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真相
确定莫托没事，夏天这才将电话收起来，并又重新回到房间。
她盯向邱生，直接说道：“刚刚有两只狼人偷袭警事局，好像……是冲你来的。”
邱生点了点头，说：“比预料中来得要早一些。”
“嗯？”夏天眼神锐利地盯着邱生：“你知道？”
邱生再次点点头，说：“我知道。毕竟，死的是西伯粮仓的人。总是有人会偷偷报信的。”
夏天轻哼了一声。
既然邱生这么聪明，那她也就没必要拖沓下去，不由直接说：“你跟嘟嘟是认识的。”
邱生盯着夏天的眼神看了几秒钟，才点点头：“对。”
这倒是有些出乎夏天的预料。
她原以为，邱生要抵抗一会才会承认。
“那就麻烦你，说一说你和嘟嘟之间的具体关系！”夏天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好。”邱生微微一顿，便开始说：“嘟嘟生活在社工部旗下的安置所，每天虽然调皮捣蛋，但也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直到有一天——”
邱生抬头看向铁窗外，语气中透着无助：“嘟嘟回到家之后，就倒下了。接下来的两天，她一直高烧不退，经常做噩梦。第三天，她好起来了。只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了。”
“说重点！”夏天命令道。
“好。说重点。”邱生将眼神收回，盯着夏天的眼睛，说：“那天，也就是嘟嘟生病倒下的那天，她去了西伯粮仓。她那是第二次去。第一次，她用400ml的血换了一袋小米。第二次，她用了1600ml的血换了一袋大米。”
“嘟嘟第一次去的时候，接待她的人还做做样子，给她消毒、扎针、抽血。但是，第二次——”
邱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继续说：“对方就彻底变了，不但很粗暴，还很粗鲁地抽了她的血。后来，嘟嘟就发烧，做噩梦。一开始，大家猜测，嘟嘟是因为被抽血过多而导致的。”
“直到，我无意中看到了她身体内那种细长而灰白的虫子，在她的身体……”
“等等！”夏天打断了邱生的话，谨慎地问道：“你能看见嘟嘟身上的虫子？”
“难道，你们看不见吗？”邱生的眼中写满了不解。
“我们……当然能看见。”夏天撒了谎，又立刻转移话题说：“继续往下说。”
邱生不由继续说：“那种小虫子以人血为食，它们非常活跃，只有宿主死了，它们才会死。”
夏天点着头，这与她从嘟嘟尸体上看到的是一样的。
最后，她又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跟嘟嘟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邱生从一开始就没讲。
她必须弄清楚。
邱生瞥了一眼夏天，不冷不淡地回道：“我也是从安置所出来的，所以，我每隔几天都会回去一次。我跟嘟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夏天立刻反问道：“对我刚才的问话，你有些反感？”
邱生如实回道：“是因为你只关心我和嘟嘟的关系，而不关心这背后……”
“那我问你，特勤部的宗旨是什么？”夏天打断了邱生的话，问道。
邱生一时被问住。
“我可以告诉你。”夏天提高了嗓门，认真地说道：“实事求是！”
“我之所以弄清楚你跟嘟嘟的关系，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夏天盯着邱生，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好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邱生问道。
夏天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屋子里面踱步，脑海中串联着整个事件。
不到一分钟，她说：“首先，你要说服嘟嘟去死。”
“其次，你要保证西伯粮仓那辆轿车恰好被厢货车撞上。”
“然后，你趁厢货车的司机狼人受了重伤，反身杀了他。”
“最后，你就成为了全场唯一一个目击证人。”
“所以，你才是这整个事件的主谋！”
邱生听完夏天的分析，突然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夏天盯着邱生。
邱生仍旧笑着，用食指挑了挑眼镜架：“请问，我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夏天冷哼一声：“你无非是想借特勤部的手，除掉西伯粮仓。”
邱生身子前探，两手交叉在胸前，问道：“难道西伯粮仓不该被解决吗？”
夏天当即回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西伯粮仓可以被解决。问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说完，夏天还对着邱生挑了挑眉。
事到如今，她好像对整个事情有了新的认知。
似乎，邱生一直在等特勤部的人出现。
邱生盯着夏天看了几秒钟，才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我能相信你吗？”
夏天的脸往邱生的面前送了送，离邱生的脸也就还有一拳的距离，意味深长地说：“你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
邱生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那我选择相信你。”
随后，邱生微顿了几秒钟，才说：“一个月前，我接连收到了对西伯粮仓的实名举报信，就立刻向社长作了汇报。社长却告诉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像西伯粮仓这件事，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
“我知道社长在顾虑什么。但是，我从事记者的初衷，难道不是实事求是、真实报道吗？”邱生反问夏天。
夏天点着头，“所以，你就自己私下调查？”
“对。”邱生既然要跟夏天说实话，那就没必要隐瞒，“我就去了社工部旗下的几个安置所，找到了写举报信的人。只是，他们中有的人已经等不到我了，他们已经死了。”
“随着我的深入调查，我才发现，西伯粮仓肆意提高粮食价格，又发布以物换物的通告，就是为了吸引百姓到他们那里完成以物换物。”
“百姓第一次去兑换的时候，西伯粮仓会以头发、指甲、少量血液等为兑换物，很容易就让百姓完成这次兑换。而百姓第二次兑换的时候，西伯粮仓就会变本加厉。然后是第三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邱生摇着头，“第三次之后，你能看到的百姓，就是车祸现场所能见到的。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已经死了。”
“所以——”
邱生意味深长地看向夏天，认真地说：“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让它发生的。警事局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而你们，是要看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