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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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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情况下遇到有人挑衅,陈大人会将她就地正法。

    如今这一声声夫君,叫的陈大人也酥了骨头。

    ……

    今晚,跟这对甜蜜蜜的小夫妻比起来,赵山宗明显要凄惨的多。

    因为陪陈鹤宇迎亲,王妃回忆起他们大婚的时候,王爷竟然没有亲自上门迎娶,心里颇为不满。

    大华朝的王爷娶亲,可以亲迎,也可以不亲迎。

    只看他对这场亲事的重视程度,这个没人敢强求。

    那时候,赵山宗一门心思要娶青梅竹马,对这场充满交易感的联姻充满怨气,能偷懒则偷懒。

    到了今时今日,毕竟是做了十年夫妻,虽然说不上恩爱,好歹是相敬如宾的。

    他一时愧疚,就答应过几天衙门封印后,陪王妃去温泉山庄补个蜜月之旅。

    总不能再八抬大轿抬一遍吧。

    没想到被侧妃得知,心里发酸,哭哭啼啼的闹着也要跟着去。

    三个人的蜜月?

    天底下就没这样的道理。

    王妃纵使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勃然大怒,气狠狠的到侧妃院里,亲自动手把她揍了个烂羊头。

    往日小事情你争宠也就算了。

    老娘此生最大的遗憾好不容易有机会弥补,你还敢插一脚,不打你打谁?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侧妃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搂着匆匆赶来的十王爷说她不想活了。

    赵山宗一面觉得王妃委屈,一面又觉得侧妃被打的太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使出看家本领和稀泥。

    左拉右扯的过程中,不小心被侧妃挠了几把。

    王妃一看更是火大,毫不犹豫的上前也挠了赵山宗几把。

    怎么,你打我男人我就不能打你男人?

    老娘还能输给你不成。

    赵山宗

    人家难道不会痛吗?

    他火冒三丈的从王府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丑时了。

    离家出走的男人,秦风拉都拉不住。

    冬天的月色都是惨白的,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将他们主仆俩的头发眉毛都染了薄霜。

    已经宵禁,各个坊门都关闭了,但是这显然难不倒大理寺的赵大人。

    一面令牌,一句拿人,就足以让他在上京城的夜晚凄惨的游荡。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秦风跟着他,在沉寂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困得眼皮子打架。

    赵山宗背着手走了许久,喝够了西北风,终于冷静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听到远远的梆子声。

    还有两个时辰大理寺就该上值了。

    干脆去大理寺混一会儿吧。

    他停住脚步,忽然吩咐秦风道:“你现在去长兴侯府走一遭。”

    自己这么惨,归根结底还是陈鹤宇害的。

    好兄弟就得同甘共苦。

    “啊,干,干什么?”秦风骤然清醒,猜着他是要找陈鹤宇。

    但是,他怀疑的抬头看了看天。

    半夜三更,谁还能不睡个觉啊?

    尤其是人家正值新婚,您就这么大喇喇跑去人家府上……

    扰人清梦,不得挨几棍子?

    合着揍的不是您。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又追问一句:“是叫陈大人过来吗?”

    赵山宗却是懒得回答他,抬脚一拐就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秦风

    祖宗,您能把话说完再走吗?

    等到落桐居的正房中再亮起灯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郑妈妈带人送了热水进浴房,陈鹤宇抱起梅端去洗漱。

    正在这时候,长兴侯府的大门被敲响了。

    门房的老福头睡眼惺忪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发呆,待对方出示了一面明晃晃的令牌,惊得他心里一咯噔。

    他一边扣衣襟,一边往二门跑,灯笼也没顾上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值班房,叫响了值夜的婆子。

    婆子打着灯笼一溜小跑穿过花园,敲响了落桐居的大门。

    老福头站在月洞门看着那盏烛火远去,心里直纳闷儿,五爷又犯了啥事儿啊,能惊动官府漏夜抓他?

    陈鹤宇听说大理寺拿了令牌传唤他,也吓了一跳。

    给沉睡的梅端盖好被子,吩咐郑妈妈照顾她,自己套上厚厚的皮毛大氅,匆匆忙忙踏入了夜色之中。

    郑妈妈应声儿进去,一看拔步床上的帐子都掉了半幅,忍不住额头的血管跳的突突的。

    心里把鲁莽色胚陈五爷骂了几十遍。

    陈鹤宇心急如焚,赵山宗明知他新婚,还半夜召唤,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从暖和的房间里出来,乍吹到凛冽的北风,激的他打了个冷颤,搓了搓手,顺着抄手游廊快步疾行。

    穿过正院,再走过一条青石路,就看到门房了。

    门口的大树遮住大半的屋檐,在冬夜的风中乱摆,哗哗的响声遮掩了人语,反倒让周围显得十分静谧。

    他三步并作两步,尚未跨进门去,就焦急的发问:“派谁过来的?”

    “是我。”

    秦风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两步就走到门外,轻轻舒了一口气。

    总算骗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鹤宇严肃的问道,看到秦风他内心更加焦灼。

    赵山宗竟然派出来王府的护卫

    是大理寺的侍卫罩不住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飘起来雪花,被北风一吹,打着旋儿落在人的头上、脸上、身上。

    寒风卷着冰雪,冷的脸颊生疼。

    秦风嘴唇的抖了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怎么了……”陈鹤宇追问,声音有些抖。

    秦风略带慌乱的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心一横,拍了拍陈鹤宇的肩头,“王爷有些事 他受了伤,在大理寺等你。”

    这也不算说谎吧?

    王爷脖子上确实好几道血印子,他都看到了。

    陈鹤宇的手紧紧握起来,指节泛白,扭头就朝大理寺奔去。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赶到了大理寺。

    门口一片寂寥,鸡犬不闻。

    陈鹤宇停住脚步,“你说说吧……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啊……啊?”秦风被问得一怔。

    他翻着白眼儿想了想,嗫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

    脚悄悄往旁边挪了几步。

    陈鹤宇当即脸色阴沉,“都受伤了还不是大事?”

    敢打大华朝的十王爷,莫非是不要命了!

    “他跟王妃和侧妃吵架被揍了一顿赶出来一个人有点无聊!”

    秦风憋着一口气说完立刻施展轻功跑进大门不见踪影。

    陈鹤宇

    仰头望天,冰凉的雪糁卷进衣领,凉的他闭上无奈的双眼。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北苑小厅里,赵山宗一脸落寞的守着火盆烤番薯,用火钳翻来覆去的扒拉那只已经黑乎乎看不出样子的番薯。

    脖颈处有几道明显的红痕,稍微一动被衣领蹭到,就疼的他倒吸凉气。

    明儿回家,先买一把大剪刀,把那俩娘们的指甲都剪秃了解恨!

    门被推开,一身玄色皮氅的陈鹤宇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他身上沾着外面带来的寒意,白皙的皮肤被冻得微红。

    赵山宗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泛起水色,略有委屈的说:“你怎么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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