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画中鬼
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继续翻看之后的照片,竟发现照片上的鬼物全都从别墅里钻了出来。
照片每往后一张,那些鬼影就离我们近一分。
“这……”
纪云已经被吓得手都开始颤抖了,结巴了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照片里的鬼物,在靠近我们的同时,鬼影变得逐渐清晰,数量也在逐渐减少。
而且鬼影虽然模糊不清,但不难看出来,每一道鬼影其实都长得一模一样。
这似乎并不是一群鬼,而是同一只鬼?
就在我疑惑的想着,后面的照片应该能看清鬼物的模样时,才发现这已经是我拍到的最后一张照片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急忙转头抢过苏灵妙的手机,开始仔细查看她拍摄的视频。
只是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压根就没在视频里出现。
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又来回观看了好几次遍视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有我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
虽然只是我的直觉,但我还是坚定的说道:“这视频一定有古怪!”
“要不用慢速播放试试看?我以前做视频剪辑的时候,就会在中间加一两帧画面恶搞网友,因为帧数太少,这种画面有时候会被眼睛忽略。”
我也不废话,直接把视频播放倍速调整至最慢。
这一次我们三人都在视频中间的部分,看到有什么不同的画面一闪而过。
反复来回播放暂停了几十次,我才成功暂停到那只有一帧的画面。
手机屏幕上,不再是模糊不清的鬼影,而是一个白发苍苍,面颊深陷可见白骨,眼角和嘴角都有鲜血流淌而下,穿着鲜红寿衣的老妇,占据了整个镜头!
诡异的是,这老妇明明只是视频里的一帧画面,我却能感觉到,她正在透过手机屏幕,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画中鬼!”
我猛然想起,爷爷在阴人故事里,提起过的画中鬼。
这是一种特殊的鬼物,普通鬼物不论依附于什么物品,魂魄还是它们的本体。
而画中鬼的本体,则是它依附的画作,只要画作不被损毁,画中鬼的魂魄就不会真正受到伤害。
什么分魂诡术、凌迟斩术,哪怕我能施展一千次一万次,也只能将画中鬼暂时击退,无法伤其根本。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画中鬼竟然可以通过照片、视频等影像素材,直接来到我们身边!
凌迟斩术!
几乎是在老妇要从手机屏幕里钻出来的同时,我一记手刀劈在手机屏幕上。
手机的喇叭里,顿时就传出一阵刺耳的杂音。
前一段时间的锻炼成果,在这一刻就显现出来了。
全力施展一记凌迟斩术,我也只是觉得有点累,还有足够的再战之力。
要是像之前在班车上那样,施展一次凌迟斩术就废掉的话,今天我们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
“消失了!”
苏灵妙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找老妇,还是担心我劈坏她价值一万多大洋的典藏版手机。
“立刻拿东西下车,手机、镜子任何可以形成画面的东西,全都留在车上,我们直接去陈泰别墅!”
我说完就直接打开车门,提上装汽油的桶,朝着陈泰的别墅走去。
这画中鬼显然是陈泰用来看家的,我们已经被画中鬼发现,继续隐藏毫无意义。
更何况,画中鬼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一旦被盯上,要么画毁,要么人亡。
我们已经被画中鬼盯上,不管陈泰在不在,我们都必须进入别墅,毁掉画中鬼的本体画作。
前往别墅的路上,我向两人简单说明了画中鬼的可怕。
苏灵妙有些担忧的说道:“这画中鬼这么厉害,难道也是扎纸匠的手段?”
我摇摇头,“画中鬼不是诞生于阴人的某个流派,而是一个普通书生,他杀妻求荣,甚至把结发妻子的皮肤剥下,制成画纸,画了一张妻子生前的美人图……”
“然后这美人图就活了?开始报复渣男?这不是聊斋志异里的画皮么。”
我还没说完,苏灵妙就开始打岔,她当真不是一个适合听故事的好听众。
“差不多,你可以认为,画皮的故事原型就是画中鬼。”
“所以这不是扎纸匠的手段,那陈泰这画中鬼,是哪里来的?”
我沉默不语,没有满足苏灵妙的好奇心。
因为我所知道,能让人死后变成画中鬼的方法,只有一种。
那就是像杀妻求荣的书生一样泯灭人性,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深爱自己的人,再取肉剥皮,制成画卷,以死者血水研墨作画,才能将死者魂魄吸入画作之中,变成永世不得超生的画中鬼。
多少血海深仇,最后也不过是被挫骨扬灰。
而被变成画中鬼,可比挫骨扬灰要残忍上千百万倍。
我拉住还要往前走的苏灵妙和纪云,假装正在散步,走向一旁供人休息的庭园。
前方两个物业保安,正开着巡逻车朝我们过来。
“先不说这些了,等保安走了我们再过去。”
苏灵妙点点头,脸上突然就洋溢出天真烂漫的笑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像一对亲密的小情侣。
“哎!你看那朵花上面,有一只好胖的蜜蜂,花都给它压弯了。”
虽然浮夸了一点,但苏灵妙的演技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一点从旁边纪云那幽怨又羡慕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大概是因为小区的门禁比较严格,保安没有对我们有任何怀疑。
甚至还很热情的给我们手机号,让我们逛累了就联系他们,他们会开巡逻车过来,把我们送回别墅。
保安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来到了陈泰的别墅门前。
苏灵妙正准备派出煤球去开门,就听房门“吱”一声,自己开始缓缓打开。
苏灵妙立刻双手掐诀,警惕的盯着房门,脚边的煤球也是拱背炸毛,摆出了进攻姿态。
门后,是一条近十米长的过道,两侧挂满了老妇的画像。
每一张画像中的老妇,都仿佛活过来一般,在画中张牙舞爪,想要冲出画卷,把我们撕碎。
过道尽头,一个金色脸谱的纸人分身,正站在那里,等我们踏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