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躲避
黄豆急的在后面直跳脚,嘴里嘟囔着抱怨,“五爷,人家还没有说亲哩。”
大宅门里是非多,黄豆虽然年纪小听得故事却不少。
何况从五爷的言行里,黄豆也渐渐看明白这女人别有用心。
他哪能跟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沾上边?
苏安安气的俏脸都变了形,忍不住怀疑人生。
她从十五岁出道,凭着这张我见犹怜的脸蛋和娇滴滴的腔调,还没有被男人这样像见了臭虫一样避之不及。
一定是这年轻男子对女人不感兴趣!
要不然就是在人前装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恢复成专业的幽怨表情,掩着脸面跟了上去,“大人,大人哪,请您等一等。”
黄豆赶紧上前去拦住她,愤恨骂道:”你都这样儿了,还要追?莫不是要赖上我们家少爷?“
林婆子看出关窍,冷着脸说:”人都走了,这位娘子你也别唱大戏了,快些把铜板赔给我了事!“
围观的众人这才恍然,纷纷拍着胸脯子说幸亏刚才没让这女子扑倒自己呀。
苏安安计谋还没施展开就被镇压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羞愤的攥紧了拳头,正想再晕一次混过去。
她刚闭上眼睛倒下去半截,就听黄豆哼了一声,说道:“晕吧,晕了就不用赔人家碗钱了!“
林婆子一听哪里肯?
立刻伸出粗黑的老指甲,死死抠住了苏安安的人中,“你给我醒来?!”
苏安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嗷的叫了一嗓子——
今天太他妈不顺了!
长兴侯听得心里一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心虚,悄声问陈鹤宇,“老五,你认识她?”
要不然怎么一副见了骗子的神情?
陈鹤宇回头一看,“快跑!要让她追上就坏菜了!”
他一边跑一边咒骂,“该死的京兆尹,没有一个干正经事的!大年初一有人公然在街上招摇撞骗也不管管,等上值了我要参他一本——”
长兴侯脚步一踉跄,好心的提醒他:“你还不够上朝的资格。”
陈鹤宇叹了口气,劝说道:“爹,四哥,你们有所不知,年前有两起掠劫良家女子的案子悬疑未破。当时赵大人还说这两年娼妓行当发展过快,纵容了许多鸡鸣狗盗之事。”
“饱暖思淫欲,咱们大华朝经济繁荣,光这勾栏瓦舍就分官、营、市三种。私营市妓兴起,赚钱利润大,但他们哪里有那么多家穷卖身的女子?少不得就会掠骗良家女子为妓 “
“任何繁荣的社会背后,也有泥沙俱下的另一面。这种贩良为娼的乌七八糟的事多了,自然也有像刚才那种碰瓷儿弄钱的事。”
“四哥,刚才若不是我拉你一把,被她揽你入怀,怕是今晚你就得有一房小妾进门。”
陈四郎听得暗暗心惊,他责任心重,刚想说要是那样自己也只好忍了。
就听陈鹤宇又补了一句:
“只是,她们大多都是配合的相当周密的组织卖淫嫖娼的团伙,叫你花了钱,也讨不了好去。”
难得一遇的艳遇竟然是个骗局,陈四郎心里一言难尽
见他脸上表情丰富,陈鹤宇好奇的问道:”四哥,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四哥这种多金小白兔没有经验,很容易被骗的。
陈四郎脸色一沉,板着脸说道:”别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我是想,如果,如果她被男子抱了,将来如何自处?我读这么多年圣贤书——”
“你这是为人家负责,你这是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长兴侯翻了个白眼儿,忍不住接他的话茬。
“虽然你也不太愿意,但是你绝非浪荡无情占便宜的人——”陈鹤宇又补了一句。
“你们怎么知道?”陈四郎大惊。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作甚?
男人还能不理解男人?
长兴侯和陈鹤宇相对一视,懒得回答他,撩开袍子上马车去了。
“快些去三叔公家吧,都是你非要来这里吃什么豆腐脑,惹了一屁股是非!”长兴侯一边吩咐李管家,一边骂陈鹤宇。
要是听他的去添香楼不就没事了?
长兴侯当年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投怀送抱的小娘子也不少。
刚才那女子扑过来的一刹那,他差点以为是自己风采不减当年呢。
没想到只是一场骗局,闹得他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你们大理寺也别总是闲着喝风!我也偶然听说那些娼侩四处打听、游说,用些坑蒙拐骗的手段把贫家妇女买入娼门,这种事早就该管管了!”
“是,年后我们就有一桩拐卖案子要办。”陈鹤宇一想到很快要上班就有气无力。
就跟在现代一样,闲着的时候想上班,上了班又想放假歇着。
“咳,五弟,愚兄有一事请教。”陈四郎终究忍不住,羞答答的开了口。
“你说。”
长兴侯也好奇的竖起耳朵。
“倘若,我是说假如,刚才那女子扑到我身上了……如何判断她是真的昏迷不醒,还是装的呢?”陈四郎羞答答的问。
如果人家是真的昏迷不醒,就得赶紧送医馆救治嘛。
陈鹤宇差点笑出声来,四哥真是小菜鸡一只。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如果她真的昏迷不醒 你叫人挠她咯吱窝痒痒、用羽毛疯狂搔戳她的鼻孔,看她会不会醒!”
“如果怎么摆弄都不醒,那就真的可以送医馆了!”
另外两个人一时陷入沉默。
陈四郎心想,还是五弟有高招啊。
长兴侯心里忍不住怀疑,老五这样子,当年是怎么混迹花丛的?
没被人打死就算好狗命了。
三叔公家。
三叔公知道长兴侯每年初一都要来拜年的。
礼物多少是其次,这是全家的荣耀,因此一大早就摆好瓜果碟子等着他们了。
看到长兴侯带着两个儿子一脸阴沉的走下马车的时候,三叔公愣了一下,这哪里是拜年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仨是去上坟拜祖先呢。
“三叔公,您老身体好吗?”长兴侯摆出一副十分关心的表情,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我一直记挂着您老人家呢。”
“好好好,有劳侯爷记挂!”
三叔公笑着答话,低头看了看长兴侯身上的油点子,嘴角抽了抽。
莫不是偷吃了祖先的贡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