离开的。”轻轻把月抱进怀里，承诺道。
第五月靠着司华，听到答案微笑了笑，声音轻软的说：“那也别为了我好，就不理我。”
“司华，不要疏远我。”
及时止损，当断则断。感情仅仅是好感的程度，也许距离和时间就能轻易做到消磨殆尽。
司华叹息着弄着他的头发，良久才淡淡开口：“被吃了这么多次，如果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不怕以后后悔？”
“司华，你认识我多少天了。”
“十五天。”
第五月淡淡勾起笑，说：“那你拒绝我，不是很正常吗？”
别人彼此有好感可能就水到渠成，之后慢慢了解对方。司华是需要深到足够程度，才会说出来的……
“再说，你有真正吃了我吗？”
第五月支愣起来，微笑地抬起头看着司华，透出几分认真思索：“真吃了，我就不用纠结。直接让你负责。”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司华虚眯起眼睛，手重重敲了敲他脑门。“不准胡思乱想！”
还想先婚后爱，她是把持不住的人吗？
第五月手捂住前额，眼泪花在眼底打转，“好痛。”司华居然用了精神力。
起身坐到一边，禁抿着唇，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
怀里突然空了，司华不适的收回手，扭过头看着生气的第五月。微笑着勾勾自己的发，悠闲地躺下。
哄，是肯定……必须要哄的。
手伸展开，悄悄拽住第五月腰带垂着的流苏，一扯。
腰间拉扯，第五月攥住摇摇欲坠的丝绦，双眼羞恼、湿润的回头一看。
司华被瞧得心里软软的，松开。
谁料第五月迅速收好，坐抱着自己蜷成一团，头抵在膝间，散发着更冷的冷气。
司华坐到他身边，歪头探到他身前。
雪团子发现阴影靠近，直接埋进臂弯不理不睬。
月闹别扭的样子好可爱。
司华心底这样想着，但没说出来给气头上的第五月添柴加火。
“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摸摸腰，摸摸头发。
感觉到了周围冷气下降，司华转了转眸，装惨：“月，我有点冷。”
还特意把沾有小雪花的手贴着第五月的手腕。
第五月无声之中收敛了外泄的精神力，慢吞吞地抬起头，蹙着眉翻看着司华的手。
司华乖乖任他检查，另只手勾着一缕银发摇摆，眸光晶亮试探性地问：“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太便宜你了。”
“很痛。”
司华眸光一转，眨眼笑说：“不如月打回来？”
第五月摇摇头，淡着眸把银发从司华手中取走，语气平静：“司华还不如承诺以后不会用精神力欺负我。”
“好。”
话音一落，就被“虎视眈眈”的月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