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中生友
司华照顾好第五月，又出去和露台的几位说了几句话，便借口回房休息。
暗着眸光手指抵在唇间摩挲。一个人独处，司华有足够的时间和清静继续剖析“好奇”的成分又是什么。
冷淡抬眸，女帝专属帝皇色的光脑应心启动。
“女帝陛下，软软为您服务。请您下达指令。”
光脑助手冷得像冰的语调，却叫“软软”，它可“感谢”它的主人司华了。
“分析成分。”
司华没像以往逗它，拿出一个迷你透亮的琉璃瓶。里面水液轻晃，是刚才在露台聊天顺手取走的酒液样品。
软软放出物质扫描光，明黄的光芒穿进需要成分分析的物质。
一条澄亮的进度条，透着亮黄光芒的点慢慢地从左滚到右。
“样品成分分析结果：水蓝星21世纪预调鸡尾酒。以伏特加作为基酒，混合独特风味的柠檬汁、卡曼橘汁调制而成。酒精度数为8vol，果汁含量3，其余调味剂……”
司华平静地听完一串没什么特殊之处、却繁杂的调味剂。
“对孤进行身体检查比较。”
声音理性淡淡，司华垂着眸光看着手指捏着瓶颈慢慢旋转。
配方没问题，依照长风星域和林幻星域的星民身体素质大数据，并不会影响行为。
所以，再自我检查一次，今日的异常总会反应到身体数据上……
明黄的扫描光从上往下扫过司华，与此同时，光脑控制面板背景新调出的身体数据表，实时的数据一项项慢慢更新悬在表上。
最后一项完成，两张数据汇成一张图，数据比较出现明显的差异。
……
实时检查已录入，身体检查比较分析结果，差异项汇总如下：
身体状态：多巴胺分泌激增200，去甲肾上腺素激增360。伴有心跳过速、心神不宁、头脑发热等身体生理心理现象。
造成原因：酒液导致多巴胺分泌增加，接吻刺激去甲肾上腺素分泌。
解救措施：建议冷水澡，早睡早起不要乱想。
……
对两项过高数值深思的司华，听完解救措施，不得不打断思绪，抬眸，头上不禁冒出问号“？”
冷水澡，还让早睡不要乱想，不知道的以为这酒是加了什么不可告人、催情动欲的东西。
软软从面部表情检测出女王陛下的疑惑，尽职尽责地解释。
“女帝陛下，热水促进血液循环，会加重心躁发热的现象。根据您的身体强健状况，不必担心冷而受寒。”
片刻的死寂。
司华细眯起眼睛，抿紧着唇深吸口气，再长舒了一口气。表面心态平和地把光脑拉过来，看着放大对比图的数值，眸光幽远：“多巴胺太高了，近乎翻了两倍。”
一杯8vol的酒未免太过异常。
而软软平缓的冷调声音为司华解开迷雾：“是因为女帝陛下您性冷淡。”
=( )
司华错愕地睁开眼睛，难得茫然不解。
这是哪跟哪？！
声控：“软软，执行自我病毒查杀。”司华表面说得干净利落，其实被它的状态搞得满心疲惫。
是说解救措施古里古怪的。
遵从女王陛下的指令是第一指令，软软直接光脑黑屏，留下一个孤零零、进度缓慢的所有程序扫描图展示。
三十分钟后，“病毒查杀完成。本次共扫描73458文件，19528程序，未发现病毒入侵。”
查杀检查完毕，软软重新说起之前“多巴胺过多”的问题。
拥有历史记录，为女王陛下分忧解难，是一个好光脑助手应尽的职责。
“女王陛下，您性冷淡的原因，除不爱不喜、对爱情淡漠的心理原因，还有生理上多巴胺分泌过少的原因。”
“样品酒液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效果才会这样显著。”
司华沉默了片刻，问道：“所以孤吻第五月的感到好奇的原因呢？”
“是多巴胺分泌，传递兴奋和开心的信息。”
司华凉凉地抬眸看着光脑，声音森冷：“软软，你见过孤有吻过其他星域的哪位君王吗？”
她又不是第五月，这点酒就能出事。
而且和另外星域商谈友好合作条约的时候，居然能没出事，倒也是奇了怪了！
软软被问住了，女王陛下没有过出格行为，则今日的理由就有问题。缜密的逻辑思维一下子便卡着转不动。
发散性思维从“吻”延至“爱情”，软软卡的断断续续道：“女王陛下，软软查到吻是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您是要立帝后了吗？”
司华冷冷的看着软软不回答，她要是能知道吻的意思，她能来问它？
“软软的设定未安装爱情模式，为了女王陛下舒适的体验感，申请载入。”
女王陛下此刻的复杂表情，因为缺失爱情程序模块，它不能准确分析。
司华咬牙回道：“拒绝。”爱情程序模块太影响决策，她是不会让它出现的。
“软软，进入休眠。”
光脑恢复了平静，司华扶额叹气。吻是喜欢的表达方式，可她感觉自己就只是好奇啊……
长风星域监察司。
正加班处理紧急事务的晏卿，接到了司华的联络通讯。
揉着眉心接通，问道：“司华，你是有什么需要调查的？”
瞧着视频里露出冰山一角的要件，司华微笑着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清妍。”
突然叫自己本名，摆明了有问题。闻人清妍抛下疲倦，似笑非笑地看着光脑屏幕里的人。
手拿起一边放着的热奶茶悠闲地喝着，让她来看看是什么问题能难住司华。
“我有一个朋友，她吻了一个人……”
万能的无中生友开头，清妍眉眼看好戏地弯下，可惜后面司华紧跟的表述，直接让给奶茶呛住。
低咳声声。
司华看着黑屏的光脑，听着压抑的呛咳声，眼神平静地望天，撩着耳发掩饰心虚。
然后就听到那边的交谈声。
“还难受吗？”顾遇予瞧着眼睛氲出水汽，暂时止咳的人，在背后轻拍的手并没有收回，满是心疼的问道。
“不难受了。”清妍把顾遇予拦腰抱在怀里，“刚把你吵醒了？”
顾遇予顺势缩进怀里，“确实。”
“陪你加班五天了，我的睡眠质量堪忧。顾夫人，还要多久才能回家？”
“三天。”清妍轻声给出答复，拿出一条毛毯替从被窝里出来的顾遇予披上。
司华锁着眉，她怎么像听人夫妻情话的变态呢？
刚要切断通讯，手才一动，就被率先挂断了。司华看着毫无反应回归原状的光脑，咬牙微笑。
不生气。没生气。我忍。
有温度的蓝雪花冷香包裹，被中途打断的睡眠又席卷而来。顾遇予强撑着倦意亲了亲清妍，在耳边轻说：“睡着了清妍再抱我回去睡。”
熏香又不是真人。
“好。”
清妍冷淡地凝着桌上的文件，常常加班，让顾遇予陪着自己睡得也不安稳……等着他睡熟，才抱着他到里间的休息室，给他戴上毛茸茸的耳套减弱声音。
出门主动联系司华。
光脑里拟真画面的司华，正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翻着书喝着水。眉宇间轻松，完全没了刚才的纠结。
“不忙了？”司华挑了挑眉，继续道：“这次不会断我联络了吧。”
“不会。司华想说什么，我听着。”
“我有一个朋友，她吻了一个人……”司华淡定的轻笑着重复。
闻人清妍也淡定地听着，不去揭穿心知肚明的“我有一个朋友”指的谁，被吻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